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神母神双双归隐,我和女英双双登上天之君后位。
至于大翼,却不知去向,他偕同女岐。和我们一同归回还有娥皇,女英也许看我神色几十万年郁郁,一心想着撮合我和娥皇,此时我在九天之位,那点心思早已变了。
经历过天地突变,她独自选在广寒宫夜夜望月,所以我对此到不以为意。凡人经历变故,和神仙历经沧桑,以往种种,尽都是浮云而已。只是在于神仙有很多时间来看淡这一切。缘起而生,缘落而寂。何况九重天初创,种种事务到成了我生活的主调子。
倒是后来女英带回里一个素问的仙娥,她乃西方白莲所化,或许年轻的缘故,我倒是从她身上依稀看到当日的情形,让人恍惚。
只是这小仙眉宇冷淡,倒是不似动念之人,我后来看她眼睛盯着西方的尊下二弟子,便知,女英这一番苦心算是白费了。只是当时不知她确实有先见之明,认做女儿。
我知道女英总是想弥补一点什么,虽然她当日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灭除去了我那点念头而不安,但后来我倒是异常感激。我已得到超过我所能得的。至于那点遗憾在七个女儿几十万年间,磨损的异常模糊了。有时候我看她英姿勃发的脸变得日益慈眉善目,顿觉有苍狗过隙之感,平白添了些怜恤和理解。
我登了一个甲子的尊位,重瞳而生,上观天,下观地。三万年前,陡然发现北海沃野荒地已然被一个红衣大君亲耕,岛上生命祥和,颇有仙气。我和女英皆唏嘘不已。
女英更是想借灵胎再生一子。她踏上岛屿,却终究未能成功。果然是我那天之骄子的弟弟少昊君,怎么可能投身在母神后嗣之怀中呢?我这样安慰女英,她倒是不再言语,我可以理解她生七女而得一贵子的心愿。
可是少昊岂是再回母胎?年岁大了,女英在天上做了万余年的天后,不得不在少昊归回来前甘居下位,心里还是略有郁郁。
三万年前,少昊一天石化,他似乎忘记里以前种种,上天谛听说他的名号是帝俊。他骤然而登临君位,我还想和他再忆那甲子年前之事,岂料他恍然不知的样子。
女英淡淡的说,看少昊的样子,好似有口无心,那么他的那颗冰心呢?他那颗尊若九天,类若芳若的龙泉之心呢?
说到龙泉,其实当日,它称为冰心。与芳若齐名。只是过了几十万年,冰心慢慢变成了龙泉。冰心在其金阳之初,而那个他应该登临九天之位的时间,金乌子其冰心自然就成了后来的龙泉。
一片冰心在龙泉。龙泉是承载冰心的心壶。
这事让我们颇为担忧。因为万年前的浩劫让我们记忆忧心,三界若有谁寻到龙泉,必然又有一场大战。
听闻女英手下玄女坦言,最近浮生竟然有魔的气息,让人心生不宁。
后来我们才知,和少昊石化有关的居然就是一颗绛姝花。真是让人惊奇。
因为这株绛姝花竟然就是万余年前的风里所化。而风里所幻化的那株仙子,我实在是看到过。为了她手下的一名叫瑞草的少年,可巧瑞草本来是女英所看重的,她颇为看重瑞草,有一种让瑞草当儿子的势头,可是有一天他告诉女英,自己看上了我们的七女儿瑶姬。
这才让女英颇为震惊。认为自己引狼入室,她想起来万年前的大翼,和现在的呆在广寒宫的娥皇。
在她看来,门当户对最可靠。一匹黑马和一个凤凰男万万不可,毕竟他们的成功要付出代价,那个代价可能祸及天族万民。何况我们的小女瑶姬可是成为天后的。
所以将瑞草锁在锁妖塔里,让他知错能返。
后来我看见那绛姝竟然投身锁妖,救出瑞草。我们看那瑞草早已心灰意懒便觉得已达到目标。所以其他事情便不放在心上。
岂料天宫后来又发生里一件大事。
后来一名花影的妖怪居然幻化成风里的样子,瞒过里诸天和我的眼目,赫然登临九重天意欲成为天后,她太心急,居然在炎洞内动手意欲将绛姝内丹和心魄据为己有,才彻底暴露了自己。
风里被强行唤醒。她的记忆全部加在绛姝的身上。女英来告诉我说,风里要来,一向勇绝的女英都要避避凤头,我就知道,几十万年前,真正的风皇威力确实非鸾凤可比。
于是我在家焚香沐浴,九嶷山上彩云飘飘,我就知道风皇降临。
我心头一跳,陡然想起几十万年前在穷桑海荡漾的少昊风里,想起在广寒宫的娥皇,想起披香殿内的小仙娥素问,在我的身侧,女英恰好不在,陡然有种寂寥,有种恍惚的热切期盼,我负手站在苍梧之巅,任凭自己徜徉在远古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