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昀寒,你封了侧妃吗?”明末问道。
“是又如何?明公子有何见解?”
明末摇摇头,他知道,怕是太子府快要变天了。
“明公子此次前行怕是并非仅仅是来贺喜吧。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方昀寒垂下眼帘,十分疲惫的应答道。
“昀寒,这枚戒指你收好。若是非常出现,你只需于它诉我便可。”
明末还未等方昀寒同意,便直接将戒指戴在了方昀寒的纤细葱白的手指上。戒指不大不小,刚刚好合适。
“明公子,这礼物太过贵重。小女子怕是担待不起,您还是收回吧。”
方昀寒作势要将戒指摘下,可是一双宽大的手握住了她的白嫩的手。
“你收下吧,我也是受人所托才来帮助你的。”
方昀寒不在推阻,那样显得她太过矫揉造作。
“多谢明公子。”
明末的耳尖儿泛起点点红晕,在白净的面庞格外显眼。
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你不必言谢,我近日有事不在汴京,多多保重。如若实在无法应对,记得用好戒指。”
我随叫随到。
明末在心里说道。
方昀寒点点头,嘴角含笑。
少女怀春,脸颊上泛起点点笑意。高大的男子手足无措,不敢直视她的洞察人心的眼眸。
这安静祥和的一幕,却被一个本不应该出现的人打扰。
“大胆!光天化日之下,苕侧福晋竟做出如此不贵之事!”太子妃等一行人气势汹汹,破坏了这融洽的氛围。
“妾身拜见太子妃娘娘。”方昀寒跪下,行了一个大礼。
太子妃显然不肯罢休,她将目光转向明末。
“这位公子生的好生俊俏,不知是何处的良家少年?定是被妖女迷惑,才犯下如此大错!”太子妃身边的丫鬟灵珠见明末模样秀气,便想要出声维护。
“回太子妃娘娘,这时主子的哥哥。主子当年在楼里做魁时,是这位公子救了主子,得以保住主子清白。并认下了主子为妹妹。”方昀寒的手动了动,身边的奴役便出生维护道。
“苕侧妃!你当本宫患有眼疾吗?本宫怎会不知你手上的那枚戒指与他手中同为一款?这明明就是你们二人之间的定情信物!”太子妃可不打算轻易放过方昀寒。
明末此刻已是初有愠色,但是方昀寒轻轻地推了推他的手。
指尖对着指尖,纹路亲昵着纹路,像是一把羽毛般扫在明末的心上。心尖儿,痒痒的。
小不忍则乱大谋。
况且这些女人都是要为这大雍陪葬的。
就让她们在临死之前,在风光一回吧。
天色已近黄昏,想必太子不久后将至。她须得拖住太子妃,等到太子回来。
“苕侧妃!你还有何解释的?”
“娘娘,妾身真的只是与哥哥相见啊。哥哥从幽州回来,恰逢汴京才来见妾身的。这枚戒指,也是他祖传的戒指。并非您想象的那样啊。”方昀寒的声音柔弱中带着妖媚,这狠狠地刺激了太子妃。
只见她的眉微皱,旁边人立刻会意。
“大胆!苕侧妃私会亲人,且以下犯上罪加一等,加强行辩驳罪加二等!上家法!棍刑三十。”
方昀寒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里的阴冷。
寻常女子承受二十棍已是极限,这女人是铁了心的要了她的腿要了她的命。
没了腿,她便不能舞。
不舞,如何争宠?
好狠毒的心。
“妾身无罪,妾身冤枉,还请娘娘三思!”
太子妃想了想,还是不能太过。不过,得搓一搓她的锐气。
“棍刑就不必了。尊卑有别,我为尊你为卑,卑者当以何心于尊?本宫就罚你跪在这里,跪上一个时辰吧。”
方昀寒压下心中的怒气,毕恭毕敬的行跪拜礼。
“妾身恭送娘娘。”
方昀寒跪下,她深吸一口气。
“明公子看到了吧,我在这里也不好过。劝您不要给我添不必要的麻烦了。”
这倒是道逐客令,明末又怎会听不出?
“这件事是我思虑不周,你休要怪我。多多保重。”
方昀寒不语。
此刻已是黑夜。
奴仆给方昀寒添置了斗笠,素色的人在黑夜中格外显眼。
遥望明月,她眼角含泪。
‘哥哥,今天又想你了。’
杜鹃一声声啼血,唤醒了她曾经的回忆。
拳头渐渐握紧,却又慢慢松开。
她没有办法,只能步步为营。
忍,是此刻最好的选择。
······
举头看天的不止她一人,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院落的屋檐上坐着的白衣青年,正是明末。
他没有离开。
抑或是说,他心中还有些留恋不舍。
他也不知是怎么了,对着清风,饮酒。
似乎对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今夜是月亮残缺的夜晚,幽州一个民间传说,若是两人定情于月圆之夜,那便修得长长久久之意。若是定情于缺月之夜,那这份情便不得长久。
今夜是残月。
他们,不得长久。
这样想着,他又灌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