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利欣上班比较晚,她亲自开着车先把女儿送去了学校——女儿在幼儿园读大班,然后才去公司上班。
去办公室的一路上,员工都向她打招呼,她也就一一应和着。到了办公室助理陈小丽递上她今天的行程表,看着这一天几乎排的满满的行程,利欣深呼一口气,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周誉五十五岁,三十年前他和当时的大学同学,也是很要好的朋友蔡明华一起投资开了第一家商品门店——誉华商行。那也是明华集团的前身。那时他们出一样多的钱,一人持一半股。生意上他们各出其力,他负责跑业务,拉生意,蔡明华坐镇门店。几年过去,在他的苦心经营下最开始的小小商行发展成了中型的商场。这时目光长远的他知道,要想商场可以继续做大,做强就必须再次注资,可这需要一大笔钱,他们拿不出这笔钱,就只能找外人投资。可那时有钱有实力的老板都不看好他们商场的发展前景,任凭他磨破了嘴皮子都没能拉来投资。正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是蔡明华的父亲在资金上给予了他们很大的帮助,那时的蔡家已经是小有家资。蔡明华的父亲是做货运的,手里有七八辆中型的货运卡车。他原本以为儿子蔡明华做零售是小打小闹,一开始也是不看好的,还指望蔡明华生意上碰了钉子就能回家继承他的小货运公司。可慢慢的他也看出了零售行业的巨大商机,于是出售了货运公司,并把大部分资金都注入了儿子的商场。那是周誉手中的股份第一次缩减。
之后商场发展的越来越好,大型的商场也陆续又在不同的地方投入营业,一时间,他们的商场占领了周边几个市区的所有零售市场。随着后续几个投资人的加入,他们成立了公司,可为了公司的绝对控股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他们始终没有接受过大的投资。之后零售市场几近饱和,公司的发展又到了瓶颈期,还是周誉有先见之明,及时想出了把商品出口,打开了国外市场,让公司成功上市,成为了跨国公司。近几年公司慢慢转型,准备向最近生意火爆,圈钱极快的房地产发展。
在周誉的心里,始终认为公司能走到今天,自己才是最大的功臣,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正确决策让公司壮大。而蔡明华不过是一个靠着父辈,遇事就束手无策的草包罢了。而蔡明华能成为公司最大的股东,让公司以他的名字命名与他的个人能力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他原以为蔡明华的早逝是上天给自己掌控公司并带领公司再进一步的良机,可谁知又冒出个毛丫头对着自己指手画脚。所以他这次决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乖乖妥协。
“爸,我已经以您的名义私下见了大部分股东,等时机成熟,只要您领头,他们就共同发难,联合起来逼蔡家交出董事长的位子。”周誉的助理,也是他的儿子周怀宇,看着坐在办公桌后的周誉说道。
“大部分?,怎么,还有股东不愿意和我们联合的?”周誉站了起来,透过身后的落地窗看着楼下路上蚂蚁般大小来往的车流。
“刘董事是当初蔡董事长在时的支持者,受了蔡董事长不少的恩惠,念着旧情不愿和蔡家作对。”周怀宇恭敬地回答。
“念旧情,哼。”周誉冷哼一声,“他当初从我这里得的好处也不少,怎么不见他念我的情。”顿了顿,周誉又问:“现在愿意支持我们的股东占公司所有股权的多少?”
“除蔡家的百分之三十五不说,其他股东里我们的人占股百分之二十,如果再加上您手里的百分之二十,我们已经超出蔡家百分之五了。”周怀宇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自己倒了一杯咖啡,边喝边说。
“怎么还不到一半,那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五呢?”周誉回身问道。
“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五,刘董事占股百分之九,现在看来算是蔡家那一边的。另外的百分之六在一些零散的小股东手里,他们因为占股比重小,持股人又多,连参加董事会的资格都没有,所以不好拉拢。最后的百分之十,两个持股人各有百分之五的股份。但因为他们两个在国外都另有自己的公司,已经好多年不过问公司的事务了,公司只是每年定期把分红打进他们的账户。而且他们两个当初也只是注资买了公司的股份,没听说他们和哪个股东有什么私人交情。”周怀宇一口把杯中的咖啡喝尽说道。
“国外的那两个就不用管了,只要每年不少了他们的分红,至于公司由谁做主经营,我相信他们是不会在乎的。现在关键的就是怎么把那百分之六的散股掌握在我们手里。”周誉冷声说道。
“虽然那百分之六的基数不大,可要是以公司现在的市值算,收购他们全部的股权也需要一大笔钱。更何况,他们是不会以公司现有市值的价格让我们成功收购的。退一步讲,要是我们高价收购了他们全部的股权,我们的资金链就断了,到时候我们手上都是不动产,那会让我们陷入极度被动的境遇,您可要想好了再做决定。”周怀宇知道这么多年来父亲心中一直有一股气,一股对蔡家对蔡明华的怨气。他真怕父亲为了出这一口气,甘愿冒这样大一个险。
“我是想要收购那百分之六,毕竟那是可以决定今后我能不能在公司拥有绝对话语权的重要保障。可我并没有说要高价收购,而且我不仅不会高价收购,还要以比现公司市值低的多的价格让那些散户求着我收下他们的股份。”周誉脸上露出狐狸般狡猾的微笑。
“爸你是想到了什么好的办法吗。”周怀宇起身靠近周誉问道。
“只要我们这样……然后再这样……”周誉贴近周怀宇的耳朵,小声说道。“到时候,不怕那些散户不求着我收购他们的股份。”
“可是,这样也太过冒险了。弄不好会让公司的形象一落千丈。”周怀宇听了父亲的办法,担心的说。
“怀宇,能做成大生意的,哪个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冒险,如果都像你这样瞻前顾后,怎么成大事?”周誉拍了拍周怀宇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我老了,现在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将来能过的更好做打算吗。生意场上有的时候为了达到目的,用一些非常手段,也是在所难免的,只要最终的结果是我们想要的。”
周怀宇受教似的点了点头,对父亲的办法也认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