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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大江之上,满满的都是江东的旗帜,其中有一面个头最大,上边写着“吴征南将军全”几个大字,在江风的席卷下刷刷作响。

全琮手中的将旗不停的挥舞,江东的战舰随之改变了阵型,几名偏将更是激奋不已,早已将船帆高高的升起,乘风破浪而去。

参军冯箕冲着全琮一拱手道:“恭喜将军,西蜀水军阵型散乱我军胜势已成,全歼来敌正在此时。”

陪在全琮身侧的一名偏将正在为没有机会带兵出动而烦恼,听到冯箕的话不禁挖苦道:“两军还未接触,西蜀又是占据优势,先生为何如此乐观。”

冯箕双手一背说道:“西蜀之兵为堵截少将军,必然在我军水寨下游堵截,却不知大将军的大部军马黄雀在后。此时,西蜀为堵截少将军阵型已然散乱,我军只需趁势突击,大胜可期。”

全琮捋了捋虎须笑道:“西蜀之兵陆战确实不错,但在水战却是外行,阵型既然已乱,再想重新集结就不容易了。此战都是仰仗先生大计才有今日之胜,等到我军全胜归来,本将亲自为先生把盏。”

冯箕微微一笑说道:“将军运筹帷幄,某只不过锦上添花而已,不敢居功。”

全琮满意的点了点头,目光随之飘向了远方,东吴的战船已经拉开架势,隐隐的将西蜀的战舰合围。

赵统虽然实战经验不足,但如此明显的态势还是分的清的,敌军的战船已经吊住了自己的尾巴,要是再被合围在其中后果不堪设想。

想调转船头几乎是不可能的,大江之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船只,如无畏战舰这样的大舰,想要转个身非常困难。

东吴的战船有两艘比无畏还要大,横冲直撞凶猛异常。其中一艘上站立着一位,双眼尽显凶煞之色,偌大的“全”字战旗说明,站着的这位就是东吴的主将。

赵统来不及细想,连续发出了几道撤兵的命令,一声声金锣的巨响充斥在大江之上,使得大汉的海军将士第一次露出了慌乱之色。

赵广统领的船队正对着汹汹的来敌,大汉海军的局面全部落入了眼中。眼睛盯着无畏战舰上兄长焦急的神色,在一瞬间做出了决定。

“各位兄弟,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陛下待我等不薄,今日兵凶战危,到了我等为大汉鞠躬尽瘁的时候了,谁敢跟我一起前驱阻敌。”

“少将军,咱们跟定你了,你说咋办吧……”

“都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谁怕谁啊,将军,你就下令吧。”

“……”

赵广的双眼瞬间湿润,举起手中的亮银枪怒喝一声:“杀敌报国……”

“赫……”

赵广战舰上的战鼓声传进了赵统的耳朵,他双目尽赤的站在无畏之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兄弟的做法无疑是最有效的,只要能够拖住敌军,大汉海军便可以顺利撤回大寨,依托高大的寨墙进行守御。

但是,这么做的代价就是赵广统领的这支人马必然陷入了死境,生还的机会非常渺茫。

两艘战船擦肩而过时两兄弟四目相对,赵广冲着大哥一抱拳,嘴角露出一丝坚定的笑容。

赵统双手紧紧的抓住船舷,手背之上的青筋怒怒的暴着,这一刻纷乱的战场似乎寂静了,只能听到两兄弟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声。

十几艘轻舟扑面而来,全琮突然觉得想笑。西蜀已然黔驴技穷了,派出这么几艘小艇来阻拦自己,这不是痴人说梦麽。

大手一挥,全琮发布了最新的命令,西蜀阻截的战船不用理会,两翼迅速前出,将西蜀的帅船拦住。

同时,全琮指挥着自己的这座艨艟直直的迎向了赵广,既然你这么决绝的前来送死,身为大吴将军只好亲自送你一程。

江东的帅船就在眼前,连船头之上那人的狞笑都清晰可见,赵广知道此时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要想让大汉海军顺利的回港,必须把东吴水军的指挥掐断。

看着通身黝黑的东吴战舰,赵广的心中一阵苦笑。论个头,人家这艘船是自己的十倍大,论兵力,更是比咱们多出了好几倍,真刀真枪的对着干肯定是不行的,必须有其他的办法才行。

