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直请安,有太监突然跑到慕岚身边,对她悄然说了句话。慕岚便将目光转向方昀寒,眼中尽是笑意。
“昀寒啊,你的长兄来看你了。”
长兄?是谁呢?
“妾身谢过太子爷,太子妃娘娘。”方昀寒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不过太子爷已经恩准他来馨院内给本宫请安了。”
方昀寒只得起身又行了个大礼,继续坐等那人。
男子一袭白衣,似踏着圣雪而来;举手投足间,皆是贵气。脸上的神情柔和,仿佛他的眼中只有方昀寒一人。琉璃般的眼眸中,波光点点,似有星辰般黑白分明。他轻束头发,恭敬作揖。
“免礼,既是寻苕侧福晋的,那便一同回翊院吧。”
方昀寒点点头,起身谢过太子妃后。就同她的‘长兄’一同回了翊院。
“瑾瑜,你这是做什么?”方昀寒质问道。
瑾瑜没有搭理她,拿起桌上的一个茶点,慢条斯理的用。
方昀寒看着这副不想和自己多谈的样子,也不气恼,拿起手边的首饰盒抚摸了其中的首饰。
随手拿起一只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心中暗道这首饰的巧夺天工。是女子,哪里能不爱首饰的?
景泰蓝红珊瑚耳环和蓝白琉璃珠镶嵌金腕轮搭在了一起。她放下手中的步摇,看向这耳环和那手镯。
瑾瑜从怀中掏出一个细长的盒子,里面安静躺着的是玫瑰晶并蒂莲海棠修翅玉鸾步摇簪。
方昀寒不解的看着他。
“仔细瞧瞧。”
方昀寒拿起那步摇簪,就像是拿了一块沉甸甸的金子。
“这是···这是···?”
瑾瑜脱口而出的那两个字,让方昀寒无比震惊。
“兵符!”
他顿了顿,又道。“方昀寒,这兵符藏在这步摇簪中。你须得日日戴在头上,若时机合适,你便将这簪子摔碎。里面的是一半的兵符,还有一半在明末那里。”
“凌白的军队不需要兵符吗?”
瑾瑜毫无征兆的笑了出来。
“凌白?他也配!?一些歪门邪道罢了,就他那些南疆军队不过是靠下三滥的手段取胜的吧。你可不要全靠它。”
方昀寒垂了垂眸,掩住了眼神之中的冷色。
她不也是靠着蛊术成就今天的吗?
南疆蛊毒,绝不能小瞧。
瑾瑜的话三分真七分假,至于这簪中到底有没有兵符,她还需要向明末求证。
方昀寒知道,后路越多,胜算越大。
不到危急时刻,她是一个底牌都不会放弃。而所有提供军队支持的人,都是她的底牌。
况且,虽然属于她的军队人数不多,但是均是精兵。
“瑾瑜,明末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大约今夜他便能赶到汴京,有什么事情最好全部告诉他。因为,这是他助你称王时最后一次进京了。”
方昀寒点头。
“瑾瑜公子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了,那您便先行离开吧。”
瑾瑜像是看白眼狼似的看了她一眼。
“方昀寒,你可真是个小狐狸。过河拆桥什么的,一点都不含糊。我的作用完了,事成之后,一定记得要封邑。”
方昀寒白了他一眼。
将那步摇簪插在发髻上,看着铜镜里的脸。
脸上淡淡的,一丝神情都没有。
·······
明末是黄昏时刻来的。
方昀寒当时正在用晚膳,见他来了,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明末,尝尝厨房新做的冰糖百合马蹄羹还有奶油松瓤卷酥。”
明末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品,都是女儿家爱吃的。
他也给自己添了一碗马蹄羹,就着奶油松瓤卷酥一同吃了。
“对了,听说今天瑾瑜来找你了?”
明末用完晚膳,不经意间的问了一句。
“明末,这只簪子中真的有兵符吗?”
明末将簪子从她的发髻上轻轻抽出,没有了发簪的固定她的头发边瀑布般倾泻而下。映衬着方昀寒的脸愈发的白昼,红唇也愈发的妖艳。
明末咬了口唇,才迫使自己冷静了下来。
他拿起发簪仔细敲了敲,点了点头。
“明末,你和瑾瑜是什么关系?”
明末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们是从小长到大的兄弟,受父亲的遗嘱助你完成大业。瑾瑜人不错,你放心便是。”
“那你们都在朝中有官职吗?”
明末点头。“我和瑾瑜都是将军,他是负责皇城境内的禁军,而我是边塞将军。”
“此次动乱,我不能回京了。边塞还需驻守,防止匈奴趁机暴动,我须得驻守边疆。你自己要处理好。”
方昀寒点点头。
“不过呢,有什么事情你还是要用月镜与我联系。我便可以看到你。”
“什么时候离开?”
“过了今夜。”
方昀寒决定还是不要睡觉了,错过了今夜那边要等很久了。
“明末,你为什么要娶我?”
明末认真思考了很久。
“嗯····大概是觉得这天地之间唯一只有你最得我意。而且,我爱你。”
方昀寒的脸红的透透的,她倚靠在明末的身上。
明末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气,总能叫她安心。
正在她迷蒙之际,明末淡淡的说。“我的公主殿下。”
似乎很是遥远,似乎已经回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