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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不知名的转变(三)

“真是个木头”

八神裕子在心中暗自诽腹道,又看了看八神进不为所动的样子,一股无力感瞬间弥漫全身。她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忽然间觉得这件事情不应该由自己代述。

“进,你现在这里等一会儿。”

说着,八神裕子撑着身子,从榻榻米上站了起来。八神进也并没有追问原因,十分听话的站在原地不动。

“真是的……”

等到八神裕子走远后,八神进嘴角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虽然小声,但八神进还是听见了“木头”两字。

笑着摇了摇头,八神裕子也不是第一次这样称呼自己了。不过,他摸了摸鼻子,又仔细回忆了一下,也没有找到自己令对方生气的原因。

“算了,还是等裕子和自己说吧。”

八神进拍了拍大腿,放弃了思考,女人的心思太过于活跃,他是真的不知道如何去把握。

“都这么多年了,还是傻乎乎的。”

而另一边,八神裕子小声嘟囔了几句,和八神进料想的差不多,虽然嘴上带着些不满,但她的脸上却是掩藏不住的幸福和甜蜜。

走到太一门前,八神裕子又扭头看了看身后,八神进果然还待在原地发呆。她觉的自己的额头皱了皱,似乎要长出一对恶魔的双角。

“太一,睡了吗?”

八神裕子轻轻敲着门,温柔地询问着里面的人,又看了看房间里漏出来的影子。她无奈的咧了咧嘴,太一这孩子还真是敏感呢,就像一只小仓鼠,害怕的时候总想着逃跑。

“妈妈……”

一阵细小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房门被打开了一些,太一的小脑袋悄悄地从缝隙里钻了出来,藏在八神进看不到的地方,就连影子也不露出。

八神裕子侧瞄着看了眼八神进,见他没有看过来,就放下了心。一只手抓住房门,另一只手倚着墙壁,猛的把门缝拉大了许多。

太一只感觉一阵无力,就失去了对房门的掌控,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就为时已晚。就这样,她眼睁睁的看着八神裕子溜了进来,并快速将门反锁。

“咕噜……”

太一吞了吞口水,一股不详的预感弥漫在她心头,她又向后退了两步。就像有一张大鼓在她心里咚咚作响,瞬间拉起了她的警惕。

看着不远处的八神裕子,她总觉得自己又要被推出去了。

八神裕子慈爱的笑了笑,就像是藏着尾巴的狼外婆,落在太一眼里更加证实了她的想法。八神裕子说着,露出对于太一来说堪称恐怖的笑容。

“嘛,太一酱就不想和爸爸聊一聊吗?”

太一摇了摇头,小脑袋不冷不冷的,她还是有些怂。下午的时候已经是昏了头脑,才会去做那么蠢的事情。现在……她想了想,还是觉得画面太美。

“诶……过来,让妈妈看看。”

八神裕子说着就坐在了太一的床上,脸上的无厘头和不正经也消失了。看着太一,她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老了,只能在心里感叹着岁月不饶人。

“妈妈,让你操心了。”

太一这次倒乖乖地走了过去,言语里带了些愧疚,她知道八神裕子是为了自己着想。毕竟这种事情不可能一辈子瞒着别人,自己也不会一辈子不出房间。

“傻孩子,爸爸就这么可怕吗?”

八神裕子招了招手,示意太一也坐下了来,母女两人离得也不远。八神裕子用手拢了拢太一的头发,说完之后也没有继续逼问,留给了太一充裕的思考空间。

“爸爸的话,并不可怕!”

太一想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感觉自己刚刚小心翼翼的样子有些幼稚,又有些好玩。说罢,太一跳下床,走到八神裕子面前,轻轻的抱了抱八神裕子。

“妈妈,如果哪一天我消失了,你和爸爸会不会很伤心呢?”

八神裕子想了想,太一虽然有些淘气,也会惹自己生气。但是她给这个家也带来许多的快乐,而且……不管变成什么样子,她始终是自己的孩子呀。

“傻孩子,瞎想什么呢?再说这些丧气话,妈妈就生气了。”

太一本来有些暗淡的目光又亮了起来,她讪讪的笑了笑,用手拢了拢自己的长发,小声说着不会了。

用手别着头发,太一简单的照了照过镜子,又把前面翘起来的几根头发收拾服帖,才准备走出去。脑海里闪过八神裕子和嘉儿对自己说的话,她心中就又多出一股勇气。

“呼……”

深吸一口气,她又整理了一下衣服,平了平裙摆的褶皱。推开门,不远处八神进高大的身影很自然地映入太一的眼眸,看着这个男人,她心里有些复杂。不过,毕竟是这一世自己的生父,太一给自己定了定神,就走了过去。

“裕子到底在做什么……”

抱怨了几声,八神进继续按着遥控,电视屏幕上光影交错,但是都没有停留几秒。显然,他的心思并不在电视频道里,这只是无聊的消遣罢了。

八神进又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满意的节目,他动了动有些酸痛的大腿,在低头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女孩儿向自己走来。他觉得自己应该是魔障了,自家哪有什么漂亮女孩儿,肯定是自己看错了。