碰碰船肯定不行,就人家那个头把咱们都加一块也不是对手;跳上去找那人单挑,先不说人家愿不愿意,单单是爬上那艘大船近四丈的船身就是个难题。

数张大帆圆圆的鼓胀着,黝黑的船身激荡着浪花向两侧飞溅,赵广心急如焚的盯着愈来愈近的艨艟,到底该用什么方法才能遏制敌军的势头呢。

“二将军,可惜咱们的火箭都用完了,这么大个家伙除了放火烧,没有其他的办法。”亲兵队长嘴巴嘟囔着说道。

赵广心中灵机一动,火箭用完了,火油还是有的,看东吴战船无所顾忌的做派,说不定这么做还真行。

伸手叫过来队长,赵广急声吩咐着,队长的脸色千变万化,最后才坚定的一抱拳,转身向船尾走去。

两船相距五十步,艨艟舰首的狮子头已经绽放着血红的颜色。站在艨艟之上的全琮也有些诧异,这些蜀兵直愣愣的来了,难道真的不知道两船相碰的后果只能是他们粉身碎骨,不会有其他的结局麽。

三十步,艨艟上的所有人都散发出一股振奋的阴冷,目光死死的盯着西蜀的战船,大弓已经紧紧的握住,就等着大将军一声令下了。

赵广静静的立在船头,手中的亮银枪斜指着长空,两船相距二十步的时候,猛地向前挥了下去。

队长大喝一声:“落锚,向右规避。”

铁锚噗通着落入了大江之中,盘绕的绳索飞快的跳动,几名负责摇橹的士卒急忙摆动其巨橹,大汉的战船向着右方转了开去。

全琮微微冷笑的想到,到了十几步的距离才想起来规避,现在做什么都晚了,因为结局已经注定。来呀,微调船头将他们一举撞散。

得到了将令的东吴士卒手忙脚乱的忙乎着,不远处大汉士卒们却双手紧紧的握着船舷,静静的等待着那一刻,艨艟上的东吴士卒已经有些忍俊不禁了,nnd,大船撞小船,你们抓着船舷就行麽。

赵广的额头上都是冷汗,但再着急也只能等待,大计能否成功就要看……船身猛地一顿,整艘战船仿若被定着了一般,向着右侧急速的转了过去。

包括赵广在内的海军将士们都是一个举动,左侧的腰眼重重的撞在了船舷之上,有几位下盘不稳的士卒,甚至被远远的抛到了大江之中。

艨艟贴着大汉战舰的船尾蹭了过去,一头撞在了另外一条大汉战船之上,船身破裂人马跳水的声音此起彼伏,一时间乱糟糟的成了一团。

全琮愣愣的战在哪儿,艨艟之上的所有人也都有点发呆,西蜀的这艘战船是怎么躲过去的,如此诡异的身法以前可从没有见到过。

几根钩锁勾在了艨艟的船尾,跟随钩锁前来的还有大小不一的各种瓦罐皮囊,随着赵广的一声令下,无数的火把点燃了起来以各种姿态飞向了那耀武扬威的艨艟。

全绪心乱如麻,或者说有点心灰意冷。昨天此时自己还是趾高气扬的不可一世,没想到一天不到的时间就成了这副模样。

偏将义无反顾的去了,头昂的还比较高,这一船的东吴将士基本都是全家的死士,主要的责任就是卫护全绪的人身安全。

东吴的舰队规模不大,但是在偏将那艘舰艇的带动下,逐渐的形成了一个标准的雁翅阵型,桨划橹动之中,姜黄色的江水泛起了悸动的波澜,从船身向两岸波去。

全绪浏览了一番当前的形势,前方是西蜀水军的主力阻拦,后边则是一群纵火犯在追击,如此形势里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死命的冲开一条血路,不然大家都活不成。

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蹬鹰,全绪此时比起这两位来更胜一筹,一身的披挂也顾不上整理了,歪戴着樱盔发出了怒吼。

有件事情溪山需要交待一下,三国时期的水战还处于比拼肌肉的时代,这个时期的水兵还不能完全的称为海军,因为他们基本上还都是船上的步兵而已。

相比较而言,东吴的水军将士在船上站的更稳,那船划得更有章法,因此在三国这会儿,东吴的水战能力最强。

赵统此时就领略了东吴水战的威力,这些人在大火中熬了半宿,然后又面对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窘境,匆匆忙忙间发起的突围攻势,竟然就真的把大汉的阵势搅乱了。

