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光球呢？
杜鱼发现前方道路被墨黑色物质遮挡严实。一种形似黏液的蛛丝状物质挂满街头巷尾，各个角落。
这就是超出该世界能级的事物吗？简直快把整个巷子淹没，系统说的快被吃掉果然不假。
不过，这些物质并没有像蛛丝一样，随时间变得坚韧。反而在出现之后，快速在空气中消解，最后如水滴般蒸腾消失。
前方的世界就像在下一场逆反重力，落向天空的黑雨，水汽濛濛，看不真切。
安静的小巷里，不复昨日的冷清。爬行声，磨砂声，挤压声，总之各种刺耳难耐的怪声混杂在一起，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
杜鱼终于体会到别人听他说话时的感受，但是他浑不在意。
粘稠的黑液看起来特别恶心，而且不知道有什么效果，所以杜鱼不敢冒然触碰。
环视了一圈，他没有发现周围有什么趁手的家伙。
也许可以去附近店里借点东西。
“奇怪，周围怎么这么安静？”
今天真是特别的反常，本该安静的小巷，异常热闹。隔了一面墙的大街，反而杳无声息。
杜鱼走的太快，来时还真没注意到路上的异常。
别指望他一个生存百年的流亡者能有多少危机意识。
过去，在那个世界还未毁灭以前。每天，他也只是和普通人一样，吃了睡，睡了吃。
你问他为什么不出去冒险闯荡，他只能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拒绝和你交流。
弱得连新手村都出不去，怎么搞！
漫长的时间消磨掉杜鱼的斗志，他再也忍受不了缓慢忒长的积累。
终于，他顺从系统的引诱，开始赊账氪金。
结果他发现，随便把什么引导给系统，竟然只需要点头同意，并不需要真正的付出，这算哪门子赊账？
无所谓了，反正不是属于我的东西，全部都拿去吧！
走出城镇的时候，外面的世界已经初露破败萧条之态。
随着环境巨变，威胁生命的强大之物在一点一点的消逝于时间长河，沉溺于远去的历史洪流之中。
世界在不断的衰败，他却在不断的强大。还没有遇到真正的危险，杜鱼就已经成长到不惧任何威胁的地步。
是了，人间的危险已经不存在了。
漆黑的阴影遮蔽枯黄的大地。
至今，杜鱼仍不知道自己是否付出了什么。
但最后的破灭让他认知到，代价终会降临，凡灵几经挣扎，在宇宙面前仍不过是沧海一粟。
得到的越多，失去的必将越多！
杜鱼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迟疑的观察片刻，他好像从黑丝缝隙中看到有电光一闪而过。
是光球？绝对是了！不知道为什么，它传送的时候一直在往外到处放电。
不会是漏电了吧，杜鱼想起光球身上的五个破洞。
“是否进入场景？是！”
正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前进，系统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问句未消，系统直接帮他做出决定。
如此之近的距离，声音却好像更加遥远，仿佛隔了一片广袤空间，真让人揪心下一刻会不会断开网络连接。
语音落下，眼前画面一变，杜鱼直接穿过巷口密布的黑丝粘液屏障，传送到巷子中段。
和巷口相比，这里简直是另一片世界。
耀眼的雷光充斥在宽敞的空间中，所到之处，墨黑黏液纷纷化为灰烬，漫天飞舞。
空间中失去了恶心之物，漫天飞舞的灰色尘埃却显得更加吓人。
“呃，你在干嘛？”
尽管觉得当前空间大小有些不对劲，和巷子狭窄的构建印象完全不符，杜鱼还是认为先关心一下系统比较好，看看它怎么说。
“加载智能语音模块，加载完毕！”
