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看着那几人苦笑的脸颊,心里也是酸溜溜的,又想起了石头父母的遭遇,没再说什么,让他们等等。
林希来到厨房,将已准备好的物资,提了出来,当面给了这十个人。
“这是我给你们干活的报酬,你们先拿回去,再去干活。”-
“不不不,”那十人中一个年纪稍大的,叫大力的男子推阻了林希递过来的罐子,“东西我们不要,就是想着来给你把那些地给挖了,也是我们给石头的一些心意。”
“…………”林希懵一脑仁,这什么跟什么呀!什么是叫着给石头的心意?
泽言见林希没说出话来,也没再装透明,向林希解释了,“他们和石木有点交情,因他们几家都离得太远,迁徙时就没想着会有人出事,得了他们的遭遇后也都想做些事情来弥补,我就看着他们编织竹具,没去地里干活,就带他们来了。”
林希了然,也还是将作为报酬的玫瑰花露和桂花糕给了他们,可他们一个劲推阻,最后还是在林希的大声呵斥下,问了他们名字,这才接过了罐子,谁都没贪心,拿了玫瑰花露和桂花糕各一个罐子。
泽言也向林希保证,会尽快做好的,再就带那些人离开了。
林希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想起了当时看见的石头,这哪里是随随便便做一件事就能弥补的啊!
大力迈着右腿,拿着那两个罐子,与同伴一起回了各自的竹屋,相约都拿着石刀,背篓去竹林。
挨着部落的多年的竹子被砍得所剩无几,只能到远一些的地方去,大家的想法一致,先将竹片准备好,备得足够了再去围建竹墙。
由于腿脚不便,几乎背篓里的竹片微少,都想着多跑几趟,不要逞能行事。
一下午的时间,每个人跑了二十来躺,拄着木棒,一步一步往林希的地里走去。
累了就歇歇,休息够了就干活,如此如此的反复,来回的走着。
林希这一下午的注意力都在经过大场的十个男人,身材高大魁梧又如何,以前打猎再厉害,受伤后,体能还不如一个半大的孩子呢!
早知道自己慢慢去挖了,还招不到这事儿,更看不到这些撑着旧疾为她干活的人,她心里怎么就那么不舒服呢!
叹息了,回了卧室,见果果睡得还熟,石头也再一边看起了她给他做的竹书了,上面的字迹很少。都是她将竹片打磨好了之后,用匕首一个字一个字刻上去的,还用了搓好的草绳给连绑起来,形成了最普通的竹简了。
她不安,这些人已经很难了,还能这样拖着伤残的身体,为了石头,为了弥补他才这样做的。
来到客厅里,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在收获玉米南瓜时,给他们送去这些,或许比送那玫瑰花露还要强。
看着这些人围建竹篱笆,花了一天的时间,挖地用了两天,看他们做的那么仔细,一点草根都捡的干干净净,那些枯草也都码放在竹篱笆外边。
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做了好些的土豆丸子,红薯丸子,一人一个二十斤装的陶罐。
也没再用那装玫瑰花露和桂花糕的罐子,那些个罐子只能装半斤,那不知道得装多少个呢!还不如装大陶罐来的实在。
那个叫大力的,还是一个劲推阻,不要这些食物,他们做这些事是心甘情愿的。
林希强忍着那躁动的心,说了狠话,那大力才扭扭捏捏的,接过了陶罐,后面的人也才去接了陶罐。
看着这些人的离开,林希真是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纠结着骂人的词,想了老会儿也只是骂了句,混蛋。
就没了下句,这个泽言真是够了!为了那什么弥补石头的事,害得她这几天心惊胆战,心里堵的不像话,饭也吃不下,喝口水都能呛着。
这个泽言真不是个好人,老*巨滑的,要不是那启琳怀着孩子,她肯定是要去问个明白的。
还说什么弥补石头,这是存心让她不好过呐!
赶路的青文等人,一路上没了荆棘树枝的阻拦,也没了野兽的干扰,都是推着车子跑着,也和来时一样,饿了嚼口肉干,渴了喝口水,累了就地而息。
青文紧着赶着回去,有两个原因,一是要见林希,二是要把这奇异的事告诉泽言。
出来了近十五天,也不知道部落里是否安好,那教种植土豆红薯的事有没有落实,她们三人安不安全,每天都有足够的食物吗?