忽然,他又觉得自己对不起裕子,竟然会幻想出这种事情,连忙转回目光,将心神放在电视上。不过,想象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那个女孩儿也并没有消失,她已经径直站在了八神进的面前。

八神进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了自己并没有看错,一些疑惑出现在他的心中。这个女孩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家,而且……刚刚裕子,也是在那个房间的吧。

“哈……你好。”

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八神进心里生出一丝丝熟悉感,就好像是在面对认识的人一样。八神进挠了挠头,也找不到什么话题,只好尴尬的打了个招呼。

“噗……哈哈。”

太一没有忍住,弓着腰笑了起来,八神进那严阵以待的样子真的戳到了她的笑点。她笑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的目的,用手抹去眼角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而溢出的泪痕。

八神进有些尴尬,他不知道哪里好笑了,心里想不明白。不过那个女孩儿好像也笑够了,不再弓着腰,八神进这才认真的看了一眼。

女孩儿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穿着一席无袖白裙,长着姣好的容貌,一头淡金色的长发垂落腰间,米黄色的灯光打落在她身上,为她添加了一丝朦胧的美。

“请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八神进说着,身体又向后靠了靠,在两个人之间又拉出一段距离,才停下脚步。面对外面的女人,八神进永远会保持一定的距离,因为这是男人的忠诚。

想着,八神进突然失了神,他似乎看到了八神裕子,她站在不远处,身上被米黄色的灯光照着。她笑着看向自己,一头长发散落在身上……

“爸爸……”

太一正说着,也不见八神进说话,不由摸了摸额头,感觉有些小尴尬。虽然她一直都知道爸爸很怕妈妈,从不在外面招惹女人,不过她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太一又挥了挥手,就见八神进还是魔障了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嘴里不断呢喃着什么。看着八神进的样子,太一心里的忐忑和纠结都消散了,她知道这个男人不会让自己失望,因为他说的是……

“裕子……”

八神进好像看到了年轻的裕子,在那段岁月里让她牵挂留念的女孩儿。他完全忘了时间,沉浸在过去的记忆里,心里满是甜蜜和留恋,良久才回过神来。

再次看向女孩儿,八神进的神情就有些复杂了。

“是太一吗?”

八神进轻声问着,眼神里却满是确定,并不需要回答,看着女孩儿,八神进仿佛又见到了年轻时的八神裕子。时间过的真快,太一都变成大姑娘了,想着,八神进很自然的接受了太一的变化。

“爸爸,不会感觉很奇怪吗?”

太一故作轻松地问道,藏在背后的右手攥成了拳头,发出细小的“咯噔声”,除了身体有些轻微的颤动外,几乎看不出紧张的样子。

“奇怪,哪里会奇怪?”

八神进看了看太一,像是明白了她心中的忧虑,爽朗的说道。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只知道,你是八神家的孩子。”

太一握紧的右手逐渐松了下来,一滴汗液顺着指缝流到榻榻米上。她忽然感觉好轻松,心神变得自在了,压在心头的石头也都被粉碎了。

“谢谢你,爸爸。”

太一走近了几步,虚抱住八神进,洁白的额头刚巧靠在父亲的肩上。不过也就一会儿,她就抽出身来,毕竟现在和之前不一样了,男女有别嘛。

“太一你记住,八神家永远是你的避风港!”

八神进说着,眼睛认真的看着太一,这是一个男人对于子女的承诺和庇护。

“嗯”

太一听着,眼睛变得有些红,他记不得上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是什么时候了。大概是很久以前了吧,想着,一种暖暖的感觉流淌在心底,太一开心的笑了笑。

“谢谢你,爸爸。”

深深地鞠了个躬,太一快速抹去眼角快要溢出的泪水,又忍不住甜甜地笑了一下,她明天真的很开心。

“好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快去休息吧。”

八神进抬头看了看挂在墙壁的大表盘,故作严肃的催促着。已经十点多了,往常一家人早就休息了。

“爸爸,晚安。”

太一俏皮地咧了咧嘴,看了看和平常没两样的父亲,就明白又到了夜禁的时间了,顺从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太一酱,要好好休息~”

拧开门,太一就看到八神裕子走了出来,她叮嘱着说了两句两句,便从太一的房间走了出来。太一应了句,就走回了房间。

******

“太一他,变成了一个女孩子。”

说着,八神裕子看了看八神进,心里略带不安。

“不管发生什么,她始终是我们的孩子。”

男人轻笑着,说出的话语确是铮铮作响。

“进,我有些害怕,太一她,会不会遇到危险?”

沉默了一会儿,八神裕露出担忧的表情,毕竟太一现在的样子太过出格了。

“太一已经长大了,我们要相信她。”

八神进环住妻子的腰,手轻轻拍打着八神裕子的后背,安抚着忐忑的妻子。

“嗯。”

八神裕子小声应着,靠在男人怀里,八神进的胸膛总能带给她安全感。夫妻俩又依偎了一会儿,才关上客厅的灯,回到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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