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还行吧，感觉比猫粮好。”
钦炎强撑着脸，说出了这番自己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话来。
之前的猫粮可不是他吃的，好吃不好吃，他也不知道。
但是，基于对更多新鲜美食的向往，他还是决定，先把自己不吃猫粮的习惯挑开来说。
“你这种富二猫还真会整这种幺蛾子，有钱买好吃的猫粮，你偏偏要去吃鱼。”
可能觉得面前这只肥橘高等猫粮吃太多，导致尝不出味道的好坏，小白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剩下的钱应该有不少，你看着自己买点要用的。”
钦炎想起来，自己这算是寄人篱下，还要请人帮忙，不付出一点，也说不过去。
“行啦，我知道了。熬白天不好受的，你休息一下吧。”
小白知道，钦炎是大白天出去的，这对于它们猫而言，跟正常人熬夜差不多，都会有些难受。
钦炎确实有些困顿，倒不是熬白天，而是熬夜。
打完屠四两，就已经是不知道几点，又跟夜王谈了一会儿，回来路上也用了不少时间。
毕竟他是真去抓鱼了。
没办法，路上的便利店他想去，但忘记猫应该有哪些忌口，而且怕被人认出来，愣是没敢买。
那肚子饿了怎么办？
大半夜的又没有飞鸟，那就只能下河去抓鱼。
掐掐时间，现在差不多三四点的样子。
搬来箱子，熟练地将窝做好，钦炎就这么趴在里面，将意识沉浸入意识空间中。
意识空间在逐渐恢复，大江已经重新流淌，草木也逐渐复苏，虽然江边的飞鸟还没有出现，但湿地中叽叽喳喳的幼鸟啼鸣，已经可以耳闻。
钦炎没去找粱柯，那货在指完路之后，就跑去研究名刀和《帝企鹅阅读》去了。
直接找一处小院，推开门，往床上一摊。
只用了几分钟，钦炎就这么睡着了。
“哎，猫，你听我说……”粱柯好像有什么发现，很兴致冲冲地跑过来，但看着鼻子上吹起泡泡的钦炎，又闭上嘴巴，轻轻把门阖上。
小白回来，看见大橘窝在箱子里休息，也没有打扰，而是将先前他要的书，和他的界币牌一起，放在箱子边上。
而后又出去了。
等小白出去后，钦炎的身子动了，不过行动很怪异，他依旧保持着最慵懒的姿态，只是用爪子把自己翻出箱子，而后翻开那些书，慢慢地看了起来。
自然是粱柯。
白天粱柯可是睡了好久，而且就算醒了，也没有去干写书这种烧精力的活，既然有精神，不如学习来的好。
这就是人格分离之后，除了冷静的另一个好处。
没有厌倦感。
这种情绪是普通人上学时，最大的学习阻碍。
而粱柯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不仅仅没有厌倦感，而且效率也极高。
蓝星文和中文差不多，都是由单字构成的，其中还夹杂了一些特殊词。
两方对比，粱柯就很快地找到了学习的窍门。
虽然也就三四个小时天亮，但粱柯已经基本学会了包括所有基础字体在内的常用语。
这已经是极为恐怖的学习速度了。
正当粱柯还要往后翻页，继续看看那些高等词汇的时候，外面极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连着意识海里的钦炎，也被吵醒了。
“怎么了？”
这个声音让钦炎很反感，或许是因为他现在是猫的缘故。
这是犬吠，也就是狗叫声。
一群狗，大清早的扰猫的清梦，按照惯例，这就是找死行为。
钦炎现在觉得这句话很对，所以他决定贯彻下去。
爬上窗台，钦炎也没管下面是个什么情况，先吼了一嗓子。
“喵嗷嗷嗷唔！”（干什么干什么？大清早的发神经呢？！）
等吼完之后，才发现气氛有点不对。
下面的小院子里坐满了猫和狗，或者说犬科。
钦炎赌天发誓，他第一次看见白狼，居然是和一只脱毛的白狐狸坐在一起的，旁边一起的，还有一只奶牛猫。
而那个脱毛的狐狸，钦炎觉得，自己应该认识这个品种。
“那是北极狐。夏天的时候会脱毛。”粱柯永远能在合适的时候，给出钦炎需要的答案。
“诶我去，那是北极狐？怎么可以这么丑？”
钦炎口无遮拦的毛病没有改，他话一出口，明显感觉到。下面那只狐狸，看自己的面色很不善。
“东边的，就是这只肥橘，这骚味我隔条街都能闻到。”
一只哈士奇凑着湿润的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随后甩着尾巴，对一边的吉娃娃说道。
“9区的，你怎么说？是这个味道？”而那吉娃娃则侧着头，问起旁边一条沙皮。
“我现在窝里全是他的味道，怎么可能认错？”
那沙皮看钦炎，感觉就像看杀父仇人一样，气得浑身发抖，恶心的口水根本停不下来来地往地上淌。
“粱柯？粱柯！我睡着的时候你都干了些啥？”
钦炎耳朵不聋，反而很敏锐。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粱柯可能在自己睡着后做了些什么。
“我什么也没干啊，就睁开眼看了个把小时的书。”粱柯现在也是一脸懵逼，自己都干了什么？会让这么一大群猫狗全跑到这里来。
“喂，胖砸！对说你呢，别看了。”下面那只哈士奇朝着钦炎吠起来。
说来也怪，明明应该是不同物种，但貌似沟通起来毫无障碍。
钦炎用爪子指了指自己：“你叫我？”
“不叫你叫谁？”哈士奇的脸上露出了人性化的蔑视：“外来者，你很嚣张啊，一次性向我们这么多地区发起挑衅。”
钦炎：？？？？
粱柯：？？？？
我是谁，我在哪，我特么都干了什么？
“粱柯，你一直都醒着的，盘算一下，咱干到底了什么，才能招惹这么一大帮子的猫啊狗的。”钦炎这时候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只好求助起粱柯来。
“你问我啊，我们昨天从角斗场出来之后，就慢慢回来啊，路上也就下河抓了条大鱼，然后，在河边撒……呃，完了。”
钦炎纳闷：“什么完了？”
没等粱柯解释，下面的二哈就嚷了起来：
“第一次，有一只猫！居然通过洒水车，同时向咱们十个街区的猫狗帮派同时宣战，如果不答应，岂不是瞧不起咱们？！”
钦炎还是没懂……可能场中唯一还在鼓里的，就是他了。
“咱昨晚撒尿的那条小河，不是插了条管子么？”粱柯提醒起来。
“对啊，你当时还说，像是工地排水……我屮，那个是洒水车用来抽水的？！”
即便钦炎神经粗，这时候也反应过来。
事情大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