好在这种局面之前已经有所预料,还根据它制定了相应的对策,因此赵统处理起这个局面非常的得心应手。

将旗一挥之下,大汉海军的阵势发生了变化,数艘小舟鱼贯的向后方移动,然后又迅快的向东吴水军的侧翼袭去。

将旗再次挥动,无畏级战舰调整了姿态,战舰的侧舷之上出现了整齐的弓弩士卒,冲着仓皇飞窜的江东水师展开无情的打击。

漫天的箭雨犹如乌云盖地,一瞬间将东吴的战船淹没,不时地有士卒惨嚎着跌落水中,泛起一朵浪花后便没了踪影。

全绪眼珠子通红,心情却逐渐的冷静下来,如此局面身为主将的自己,如果不能保持镇定,此战的结果将无法更改。

一面督促着战船快速的划动,全绪同时发出了全新的号令。整个江**围水师突然一分为二,沿着大汉无畏的首尾避了开去。

赵统错愕间没有弄清楚全绪的意图,只好紧急召唤滞留在无畏身侧的几艘快舟前往拦截,但是当这几艘快舟分散开来之计,东吴的船只却划了一个弧线从无畏近身处逃窜而出。

此时,汉吴两军的能力分出了高下,东吴水师的速度和灵活度明显的比大汉海军高出一筹,瞬息即逝的空档成了全绪大军的救命稻草,而能够牢牢的抓住这根稻草,恰恰说明汉吴两军之间的差距。

全绪的战船紧贴着无畏游走出重围,超近的距离使得大汉弓弩失去了原有的威力,反而是东吴战船配备的钩锁和拍杆发挥了巨大的能量。

无畏面对着比自己小上几号的东吴战船,不但没有发挥出船坚炮利的本事,反而在大小拍杆的拍击下摇摇晃晃,船上的弓弩手别说发射弩箭了,连顺利的站稳都有些困难。

赵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要想发挥无畏战舰的应有战力,须得让开距离,但是让开了距离则会拉大阵势之间的间隔,那就给了江东溃军一线生机。

正在踌躇之间,不远处传来一声暴喝,使得赵统心中一喜,自家兄弟来的真是时候,有他拖住全绪的船队,自己这边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做出调整。

一根钩锁抛出,噌噌两声牢牢的挂在的全绪战舰的舰尾,全速向前划动的战船猛地一顿,让全绪暗暗的叫苦。

对方大舰侧开舰身,正好空出了一个偌大的空档,可惜自己却被身后的一条战船勾慢了速度,不能好生的利用这个机会。

吴军的将士此时面如死灰,深陷重围之际不能快速的前进,其结果只能是被数倍于己的敌军重重包围,最终来个全军覆没。

赵广也已近强弩之末,勾住了前方的敌舰已经费劲了最后的气力,最可惜的是自己身边的士卒箭矢已经全部告馨,剩下的就只能是跃上敌军战船展开血刃。

伸手抽出肩背上最后一支羽箭,赵广屏气凝神的盯住了樱盔歪斜的那人,观察那人的做派可以确定,此人毫无疑问的是眼前这支舰队的最高统帅。

举弓、瞄准、满月、嘣弦,赵广的动作一气呵成,那支羽箭仿似充满了灵性般,在朝阳的映射下向着全绪露出了獠牙。

一把将弓箭抛掷于地,赵广不再关注那支羽箭的最终命运,伸手抄起亮银长枪刺向半空,口中发出一声怒吼:“大汉龙骧!”

