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手中的鞭子可是一根根牛筋长期侵透盐水缠绕在一起做的。抽在皮肤上一抽一根血线坑,只伤外不伤里。
盐渗透进伤口,撕咬着脆弱的肌肉就向无数的刀剜在肌肉中。
狼孩终究经受不住撕裂的痛苦,在不停地痛苦地嚎叫着。
一会儿,狼孩的叫声渐渐地弱了下来,它的全身已经麻木了,每寸皮肤都被血渗透了,每块肌肉都被打烂了,此时的它最想得到的东西不是怜悯而死亡,死亡就是一种爽心的希望。
“师弟,饶了他吧!死了,师傅可不会饶了我们,何况他活着可以充当我们的牺牲品。”
活着可以充当他们的牺牲品,狼孩不知道这话的含义。
其实,清雾觉得狼孩比他的所有的徒弟都有天赋;唯一欠缺的就是人有点傻,但是正因为傻,才能够培养成一个天才,才能听凭自己予取予夺。
此时的它在回忆与狼群一起的日子,它和狼群生活在一起,所有的狼都对它挺友善,它们一起捕猎,一起公平分享食物……
它的视线渐渐开始模糊,它感觉到了一种别样的解脱,死了,手脚就不疼了,身上的也不痛了;这死是一种多么奇妙的感觉了,没有疼痛,没有孤独,没有拼杀,没有饥饿……
“师兄不好了,他的眼睛开始暗淡了!”
“不要着急,师傅给了我灵丹妙药,只要给他涂上一点,他的伤口就会在一天之内痊愈。”
“第二天,我们有可以重新来过,把他绑上,用昨天的竹钉重新钉在木板上,他的手掌会重新流血,然后用同样的鞭子抽他,直到你抽不动为止。”
“我就是不让他死。等到他一见到我们感到害怕,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师弟看到师兄这么轻松地说着,他的心底感到一丝的沉重,这些天这可怜的小孩每天都必须在无尽的痛苦中挣扎直到流尽生命线上的最后一滴血。它就是不能死。
从师兄的口角溢出了一丝冰冷的笑容,他似乎很解脱,从内心中流露出的一种如释重负似的兴奋。除了他自己外,没人了解这种兴奋的含义。
狼孩已经奄奄一息,他身上的肌肉还在抽动,他还活着,只是神智原来越模糊。
他感觉到今天的折磨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了。
“把这些药膏涂在他伤口上,一个晚上他就能够活泼乱跳了。”
他扔下一句话,就准备走了;把这扫尾的工作都留给了他的两个师弟。
他很轻松地走了。
看来这次的行动确实给他负重的心灵卸掉了很多的负荷。
“他可是个孩子呢?”其中一个师弟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情绪。
“当我师兄死了的时候,我也是个孩子,跟他一般大。”
“我当时还刚刚晋升为空字辈的弟子,他早已是空字辈了。他是我们师傅最后的一个空字辈的弟子。”
“他很有天赋,师傅也很欣赏他。他死的非常惨,全身的水分全部被吸走,只剩下一个空壳。”
“他就是我的兄长,他全身全意得教我。就在他死前的一天,他说他要晋级了。”
“他死得很蹊跷,就是在师傅快要出关的前一天。谁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他死了以后,师傅就出关了。”
“后来我听人说,我们日月教的弟子大多是死在师傅出关前的一天或几天。”
“他是这样,我们也会是这样。我现在是扳着手指在过日子。”
“你们会说我变态,其实我就是变态;当一个人知道自己在几天后会死了,又有谁能镇定自如?不变态才怪呢!”
他是大踏步走出了房间,对所有的东西都不留恋。
“师傅说他很有天赋,一个傻子,怎么来的天赋呢?”一个师弟对另外一个师弟说,他的轻蔑是满满的。
他们都认为师兄是死于师傅之手,这是日月教的一个机制,一个淘汰的机制;这是一个不能言明的事实。
师徒也是进行选择性的修炼,修炼是需要资源的,一个充足的资源只能使用在一个胜利者之手。
“有人说我们的齐月坛主是反对这种选拔机制的,她也禁止过,只是有点力不从心罢了。”
一个师弟偶尔想到,难不成师傅养着他就是为了将来自己的晋级?但是听闻在修炼中如果吸收了某个人的功力,连同他的智慧也被吸收了;如果是这样,师傅就不怕狼孩的傻气也被吸收了?要么师傅敢这么做就是狼孩根本就不傻,他完全是装的,但这一点没人看得出,因为他本来就十分的傻。
如果狼孩很有天赋,又很聪明,他会不会把师傅给反噬了?
如果能把师傅给反噬了,那么他的功力该是多么恐怖!
无字辈和浅字辈的弟子不知道日月教的修炼秘密,如果知道又会是一番什么景象呢?
每个人都有野心,既然修炼讲求强制性的弱势淘汰,这同样也给了弱势者一个意外的晋升平台,这也是很有诱惑性的。
弱者一般来说是失败者,但是并不是每个弱势者都是失败者,这种发展的想象力绝对是十分的宽广的。
狼孩被他们从木板上放了下来,它还有一丝很微弱的气息,给它的伤口涂上药膏,药膏的效果很好,一会儿的功夫,它四肢的四个钉孔的肌肉很快就愈合了,就连破碎的骨头都长了出来。只是它的身体很虚弱,需要时间才能恢复。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师弟耐心地等待着师兄的出现,只是到了午时,那个师兄也没出现。
浅曲出现了,他来告诉两个空字辈师兄:“师兄来不了了,昨晚,他练功走火入魔,经脉倒转,死了。”
“你见过他的尸体吗?”“我们是外围弟子,没有资格随便见师傅。”
浅字辈的弟子还只能作为外围弟子,空字辈的才是随身弟子。
“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两个空字辈弟子的心声,他们自然不敢说出来,因为这次师兄的死跟他的嘴毫无遮拦有关系;一定是昨天师傅知道了师兄的牢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