“小姐,今天要参加陈世子举办的诗会,你得维持住你大家闺秀的样子。”墨兰边帮孟泽清整理发髻一边说。
“嗯,我知道的。”
......
这诗会说是诗会,实则是一场玩乐的宴会。斗诗后就是午宴,午宴过后还要游园,再晚一点就会有世家子弟按着规矩提议去马场打马球或是赛马。
为了不惹麻烦,三小姐特意等着人差不多快到了才带她进去。
自厅门而入,左侧为男席,右侧女席,女席前已设好了素蓝帘子。主位有两个,一个应是那陈世子,那另一个?
乖乖随谢诗妙坐好,孟泽清低声问道:“为什么有两个主位啊?”
“还有一个是为丞相大人准备的。”
两人刚耳语完,就有一个明艳的女子过来了。
“谢三小姐,这就是你那从秦城来的表妹?”来人瞅了一眼孟泽清,又笑着对谢诗妙说,:“说起来真是巧呢,她这位置原来一直都是我的。不曾想她一来,我就要往后移了。”
话音刚落,就有人附和。
“是啊是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身份有多高贵呢!不过是谢家的表小姐罢了。其他府里的正牌小姐,怕是都没她位置好。”
“对,不过是乡下来的野丫头罢了,还真以为自己是只凤凰?”
“嗯,她从小都没有夫子教养,怎么可能会和她娘一样有才华呢?”
这群千金真是太可怕了,“三个女人一台戏”,也不知道这里二十几个姑娘能搭多少戏。
“王娇娇!不许欺负我表妹。这位置是世子列的,你有本事去找世子理论,不要在我面前撒泼,仔细污了我的眼睛。”谢诗妙怒目而视,呵!不过是一个顺天府尹的女儿,有什么资格欺负我家表妹?
“谢诗妙你...你给我等着!”王娇娇怒红了脸,但又忍了忍,坐到了孟泽清后面“哼,现在逞能有什么用,等斗诗的时候我看你这小表妹还笑得出来吗?”
“王小姐不必为清儿担心,清儿自然是不会给谢府丢人的。”孟泽清向后瞥了一眼,浅笑着说。
“你...待会看你怎么笑得出来!不过是个乡下长大的野孩子罢了,怎么可能会吟诗呢?”
王娇娇话音刚落,就有一锦衣公子缓步走到主位,朝下说:“既然大家都到了,那诗会就开始吧。”
堂下还有人在细语,
“丞相大人还没来呢,怎么就开始了?”
“是啊,要是待会他看到我们不顾及他就开始了怎么办?”
......
“哦,各位放心,他刚刚捎信来了,说是有事来不了。”温润的嗓音又响起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陈涉抬抬手示意旁边的侍从说话:“诗会的第一个题目是‘竹’,题材不限,无规定的填词。两盏茶后开始论诗。”
话音刚落,就有人提笔欲落。
“时间到,请大家把诗稿放在中间的桌案上,供他人赏读。”
......
“赏评时间到,大家入座吧!”
陈世子拍了拍手:“下面这三首诗都是最受夸誉的,连卫家小公子都赞不绝口。”
“竹生空野外,梢云耸百寻。无人赏高节,徒自抱贞心。耻染湘妃泪,羞入上宫琴。谁人制长笛,当为吐龙吟。”
“数竿苍翠拟龙形,峭拔须教此地生。无限野花开不得,半山寒色与春争。”
“绿竹半含箨,新梢才出墙。色侵书帙晚,隐过酒罅凉。雨洗娟娟净,风吹细细香。但令无翦伐,会见拂云长。”
温润的声音传来,仿佛真的吟出了竹的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