“威武……”近百名士卒脸红脖子粗的高声应喝,随即纷纷亮出了自己的看家武器,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身前不远的敌军战船。

大汉的追兵就在身后,江东战船上的士卒稍显慌乱。一名亲卫悄悄的移动到全绪身后回头望去,一支黝黑的羽箭呼啸而来。

亲卫大惊失色,下意识的将自己的身躯挡在了全绪的身后,随着噗的一声闷响,那名亲卫已经软软的倒在了全绪的脚边。

看着大吴的战舰已经四分五裂的被分割包围,又亲眼目睹了不远处的那名偏将被蜀兵一通弩箭穿成了刺猬,全绪知道自己的大限就要到了,不禁凄惨的环视了身边的亲卫一眼,悠悠的说道:“大事去矣,你们各自逃命去吧。”

亲卫首领振了振手中的大刀阻止道:“少将军,我等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身为全家之人,必会竭尽全力护卫将军离去,敌舰即将接近,我等必然会奋力一搏,将军趁乱遁水而去,只要凫出三二里去,寻机登岸离去即可。”

全绪还想说些什么,那首领已经叫过来两名亲卒,急促的吩咐了几句,便将手中的大刀一举高声喝道:“大吴死士,随我来。”

“咚……轰隆隆……”远处传来一阵战鼓的声音,使得战场中的所有人同时一呆。

赵统手搭凉棚向鼓声的方向望去,红润的俏脸顿时失去了颜色。

------------东吴的水军立下了水寨,小小的一个水寨搭建的错落有致。两艘艨艟压在正中,周边围绕着四十条赤马或斗舰,还有无数的飞舟游弋其间。

赵统两兄弟站在瞭望的箭楼上,仔细的看着这幅图景,心中几乎凉了一半。从东吴水军的规模上来看,这支兵马不过是其前锋,主将自然不会是全琮这样的名将。但就是如此,这个水寨也是相当的有水平,由此可见,这名将军绝不是泛泛之辈。

“吴军升起全字帅旗,广弟以为如何?”

赵广想了想说道:“应该是全琮之子全绪或者其他,估计还是全绪的可能最大。”

赵统点了点头,这个推断虽不中亦不远,但不知全家的长子能力如何。

赵广有点担忧的说道:“大哥,以咱们的战力击败这支水军应该不难,但要想重创就需要好好的琢磨琢磨了。”

赵统同意的说道:“不错,没有楼船的阻碍,这支水军的行动反而快捷了不少,想困住它实施聚歼怕是不容易。广弟,不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一会儿找个机会探查一番。”

赵广二话不说下了箭楼,不多时儿寨门一开,两只快舟乘风破浪而去。

大汉的快舟刚刚驶离,东吴那边便已经察觉,没等侦查的快舟贴近水寨,便有两艘赤马迎面而来。

两船相距约五十步时,赤马上的吴军已经驾轻就熟的展开了攻势,零散的箭支发出了警告的怒吼,一轮攻击之下,命中率高达一半。

快舟上的大汉士卒手忙脚乱,歪歪斜斜的转了一个圈,向着自己根据地飞也似的跑了。

赤马上的吴军狂笑着追杀了一阵,知道快舟没命的跑进了大汉弓矢的攻击射程,才慢悠悠的调头而去,萧杀的空气中只留下吴军狂野的不耻笑声。

什长愤愤的踏上了岸边,看到赵广将军没心没肺的站在那儿轻笑,不禁快走了两步来到跟前抱怨道:“将军,这仗打得憋屈,一箭未发调头就跑,今后咱们还怎么见人。”

赵广领略了吴军的反应速度,心中暗自吃惊。但听到这名什长的抱怨不禁开口宽解道:“嗯,这不是挺好的么,收获不小嘛。”

“将军,咱们连对面的人长啥样都没看清,能有啥收获啊。”什长不依不饶的说道。

赵广双手一负,转身悠悠的走了,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谁说没有收获,那桅杆之上不是插了几只羽箭么,这就是收获。”

赵广呵呵的走了,留下什长和他的弟兄们差点哭出声来。咱们将军虽然是五虎之后,但是年龄还是有点小,没怎么经历过真正的大战,面对着实力强横的江东水军,已经有些进退失据了。

什长困顿的时候,赵广已经来到了中军,把刚才测试的结果向赵统汇报了一遍。

赵统平静的思考了一番后说道:“看来全家的小子有些能耐,这个反应非常的及时啊。这样的话,今夜的偷袭计划就得放弃了,他们一定会有万全的准备。”

赵广阻拦道:“大哥,不趁着吴军主力未到之时寻觅战机,等到全琮统帅大军前来,再想找机会就难上加难了。我觉得咱们还是应该按原计划执行,好歹重创了这支水军。”

赵统笑了笑说道:“广弟多虑了,兵法云,大营初立谨防截寨,从江东水军的反应来看,全家小子还是知道这个道理。因此,放弃夜袭水寨的计划就是针对这个做出的改变,但要是等到……”

