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朱莫晓十八岁生辰,朱府摆宴。朱莫晓的成人礼举办的十分隆重,朱府是苏城有名的富人,为给朱莫晓庆生大摆宴席邀请了十里八乡的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可见朱有颜是十分疼爱这个女儿了才会如此重视。
朱莫知作为家中的男丁与父亲一起在外面招呼着前来赴宴的客人,而朱莫晓则打扮的尤为漂亮的在后院同一众女眷聊天。朱家的女儿成人了,前来赴宴的众多女眷中不乏有些有心之人。而朱莫晓今天因为人多,也努力装出一副乖巧懂事大家闺秀的模样,大家见着朱莫晓娇俏可爱心里纷纷在想着哪家的公子尚未娶妻可以与之相配。一时之间一众女人都围着她团团转变着法的打听她的喜好,搞得朱莫晓应接不暇。
而姬如雨一大早就出了门不见人影,直到快要晚上开宴了姬如雨才带着小娥姗姗来迟。“晓晓,我来晚了你可不要见怪。”姬如雨穿过众人走到朱莫晓身边说道。
见到冯雨凝朱莫晓仿佛见到了救星般立马一把抱住姬如雨的手臂撒娇的说道:“姐姐,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啊?”她一个人在这里应付这群夫人小姐真是太辛苦了!
“这不是给你取生辰礼物去了吗。快看看,喜不喜欢。”姬如雨宠溺的揉揉朱莫晓的脑袋说道,并示意小娥将东西拿过来。
“呀!是新衣服啊!姐姐选的颜色真好看!姐姐送的什么我都喜欢!”朱莫晓惊喜的看到小娥手里端着的新衣。
“你喜欢就好......”姬如雨欣慰的拍拍朱莫晓的手。朱莫晓这种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孩子,什么都不缺,而她又是借住在朱府的靠着朱府生活,所以送的礼物不在贵重,能表达心意就好。
“这么漂亮的姑娘是谁啊?看起来和朱小姐关系挺好的啊?”
“不知道啊。这苏城谁家还有这么漂亮的小姐我怎么都没见过啊?”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嗨哟。你们知道个什么。这哪是什么小姐。就是一青楼姑娘,之前被朱家老爷买进府的......”一个声音小声而得意的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轻蔑。
“原来是这样啊......啧啧,这朱小姐怎么还和她走那么近啊......”一群女人听完后纷纷对姬如雨投去鄙夷的目光,原本靠的近的也悄悄退了几步,仿佛靠近姬如雨都会弄脏了他们周围的空气。
“你们!”这些人的声音说大不大,説小也不小。反正朱莫晓和姬如雨两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朱莫晓见他们这般作为,顿时有些生气。
“晓晓!”姬如雨低声制止了朱莫晓。她早就想到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所以才故意来迟的。对此她早已有了心理装备,所以可是也就没多气恼。只是看朱莫晓还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姬如雨无奈的笑笑安慰的拍着朱莫晓小声说道:“没关系,说她们的,我不在意的。”明明被骂的是她,怎么她还安慰起朱莫晓来了......
“姐姐!”朱莫晓不甘心的跺了跺脚,眼看着这文静是装不下去了要发大小姐脾气了,这时一个丫鬟前来说道:“小姐,老爷说开宴了,请各位夫人小姐入座了。”朱莫晓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将怒气压了回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朱府里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不少来参加晚宴的人家都将自家适婚的儿子一同带来,借着酒宴祝贺的时候给朱莫晓留下个好的印象。晚宴接近尾声,朱有颜早已因为被劝多了酒,再加上年纪大了体力不支被下人扶回房休息去了。朱莫晓也因为被一群妇人搅得精疲力尽的而回自己的院中洗漱休息。只好留下稍微还清醒着的朱莫知将客人一个个送走。当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又吩咐好下人将厅里都打扫干净后朱莫知再才拖着满身的疲惫往回走,此时夜已经很深了。
穿过花园,他准备回到自己的院子中去,却突然看到花园中的凉亭里竟然还有人。冯雨凝正一个人看起来有些怅然的坐在凉亭中喝着一壶酒,小娥也不在她身边。于是朱莫知想了想向凉亭走了过去。
“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去休息吗?小娥呢?”朱莫知走过去坐下,拿起桌上的酒壶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睡不着,我让小娥先回去了,我一个人出来坐坐。”姬如雨饮下一杯酒淡淡的说道。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是不是今日宴会有人说闲话了?你别......”
“没有。不过是看到朱老爷请了这么多人给晓晓庆生,想起了我的父母罢了......”姬如雨打断朱莫知说道。她的母亲在她六岁的时候就死了,而父亲......她根本不知道她父亲是谁。她确实很羡慕朱莫晓有个如此疼爱她的父亲。不过还好,她的十八岁生辰至少还有师父陪着她......
“你也别难过了。今后在朱府,有我和晓晓还有朱家所有人为你庆生。”朱莫知凝视着她哀愁的脸庞安慰的说道。
“谢谢你。”姬如雨突然轻轻笑着说道。
“这有什么好谢的......”
“我说的是清河县土匪的事。”姬如雨回望着朱莫知说道。她如今用了冯雨凝的身份,替她说声谢谢也是应该的。
“这......你也不必谢我,这是我本就答应过你的事......”雨凝看着他的认真的眼神让他有些局促。
“总之,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莫知......”姬如雨轻声的说道。
“雨凝,你......”朱莫知有些震动的看着姬如雨。两人四目相望,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最终朱莫知扔是控制不了情动,将手掌轻轻附上了姬如雨放在桌上的手,将她的手紧紧攥在手里,轻轻的说道:“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姬如雨的手突然被朱莫知握住,心中一跳,反射性的想要将手抽回来,可又想起师父的话,只得咬咬唇,忍着心中的不适任朱莫知抓着她的手不说话。而她的这些表现在朱莫知看来却以为她是害羞了,他也为她的不挣扎而感到开心不已。
就这样握了一会儿,姬如雨终是受不了了轻轻挣扎了一下。朱莫知也回过神来连忙放开了她的手,突然又想起了昨夜父亲说的话,他的眉头又紧紧皱起。父亲说了,他若再和雨凝接触就会将她送出府外!
“你怎么了?姬如雨抽回手看到朱莫知表情不太好的样子,心中咯噔一跳连忙问道。难道因为她的挣扎生气了?她可不能就这样前功尽弃啊!
“哦。我没事。夜深了,我送你回听雨阁休息吧。”朱莫知勉强一笑,假装无事的说道。算了,他自己想办法说服父亲吧,这些事儿就不要告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