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确实是失礼了。这样次等的茶水就是你们朱府的待客之物吗!这东西给我家下人当漱口水都不配!”朱莫知本来就是客气一下,谁知这曹耀光竟然真的就顺着他的话说。一脸嫌弃的将口中的茶水又吐回到茶碗里,十分不满的将茶碗往桌上一放。
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朱莫知对一旁的丫鬟道:“去给曹公子换一壶好茶来。”小丫鬟愤愤的拿起茶碗出去了。少爷的这位同学太欺负人了!这不是明摆的在诋辱朱府吗!
小丫鬟的愤懑的脸色被曹耀光看了个正着,当即脸色一沉,阴沉的说道:“朱兄家的下人架子可不小啊!给客人倒碗茶水都要摆脸色!看来朱府是瞧不起我曹某人啊!”
“曹兄哪里的话。谁不知令尊是刺史曹大人,我小小朱府怎敢瞧不上您。您来本就该是我朱府的座上宾,理应用最好的茶水伺候的。小丫头不懂事罢了,也是我御下不严,我给曹兄赔礼了。还请曹兄大人大量。”朱莫知见情况不对,连忙说道。曹耀光一看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一来就各种挑衅找茬儿,看来是来者不善。他要小心应对了。
那曹耀光既然是有备而来又岂会轻易放过这个问题。于是他说道:“要我放过她也可以。不过听闻天香楼的丝雨姑娘前些日子到了朱兄府上,早先我与姑娘也有几面之缘,可否请她出来一见啊?”曹耀光的眼底闪过一丝淫邪。他本就经常出入花街柳巷,对于各大青楼的头牌都了如指掌。丝雨成名时必然也逃不过他的眼睛。只是那时丝雨坚持卖艺不卖身不让他近身,暗地里他也不知道骂了丝雨多少句立牌坊的婊子。之前丝雨终于公开要卖身的时候,本来他以为他终于可以一亲芳泽,毕竟以他的身份谁敢和他争?谁知那日刚出府就被刺史老爹逮了一个正着,将他扣在家里看书,不准出去。本来对于做不了丝雨的第一个入幕之宾已经让他很不爽了,到了天香楼还被告知丝雨被人赎身了!这让他十分恼怒。起先按着规矩,既然丝雨已经被赎走了就成了良人,而且进了朱府,朱府在苏城也算有些头面,他想着估计是那朱有颜想要在纳一房小妾,尽管愤怒他也不好到朱府去发作,便一直按捺着。可这都几个月过去了,他却并没有听到朱府传来什么消息。再派人一打听,丝雨竟然像一个小姐似的住在朱家,他就再也坐不住了。
冲着丝雨来的?联想到曹耀光那放荡不堪的名声,朱莫知的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朱兄。丝雨姑娘那样才惊艳绝的女子到你府上你就藏起来不舍得让人看了吗?”见朱莫知不说话曹耀光调笑的说道,话语间轻浮尽显。
“曹兄说笑了。我与丝雨姑娘清清白白的,只是丝雨姑娘是我朱府请回来的客人。她愿不愿意出来见客也不是我能强求的。”朱莫知十分厌恶曹耀光话语中的轻佻感,却不得不应付的说道。
“朱兄你不去请又怎么知道丝雨姑娘不愿见我呢?”
“去请一下丝雨姑娘吧。”朱莫知无奈只得吩咐堂下的丫鬟道。还在这朱府中,这曹耀光应该不至于太过放肆吧。朱莫知想着。
半晌,丝雨跟着先前去请她的丫鬟出现在前厅。当丝雨踏进厅门时,原本漫不经心东寰西顾的曹耀光顿时眼前一亮!褪下天香楼艳丽的衣裙,略施粉黛穿着清淡的丝雨又另有一番素雅之美,加上她举手投足间的贵气显得更加高不可攀。好,很好!越是看起来得不到的女人他越喜欢!紧紧盯着丝雨丰满的胸脯,曹耀光的眼神越发浪荡猥琐。
一走进前厅丝雨就发现了曹耀光。他那令人恶心的目光一进去就黏在她的身上,她就是想忽视都无法忽视。丝雨眉头微微一皱。她记得这个人,是刺史家的公子,也是天香楼的常客。这人之前就三番五次的想要占她便宜都被她设法躲了过去,没想到如今在朱府还能遇见这个花花公子。
“咳咳。曹兄,丝雨姑娘也来了。你今日登门拜访到底有何事可以说了吗?”朱莫知也发现了曹耀光大胆的目光,心中不悦,轻咳两声想要转移曹耀光的视线对曹耀光说道。
“丝雨姑娘。咱们可是好久不见了啊。看来你在朱府过的不错啊。”谁知曹耀光却根本不理会他,只是自顾自的露出自以为风流的笑容对丝雨说道。
“谢曹公子记挂了。丝雨在朱府很好。”到底是朱府的客人,丝雨心中不悦也不想得罪他。她并不想生太多的事端。只得不卑不亢的淡淡的回答道。
曹耀光的目光一直跟随在丝雨的身上,直到她在他的对面入座。
“曹兄?曹兄?”朱莫知又连叫两声。虽然施了些粉黛。但丝雨眼底的疲惫憔悴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隐隐有些后悔让人叫出丝雨来,心里有些担心。
“啊,哈哈......朱兄怎么了吗?”看到丝雨,曹耀光的心情不错。这时正好刚刚被遣下去重新泡茶的小丫鬟端着又回来了。看到丫鬟手中的茶水,曹耀光心生一计。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的确是非常顶级的茶叶了,不过,那又如何?于是他故作夸张的眉头一皱,又将口中的茶水吐了回去。
“曹兄怎么了?这茶还是不符合你的口味吗?这可是我朱府最好的茶叶了。”朱莫知见状眉头拧的更紧了。这曹耀光这般闹事到底想要如何!
“朱兄有所不知。这茶是好茶,但这香茗就如美酒。而美酒自古是要与佳人为伴的。所以这香茗若是不配美人那便毫无滋味。丝雨姑娘在这里我哪里还尝得出别人泡的这茶的滋味。不过,只有丝雨姑娘愿意亲自为我曹某泡上一碗茶水的话,那碗茶才能称得上是一碗好茶。”曹耀光掏出怀里的手绢,轻擦掉嘴边残留的茶水,十分惋惜的说道。
得寸进尺!听到他的话朱莫知不由得将手捏起了拳头。虽然他现在十分愤怒想要立刻赶人,但刺史家的公子他得罪不起!但是,他又怎么能开口让丝雨去伺候这个人渣呢!而丝雨听到这话脸色也沉了沉。
“怎么?是朱兄不愿?还是丝雨姑娘不给我这个面子?”见朱莫知和丝雨两人都不说话,曹耀光又紧逼的说道。
就在朱莫知犹豫不定,心中如翻江倒海般挣扎的时候,丝雨似乎看出了他的为难,抢先一步开口道:“既然曹公子如此看得起丝雨,丝雨自然是荣幸的,又怎会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