跟来的族人没一个不想念家人,也好奇那些种植方法,也都紧赶着回去,去学那种植法子,也要去参加自家的种植。
虽然这次的盐是大家伙一起炼制的,可那些原封不动的物资,让他们很失落,也再担忧着家里的洗漱用品,若是用完了,该去哪里换呢?
没了花膏,那些锅里碗里油腻腻的油渍会洗不掉,会发出一股难闻的气息。而没了草膏,脏了的头发,和脏了的兽皮也没法洗。
这一切从一出生到现在就用着的,没了这些,他们怕是会嫌弃自己吧?
一直集中精力赶路的族人,并没有青文想的这么多,他们唯一想的,就是回去学种植土豆红薯,再然后就是好好休息,其他的再慢慢打算。
因着昼夜赶路,在离开部落,又返回的时间用了十五天。第十五天下午,青文等人终于出现在了部落路口,那个路口是他们离开时砸出来的石路。
而那泽言独自在路口等着,徘徊不定,时而叹息,时而高兴,目光不移的看着路口,直到有脚步声和推车声出现,泽言脚步迅速跑了上去。
寻到了青文,看了他身后的族人,个个都完好无损,只是精神上太差,个个都胡子拉碴的,眼窝发黑,面部也瘦了些。
赶了族人推着物资回去仓库等着,泽言和青文在后边慢慢走着。
“这次集会除了我们,并没有其他人。”青文心直口快,将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统统告诉了泽言。
已经打算要去看那图纸上的农具变为真实的农具时,泽言被这句话吓住,顿时呆在原地,抬眼看着青文,似是不相信他一般。
“怎么可能,我是数着平时参加集会的日子,时间到了才叫你提前去的,会不会是我们去晚了?”
“我们到的时候,那里根本就没有各族族人的痕迹。”青文见泽言不信,也将语气加重了些,他的眼神坚定,静静地看着泽言的不知所措。
“这……”泽言无法想象这样的场景,也庆幸了,除了几位老人和大余青文路真启琳外,再加一个林希,就没什么人知道了。
他是想给部落一个惊喜的,当初那般的自信满满,可是最后竟落空了。
已是下午,回来的人把物资放去了仓库,都就地而坐,拿着肉干嚼了,喝了水,才觉着好些。
看见首领和青文过来的战洋忙起身,叫来了路真,将分盐的事给说了。
泽言听到青文说了他在集会做的一切,都免不了一阵惊讶,也将带回来的盐挨个看了,心情也稍微好了些,既然有盐,那就不要再担心了,其他的夏会再说吧!
“把盐分了,好好休息几天,”泽言无力说出了这些话,朝青文看了一眼,倒了半袋盐拿在手里,径直朝竹屋去了。
带回来的盐有三百五十袋,一整袋再倒一半出来,就够一家人吃很长时间了。
路真去叫了每家的户主,来大场领盐,除了盐,没有任何东西。
当然,众人都只是拿了盐,向去参加集会的人道了谢!
唉声叹气的拿着盐回去了,这次的盐是部落的共有物资,能不拿东西来换,族人们是高兴及失落的。
这次的集会路程也很长,族人们的心思也都暗了些,以后去集会可怎么办呐!
青文看着这些人的情绪低落,脸上没有多少微笑,也就没说什么。
只是将分盐的事交给了路真和战洋,他拿了两份盐回去了。
一路上,抬眼望去,大场远处,那些地都已围上了竹墙,还有那离部落稍远的林希家,也都围了竹墙。
回到了自己的竹屋,将盐放下后。趁着太阳还没落山,拿着换洗的兽皮和草鞋,走过竹林间,那被族人们踩踩踏踏走出来的小路,去了河边最下游的地方,洗漱了,换了干净的兽皮草鞋。又拿着石刀,看向水里的自己,一点点的把那多天的胡子刮掉,手有些抖,鼻翼位置划破了一个口子,流了些血,捧起河水抹了一把,拿了洗好的兽皮,放在了偌大大的石块上晾着。
踩着河中央的大小的石块,来到了那片清理出来的花地。
这么多天没来,之前移植的花也打起了花苞,还有最后移植的也都还了苗。
还有一小半没种植,就趁这几天闲暇的日子,把它完成,等全花开,就把林希带来看看。
走了这么长时间,没日没夜的赶着,这也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