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让吴师傅小鹿顺利撤退,大镖尽力挡住着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行尸。
片刻间,大镖就被尸群包围,围的水泄不通。
雾气腾腾的树林里,大镖孤身奋战。
只见那流星镖呈七角状,是由七条弯钩状的利刃组成,围成一圈,熠熠夺目,十分锋芒。大镖将流星镖盘于臂间,毫不惧怕行尸,杀意正浓。
林间,血光四起,除了一群嗜血怪物发出的低吟声外,就只听见一人的厮杀之声。
那人有如置身千军万马之中,龙腾虎蹴,锐不可挡,一时间,气逾霄汉,正气昂扬,直冲云天!
陷阱内,吴师傅用衣袖擦拭着小鹿脸颊上的血迹。
“吴师傅,请收我做您的徒弟吧!”小鹿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吴师傅面前,双手抓住吴师傅的衣袖恳求道。
“为何要做我的徒弟,是因为我刚才利索的杀掉了两只行尸吗?”此情此景,吴师傅确实有点被小鹿吓到,他担心刚才杀行尸的画面太过血腥,刺激到小鹿,故而试探性的问道。
“不是,我想学医,想像您一样治病救人,假如我会医术的话,也许在爹娘身受重伤之时,就可以救他们一命了。”小鹿哭了,恳求到。
吴师傅看的出小鹿的确是被刚才的场面吓坏了,不过,想拜师学医这件事恐怕是早已意欲如此吧。
“你知道想成为一名医者,最重要的是什么吗?”吴师傅捋着胡须对小鹿说着,在需要做出抉择的时候,吴师傅总是爱捋着胡须。
小鹿摇摇头,目光清澈。
“医者,可成魔,可成佛。药者,可救人,亦可害人。行医之道,重在修心,心正,则气正,气正,则品正。品正,则可立于天地之间。品堕,则会坠入无尽深渊。这就是医者,你,还想学吗?”吴师傅慷慨陈词,对小鹿说道。
“我愿意!宁死不回头!”小鹿斩钉截铁的对吴师傅说。
吴师傅仰起头,闭起眼睛,他深吸一口气,眼角流出了泪水。
吴师傅想起了自己还是孩童时期,便执意要上昆仑山学医求道之事。
那年,他少年壮志,意气风发,对行医之术也是锲而不舍,几近疯狂的追求热爱着。
那时的他,素衣草鞋,行单影只,背起包袱,踏上了昆仑山。
昆仑山上,神医仙道,层出不穷,拜师学艺,齐身修仙之人络绎不绝。
他曾跪地三日三夜于济世洞前,不吃不喝,不倚不靠,只为求得师傅一面,学习医术。
而如今,仙师早已身归混沌,济世洞洞穴已破,师兄弟们四处飘零,不知所踪。
世道沦陷,国破家亡,纵有救世之心,却无救世之力,沧海桑田,再回首已是百年之身,呜呼痛哉,呜呼哀哉,感慨万千。
“好徒儿,好徒儿,好,好!”吴师傅俯下年迈的身躯,扶起跪在面前的小鹿,师徒二人相拥而泣。
“啊~~啊~”大镖那边,厮杀正烈。
只见大镖被围在行尸中间,行尸一个个倒下,倒在大镖的脚下,倒下的行尸太多,竟在大镖脚下堆成了一座尸山。
大镖伫立在尸山上,手持七彩流星镖,流星镖上的尸血顺着七条利刃滑下,和着大镖滚滚而落的汗水,形成一条红色的血流,流过尸山。
吴师傅小鹿师徒二人在陷阱中,观察陷阱的高度和周围环境,试图逃出去。
陷阱很深,看起来起码有三个人之高,若不借助外力,根本无法翻出去。
吴师傅用手指抹了抹陷阱内四周的墙壁,似乎发现不对,遂用指尖在多处抓了抓墙壁上的土,表面的土看似很新,松松散散,像是不久前被人刻意撒上去的,而新土之下似乎有很多鲜血的痕迹,鲜血曾大量渗入过新土之下的土墙,使新土下的土墙变得紧固结实,颜色暗黑。
吴师傅不由得脊柱发凉,他十分不解,实在想不出,是谁挖了这么深的陷阱,若单纯只是为了狩猎,圈住一般野兽的陷阱不至于挖这么深,而且墙壁上渗入的鲜血怎么解释,一般的血流不至于将四面墙的土壤全部禁锢起来,这里肯定发生过惨案,因为只有大量血泊浸泡过墙壁,才会如此。
可是为何又要在被鲜血禁锢住的墙面上撒上新土,这一系列的疑惑在吴师傅脑中盘旋,他说不清,只是感觉到极度的不安。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先设法逃出去在说吧。
“师傅,我有一妙计,你看是否可行?”小鹿看着陷阱内的几具行尸,若有所思,对吴师傅说道。
“小鹿有何办法能化解危难?”吴师傅对小鹿说道。
“师傅您看,我们能否想办法招来几只行尸,让他们落入陷阱之中,待解决掉他们后,将他们堆放在一起,继而我们站在他们尸体上面,就会离洞口靠近许多,或许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小鹿真是人小鬼大,是什么样的心智,能想出这等奇葩的计谋,虽然听起来有些变态残忍,但好在对付的是行尸,也算是为民除害,而且确实不枉是条妙计。
“这,引尸入陷阱,会不会太过于冒险,万一招来大群行尸,恐怕想逃也逃不掉了。”吴师傅听到小鹿的计策,犹豫不决。
“可是不试一试,我们也会死在这里的,不是吗?”小鹿眨着眼睛对吴师傅说道。
小鹿说的没错,不冒险一试,真的会死在这里,况且大镖为救他们,定会被尸群攻击,一人之力,如何能逃脱尸群的攻击。
顾不上多虑,得赶快想办法逃出去,或许还能帮大镖一把,吴师傅心里盘算着。
看到小鹿如此机智勇敢,吴师傅很是欣慰,他对小鹿点了点头,靠在墙壁上,拿起拐杖,当做武器,持于胸前。
小鹿找来两块大石头,放在脚下,准备作战。
师徒俩,互相看着彼此,没有言语,竟开心的笑出了眼泪。
“呜~~呜~”小鹿把手放在嘴里,大声吹了好一阵口哨。
她一边吹,一边冲吴师傅微笑,两人眼含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