赵广逐渐的眉开眼笑,不怀好意的连续瞅了大哥好几眼。Nnd,我说为啥从小就受你欺负,你这个脑子狡猾大大的。

黎明前的黑暗中,几艘飞舟缓缓的摇进了寨门。

一名士卒张大着嘴巴打了个哈欠苦笑道:“白熬了一夜,合着就咱们大睁着俩眼一夜不睡,人家西蜀那边连个动静都没有。”

什长怒瞪了一眼轻斥道:“胡言乱语什么,抓紧回去休息,说不定要不了多会儿,就有一场大战呢。”

士卒吐了吐舌头不再吭声,什长冲着头顶寨墙上来回巡视的友军们招了招手,便快速的向内驶去,身后传来隆隆的绞索滑动的声音,显示着寨门已经死死的关闭。

“咚……哗啦……”,黑暗中传来无数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扎在了作为寨墙的船壁之上。

巡视的吴军纷纷诧异,不明所以的看着两头的偏将。偏将也是一脑子不明白,情不自禁的伸出头去查看,朦胧之中仿佛看到船身上插着一些树枝之类的东西,还散发着浓重的火油味道。

心中大吃一惊,偏将挺直了前身的腰肢,右臂高举着倒在了地上。众士卒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一个个大张着嘴巴倒吸着凉气。咱们将军这是演的哪一出,怎么怀抱着一根树杈躺地上了呢。

一名亲兵快步的来到偏将身旁,突然抖着颤音咋呼道:“将军死了,有敌袭。”

话音未落,水寨之外不远处猛地亮起了灯火,在耀眼的灯火照射下,一展硕大的大汉战旗迎风飘扬。

赵广长身直立,手中的铁弓张开了满月,随着一声弓弦巨响,一支火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完美的扎在了东吴水军的船身之上。

等的就是这个命令,各个床弩的负责人数名不约而同的想到,大手一挥便将床弩前端的火种点燃,然后大声的发出了同一个声音。膀大腰圆的大锤手纷纷扬起手中的大锤,不要命砸在身前不远处的机括之上。

巡视的江东水军刚刚睡醒过来,纷纷扯开弓箭向江中灯火处射去,另一部分士卒则举起各种灭火装备,冲着起火点扑了过去。

赵广的那支火箭没有发挥作用便被成功的扑灭,但江东的士卒们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眼睁睁的看着无数火种争先恐后而来,死死地扎在了船身之上,更有几支瞄得太准,直接扎在了火油罐碎裂的位置。

大火就这样开始蔓延,因为大汉送来的火种一支接一支没有穷尽。临江一面的大小船只纷纷被波及,已经有部分江东士卒忍受不住高温的辐射,纵身跳进了冰冷的江水之中。

全绪所在的位置还比较的平静,但他的心绪已经非常的慌乱了。怎么也想不到,西蜀的水军会在黎明之前发动突袭,更加想不到的是,他们的这种火攻方式,压根儿不需要靠近实施,使得自己的苦心布置,完全没有发挥作用。

一名偏将急匆匆的赶来,冲着全绪恳求道:“少将军,水寨的正面已经被火势包围,还是赶紧从偏门撤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看着水寨正面到处都是慌乱的声音,不时地还能看到有物体从寨墙之上自由落体的进入江中,溅起一朵朵诱人的水花。

水寨是完了,两艘艨艟也已经火势冲天。Nnd,西蜀还真有眼里,大吴这次一共就来了两艘中型战舰,这会儿全在火场里等待重生。

形势已经很明显了,两艘艨艟的失去表明,自己统帅的这支大军最多只能剩下一半的人马了,全绪带着哭音嚎道:“连个照面都没有就损兵折将,我还有什么面目去见父亲。”

说罢,一把抽出了腰间的长剑挥向自己的脖颈,准备学习一下虞姬的招牌动作。

刚刚把长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上,偏将已经脚不沾地的赶到了身边,一剑格开了全绪的锋锐,才喘着粗气的说道:“上将军,大军不能没有主将,不然只能全军覆没了,看在将士们的家小都在江东,还请少将军带着咱们突围而去。”

