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吹了一股凉风,孤寂的心慢慢地温和起来。
四爷想起那夜兀哈讲的爱情故事,脸上闪现出从未有的温柔。
那小子真有意思,只可惜今日没见。可为什么这种熟悉的感觉就在格木芯身上。
不知那句话惹恼了她,格木芯竟然跑回了帐篷,说是要去睡觉。
篝火宴会上依然热闹非凡。
主庭却格外静怡,一排排侍卫如插笔林般的守在四围,喧闹与安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突然主庭旁边的帐篷传来一声呼喊,怎么是格木芯的声音。
“来人呀,兀哈被贼人掠走了。”
四爷几个纵步已到帐篷跟前。
格木芯一脸焦急。“笛子大哥,快去就兀哈,一定是希尔汗掠走了他。”
“兀哈,他不是去了你叔叔的部落吗?”
格木芯的眼神有些躲闪急声说:“他回来了,刚才我和你分手后回来他就在帐篷里,没说一会话,帐篷里突然进来一个男子,他封了弟弟的穴位,掠走了他。”
四爷一声“备马。”
张玉,纪纲,三子…跟着四爷极速走向马棚。
博彦图看到格木芯没事总算舒了口气。
这个时候只要女儿没事就好。
“妹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格达急声问道。
格木芯拉过格达低声说:“哥哥,是茹茹易容成兀哈,被希尔汗掠走了。今天到汗庭见四爷的是茹茹,你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四爷喜欢茹茹,你再不帮我,茹茹迟早都被别人抢走。”
“什么?”
格达脸色由白转黑。
“茹茹被掠走了。”
格达立即变换脸色吼道:“你怎么好好的,她被掠走了,回来我再收拾你。”
“阿布,你安排人马守好汗庭,我去救茹茹。”
格达一声:“巴图,去救人。”便带着人马急匆匆的走了。
博彦图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格木芯拉过父亲低声说:“阿布,茹茹易容成了弟弟的样子,被希尔汗掠走了,你可千万不要说他是茹茹。要不然你的和亲大计就泡汤了。”
博彦图都没明白过来这是什么事,塔塔木急忙传唤侍卫守卫汗庭。
此时马蹄声缭乱,人影晃动,乱糟糟一片。
博彦图吼了声:“没什么事,大家各回各部。”
部族的男女老少才回了各自帐篷。
汗庭四方被带刀侍卫围了个水泄不通,霎时四周安静下来。
格木芯忐忑不安的进了营帐,自责蔓延全身,越来越觉得对不起表妹。从小到大不知是真宠她,还是对她的机灵古怪羡慕嫉妒恨。如今长大了,终于有个动心男子,没想到他的眼里只有她。
表妹易容成自己的样子进入主庭,格木芯伴成婢女跟了进去,那时候只想看一眼心上人和她如何相处,也好学学。谁知表妹带着自己的容颜大大咧咧坐在他的旁边,那尽然是另一个自己,莫名地嫉妒填满了胸腔。
他那张冰块脸竟然难得的有了笑容,眸中满满当当的真情流露。可当表妹喊了声上酒,格木芯近前倒酒时,他一声退下,差点吓破了胆。是他眸中的凌厉,和那浑身的冷气立刻冰封了这颗火热的心。可当她再次看向那临危正坐的四爷时,那张雕刻般的容颜闪过一丝淡笑,和表妹像是打情骂俏。
格木芯心有不甘,高贵的乞彦王族后裔岂能敗在一个普通臣女手下,小小的高丽女子绝顶聪明又有什么用。
格木芯见箫絮茹回来了,立即上妆打扮,两个格木芯互相打量着,静默中却有些怪异。表妹立即换成了弟弟兀哈的模样。
格木芯心里有些失衡,怒骂表妹偷了她的脸,两个人第一次为这张脸吵架,谁知被潜伏进来希尔汗碰了个正着,他拿刀逼问琪格格的下落。格木芯毫不犹豫的指出箫絮茹,当机立断出卖了她。
希尔汗虽然是仆人的装扮,那双带有野性掠夺的目光记忆犹新。他的心狠手辣更是震慑草原。
格木芯目睹着表妹被点了穴位,希尔汗抗着出了营帐,那双幽深的眸子里满了忧伤,下定决心不再救她,只要没她,四爷才是我格木芯的。
我要他眸中满满的宠溺,我要他心中独一的位置。
这颗心在矛盾中挣扎了好久,眼前闪现出那双毛茸茸的大眼睛,耳边回荡着她撒娇的声音:“表姐,看师傅给我卖的玉石镯子,两个都给你,以后只要我有的,全部都给你。”
格木芯突然有些懊悔,急步出帐大喊救命。
四爷带着侍卫追了出去,格木芯不放心给哥哥和父亲说了原委。
从小的玩伴,至纯的友情,两姐妹为一个男子各怀心思。
箫絮茹算是倒霉到家,表姐发了飙的要她的容颜,一气之下变成兀哈,还没缓过气来,希尔汗如幽灵般进来,拿刀逼着表姐,她尽然倒豆子般的出卖了箫絮茹,连她是怎么易容成谁的都说了个清楚明白。
箫絮茹脑子迟顿了一秒就让希尔汗点了穴位,此时被橫搭在马背上,肠子都要被颠了出来。只听到希尔汗得意的笑声。
“箫絮茹憋气想打开穴道,气穴卡在胸口难受至极,心里默念着数字,真后悔那时候没跟师傅好好学艺,现在样样技艺都是个半吊子。
出了乌兰德便是茫茫草原,希尔汗的骑兵犹如洪水出闸涌了过来。
火把照亮了希尔汗一张得意的脸。
“弟兄们,怎么样,我的琪格格抢回来了。”
希尔汗拉起箫絮如,解开手上的绳索搂在怀里。
箫絮茹挣扎了几下低声一句:“畜生。”
“哈哈,哈哈。”
狂妄的笑声冲破夜色。
“大汗,怎么是个小子,你没搞错吧。”
“没搞错,这个小野猫会易容术,但这眼睛我认得,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大汗,还是我们祖宗遗留的抢亲好,这会抢了你叔叔和大明和亲的新娘,算是给我们出了一口气。”
“干脆你来个就地正法。我们背过脸去,不看行不行。”
希尔汗的骑兵一片哗然。
“好,弟兄们看着也没事,以前又不是没做过。
火把下希尔汗一张狰狞的脸,魔鬼般的张牙舞爪.。
箫絮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希尔汗说着左手揽紧腰部右手頒过那张小脸嘴就要亲上来,箫絮茹一着急冲开了穴道。口哨随即而出,希尔汗的马突然前蹄扬起,箫絮茹一肘后捣,希尔汗唏嘘一声,倒下马去,箫絮茹跳跃起来抓住马缰,所有马儿一声嘶鸣马上的人大部分摔下马背。
箫絮茹吹着口哨,坐下马儿乖乖载着她向回奔去。
只听到希尔汗气急败坏的怒吼。
“你这个臭丫头,今日落在我手里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还不快追。”
只听到身后紧追的马蹄声,箫絮茹只管打马前奔。心里在骂该死的格木芯,又骂冰块脸招来了希尔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