“正在自救，已经把所有能量转移到幼年体主人身上，主人只能吸收一小部分，百分之八十的能量会浪费掉，剩余能量足以抵挡外域威胁。”
“依据当前世界度量，能量也不算浪费，挥散在空气的能量不知道会激化产生何种变化。无法估量！”
系统模仿贩卖机录入的语音提示开口说话了，它竟然开口说话了！这是系统第一次正式与杜鱼交流，感觉是那么的糟糕。
不，是非常糟糕！
一经提醒，杜鱼终于注意到雷光中心，那宛如实质的白芒。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呆滞地站在自动贩卖机前，脚下好像还有一只死猫。
系统，你竟然背着我偷偷把毕生功力传给别人，究竟哪里对不起你！
“对空间壁垒最后一次尝试性突破，空间波动开始，预估交错空间降临失败。失败后，两方暂时发生空间堆叠的世界将完全分离。”
“危险评级下降。”
听闻系统提示，杜鱼亲眼看到空气中浮现出一些细微扭曲的裂痕。
别的不说，这个他可是见识过的，空间裂缝！
幸好没有出现在他身边，杜鱼下意识后退一步，惊出一身冷汗。
这玩意可是无视防御的现象级攻击，他还没有听说过有东西能挡住真正的空间碎裂。
那些传说中无视空间错位的强者，抵挡的不过是亚空间罢了。空间系施法者学会的也只是亚空间技术，这就是人类的极限。
亚空间终究还是在世界空间之内，你可以撕裂它在其中穿梭，可以绕到它后面。
但真正的空间，它的外部无法触碰，无法窥探，背后可能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这样也很好解释，空间正好分为两极。一边是有意义的空间内部，一边是无意义的空间外部，内和外的距离，有和无的境界。
游戏构建师大概是对的，空气墙里面是游戏世界，空气墙外面毛都没有。
空间持续波动中，杜鱼注意到雷光团正好堵在空间裂缝的范围上面，但是终究有一定距离。如果碰触到裂缝，这汹涌的雷光也会泯灭吧！
砰！重物落地，还真有不怕死的贴着空间裂缝穿越过来。
杜鱼想象中的画面没有出现，穿过空间裂缝的东西并不会全部消失。
闯入者肢体破碎，贴近缝隙的地方被空间全部吞没，不接触裂痕的身体主干却侥幸保存下来。
看来只有那些缝隙会产生威胁，裂缝附近的空间属性仍和原来一样稳定，不会对物质造成破坏等影响，反而像亚空间一样在两地之间打开了一个通道。
血肉重物落地，满嘴尖牙利齿的变异犬尸快速从地上爬起来。拖着较为完整的上半身，两只前爪扒着地面急不可耐地朝巷口冲来。
变异兽尸不止一个，前锋刚一落地，后面的杂牌大军便前卜后继地挤进这片空间。先落地的被同类踩死，剩下的又被小女孩身上溢出的雷光态能量冲击为飞灰。
花式死亡之下，很快有漏网之鱼冲出雷光区域，向杜鱼这边疾驰而来。
这才是系统说的狗吧？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按照它这模样，丧尸犬！
“戟你带没，你倒是把武器还我啊，我的焰灵戟！”
看到丧尸犬穿过裂缝，跨过雷网，拖了一身黑色粘液无脑猛冲，杜鱼顿时不淡定了。
这谁敢用手碰？
先不说有没有危险，恶心都要恶心死。
“本系统遵循等价交换原则，购物请投币。”
“昨晚不是投给你了吗？理都不理我！”
这货还真把自己当自动贩卖机啦！还是一台坏掉的贩卖机！
杜鱼闪过丧尸犬的攻击，却发现它并没有往布满黑丝的巷口冲，而是立刻转移仇恨，盯上了自己。
“价值不够……”
“重新计算中。目标为主人配件，第一权限人附属操作员，暂命名维护进货员，根据需求，获得焰灵戟x1。投入微量价值不等的金属货币100枚，延迟获得快乐水x1。”
两道物体跌落声传来，杜鱼悲剧地发现，居然还要亲自去机器下面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