全绪伸手擦去了眼泪,带着哭腔吩咐道:“我的这颗头颅暂且留着,等大家安全的回到安广,我再向诸位请罪,来人,咱们趁乱杀出一条血路。哼,西蜀的主要攻击都在正面,能够阻拦咱们的最多只有偏师,所有人都不准恋战,一切以突围为主要目的,行动吧。”

大汉的海军已经接近了寨墙,在距离大火二十余步的位置便抛下了铁锚。不能再往前去了,再往前最多也就是给大火添上一堆柴火。

“弩弓手,任意射击,本将不需要活口。”赵广的脸色通红,也不知道是兴奋的还是被火烤的,反正就是那个关二爷的模样。

全绪的脸色就有点象曹操了,除了眼珠子以外,基本都是煞白煞白的。原因无他,只因为在大家刚刚驶出东门不久,便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此时,耀眼的阳光已经将邕江涂抹了一层金黄,在金黄笼罩之下,一排战舰整齐划一的横在了大江之上。居中的是一艘可以与艨艟比肩的中型战舰,也是当前大汉最大的战舰,无畏级。

无畏战舰的最前端站着一位,不用问就知道是大汉这支海军的最高指挥官赵统。吴军水寨的大火一起,他就带着这支舰队锚在了此地,生生的将大江一分两段。

站在一艘赤马之上的偏将冲着全绪一抱拳:“少将军,请你尾随末将身后,咱们就从那最大的战船一侧冲过去,请少将军千万跟紧了,只要末将杀开一个却空,您千万别犹豫。”西蜀水军的举动让东吴所有的将士非常的不耻,你们摇摇晃晃的远道而来,怎么一听咱们大军擂鼓的声音便掉头逃跑呢。

全琮没有时间去耻笑西蜀的胆小,反而蹙着眉头思考了半天。自从荆州和夷陵战后,西蜀的水军名存实亡,多少年也没听说过啥进展,但成都的刘禅继位之后,短短的三两年时间就能恢复水军些许的战力,果然有点能耐。

如今,这支新组建的水军就在眼前,时不时的还给自己挠挠痒,虽然不能危急自身的安全,但确实够烦人的。

猛地想到了一个可能,全琮不禁轻蔑的笑了起来。蜀军对自己的实力很清楚,万万不敢与大吴的水军对峙,他们隔三差五的派出赤马(侦查船的一种),一定是在探查安广或者昌平的消息,准备在危急的时刻进行搭救。

既然你不来,那还是我去吧。吕岱已经往交趾去了,一旦他取得了交趾的全胜,这份功劳可是响当当的,作为拥有着更雄厚资本的自己,一定不能被他比下去。

手指敲了敲南宁的位置,全琮下定了决心。从已知的情报看,邕江两岸共有蜀兵近六万,如果攻下南宁,将蜀兵聚歼在此处,一定能极大的消耗掉蜀军的实力,这份大功岂是区区交趾一郡之地能比。

黎明时分,全绪率先登上了一艘艨艟,第一次独自领兵作战的他意气风发,冲着全琮一抱拳后,便下达了出兵的命令。

副将心领神会,座下的斗舰扬起了风帆。大大小小的船只鱼贯而出,舰首直直的瞄向了南宁的方向。

虽然是逆水行舟,但是风向比较给力。这几天一直都是东南风,风力还比较的狂野,使得这次进兵非常的省力。

此时此刻,南宁城的赵统和赵广却泛起了仇怨,面前的案几上摆放着成都的书信,两人就这么呆愣愣的看着,许久都没有吭声。

大半年的销声匿迹,赵统两兄弟并没有闲着,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按照丁锐设置的方法操练水军,当然其间还穿插着刘山的各种奇思妙想。

十天前,接到了费祎的将令,俩人立刻结束了整训将整个海军带到了南宁城外驻扎,准备死死的守住邕江两岸蜀兵的这一条退路。

今天,文伟先生的将令又到了,还顺捎了一封陛下的书信,费祎的将令还好接受,不过是让海军根据实际情况与东吴的水军拜一拜手腕。但是,陛下的这封书信就有些弄不懂了,使得俩兄弟看完后就成了那副模样。

赵广搓了搓脸说道:“大哥,陛下的意思你弄懂了么。”

赵统闷闷的摇着头道:“小弟啊,陛下信中说的很清楚了,咱们就按照这个来安排,至于会不会按照陛下的意思发展,只有天知道了。”

赵广双手一摊道:“大哥,咱们弟兄倒是无所谓,小弟我就怕亵渎了父亲的名声。”

赵统的脸色写满了苦瓜,无奈的说道:“军令如山,你我只能无条件的执行。大汉海军能不能成器,不与强手真正的交锋一次就检验不出来。”

大帐外,一名亲兵高声呼和:“交州刺史吕义吕大人到。”

赵统两人闻声站起,匆匆的迎了出去。大帐外吕义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生后还跟着几名没有见过的老头。

“两位少将军,多日不见神采依旧啊。”吕义呵呵的笑道。

赵统赵广一抱拳,闪身让开了大道,将吕义一干人让进了大帐。同时,两人还没有忘记对视一眼,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来一丝不明白。

“吕大人,您这次前来是……”赵统开门见山的问道。

吕义说道:“特来助两位少将军一臂之力。”

赵统一抱拳说道:“先生大义,我兄弟二人谢过了。不过,水战不必陆战,风险更甚十倍,末将还请先生早回南宁,用不了多久那东吴水军必然到来。”

吕义摆了摆手说道:“说完我就走,城里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呢。”伸手指了指随行的几位老头,吕义眉飞色舞的开始了演讲。

“襄阳炮?”两兄弟诧异的异口同声。吕义带来的消息太过震撼,让俩人一时之间有点吃不消。

这个所谓的襄阳炮,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还不清楚,听吕义的意思是要把它安到大汉海军仅有的三艘无畏战舰上,这三艘战舰可是目前大汉水军的绝对主力,他吕义一席话便全都给征用了。

“不可。”赵统义正言辞的加以拒绝,这三艘无畏战舰是我军的主要力量,近年来训练的重心也在与此,你这一下子全给更改了,那东吴战船杀到的时候,怎么打。

吕义一捋胡子说道:“没法子,我也是接到了陛下的书信连夜想到了这么多。纵观整个海军,能够承担起襄阳炮这样的大型器械的,只有无畏战舰了。”

赵广解释道:“大人,无畏上已经装备了床弩十具,光操控这些床弩就需要近百人,再加上用于作战的士卒,已经没有空间设置襄阳炮了。”

一个老头突然说道:“大人,老汉有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

吕义伸手一托说道:“匡老爹,有话请讲。”

老头咽了咽唾沫说道:“大人,这两天俺也琢磨了一下这件事,要是改变了战舰的设置只怕有些得不偿失。我想,咱们南宁别的没有,商船还是有一些的,找些大型的装上,跟随将军们出战,应该能收到奇效吧。”

赵广一摆手道:“不可。商船的负重虽没有问题,但是灵活度不足,水战讲究的是灵活多变,有商船在其间掣肘,我军必败无疑。”

匡老爹老脸一红,扎巴扎把嘴低下头去,赵统看着他心中灵光乍现,猛地想到了一个主意。

先把几个老头请了出去,赵统才冲着吕义一拱手,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吕义和赵广睁着眼睛张着嘴巴,一时间忘记了合拢。

吕义一把擦掉嘴角的口水,冲着赵统深施一礼道:“少将军好思量,某夜不在此地耽搁了,立刻会南宁去准备,五日内,不,三日内将将军所需尽数送到。”

话音未落,一名小卒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道:“报告将军,三十里外吴军战船遮天蔽日,怕是他们的水军主力杀过来了。”

赵统倏地站起身来,大声的吩咐道:“传我的将令,关闭寨门大军整军待发。”

小卒连滚带爬的跑了,不多时低沉的号角声就传遍了整个水寨。

赵统一抱拳道:“大人,请尽快回城,末将就不远送了。有句话还要有劳先生,如果我弟兄遭遇不测,请先生务必谨守南宁,给安广和昌平留下一条退路。”

吕义觉得眼睛有点湿润,赵统如此说话显然是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大汉能出如此的良将,为何还有如蒋舒般的叛徒呢。

看着吕义消失在视线之中,赵统平静的看了一眼兄弟说道:“养兵千日,今天就看你我兄弟二人的了。”

赵广坚毅的说道:“大哥,从小父亲就教导我们要报效大汉尽忠陛下,今日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浪费了。”

“兄弟说的好,走,咱们就去领教一下号称最强水军的实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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