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依帮素意做了检查,没有什么大碍。
永熙在素意的床边坐下来,那是多么美的一张脸啊,透过窗来的月光,温柔的照在脸上。
乌发素颜,一眼千年。
永熙轻轻地拂了拂素意额前的发丝,然后顺着脸庞抚下来,埋在手掌里。
永熙掖了掖被角,悄悄地带上门走出了房间。
然后他在门口站住,双手撑在门上,脸贴在门上,桂花开了,满室的桂花香,深入呼吸。
永熙多想一生都沉溺在这醉人的花香里,平凡也好,苦难也好,什么都好,只要如此。
这时电话忽然响了,永熙看了一眼,一边朝自己的房间走着,一边打开电话小声地说着。
之后永熙尽量避开素意,素意也再没有去找过永熙,两个人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两个人比以前更忙了。
永熙像是不要命似的忙着,素意像是连下辈子的时间都不放过,早出晚归,甚至都有的时候都不回来了。
石婶还是像往常一样做饭、收拾屋子,虽然大多数时候没有人回来吃饭,也没有人住在这个房子,石伯、阿姐、郭穆、米倪跟着素意和永熙两个人忙,都在外面,但是石婶还是自己忙自己的,她有的时候空闲了,就会坐一会儿想想以前,看一会儿窗外的风景,然后再接着做饭,收拾屋子,她知道忙完了总会饿的,忙完了总会累的,她不能把手艺丢了,总会用上的,总会的。
乘着素意不在的时候,永熙经常去园子里走走,米倪问过一次,这园子里可有什么赏的?
永熙只是抬头看着桂花树不说话。
园子里的桂花开了,当黄色的一团一簇的,散落在翠叶之中,香气随着风时浓时淡,丝丝绕绕在周身,轻轻扬手,仿佛能带动香气,在空中划过一道痕迹。,
米倪没觉得这花有什么赏的,只觉得干巴巴的一点点,颜色也一般,香味是不是太浓了点,看着永熙在树下一动不动像石化了似的赏花,时间长了,米倪忽然在脑海里产生了一种想法:永熙会不会是兔子变的,自从有了这个想法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米倪觉得这件事的可能性越来越大,要不然谁能大晚上不睡觉,盯着月亮看,白天黑夜盯着桂花看……
有的时候永熙带着米倪,让他在树下拿着篮子,自己拿着剪子,找着开的好的花簇,剪下来,让米倪小心接了,轻轻放在篮子里,留一些清洗、晒干,一部分自己亲自放到罐子里好好放起来,一部分装进香囊,好好放在一个盒子里,留一些拿到厨房,自己一个人做桂花糕,认认真真地做,不让人打扰,只是每次做好了,都只是自己尝一口,也不再多吃,其余的便让米倪拿出去送给不相干的人。
有的时候永熙只是一个人坐着,抬头看看头顶上的桂花,慢慢地等着夕阳西下。
永熙在桂花树下嗅着花的香气,浓郁的醉人。
他喜欢在树下坐着,安安静静地坐着。
夜里两点永熙刚结束了一次商谈,开着车子,往下一个目的地行驶着,他希望能在天亮以前赶到,因为对方一早的飞机就要离开了,但是这个时间、这个机会又是不能错过的。
车子高速地行驶着,四车道上不时的有车开过去,前面到了一个岔口,后乘要顺着闸道转下去了,但是忽然发现刹车失灵了,永熙连踩了几下,发现车速没有变化,只好最大限度地转着方向盘,就在一刹那间,后乘的车还是重重地撞在了闸口上,车子和水泥护栏碰撞之后,一道火花闪过之后,车子腾空而起,在空中翻腾了一周之后,车底朝上又重重地砸在了道路另一边的水泥护栏上,火花随着车子的滑行,一路迸发出来,车子在护栏上滑行了一段之后,从桥上翻下,又重重地落在了桥下的绿植带上,一股浓烟从车身上向漆黑的夜空散发开来。
素意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和程月海在萧纪举办的聚会上,此时永熙已经被送往了医院。
素意挂掉电话之后,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香槟,正好有个侍应生过来,素意把杯子递给他,一个人走到落地窗前,窗外是一片灯火辉煌,身后是一片歌舞升平,璀璨的灯光,纸醉金迷的世界,素意觉得身体忽然冷起来,不停地打着寒战,她颤抖的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
素意默默地站了很久,忽然睁开了眼,看到映在窗子上自己的脸,她久久地凝视着,忽然心里一阵阵恐惧,额头冒出一层层冷汗。
萧纪接到消息后,急急地在人群中找着素意,见她一个人静静地在窗前站着,大步地走过来,贴着素意的耳边问着,“让人送你去医院吗?”
素意收回了目光,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上的一双淡金色的高跟鞋的鞋尖。
萧纪等了一会儿,见素意没有回答,又走近了一步,低声又重复了一遍。
素意眼底闪过一道寒光,随后又消失了,仰起头,看着萧纪,笑笑说,“后乘和索依去了吗?”
萧纪看到素意的笑,微微一愣,“嗯,还有石伯和郭穆都去了。”
素意点点头,顺势拿起走过身边的侍应生盘中的两杯香槟,一杯一饮而尽,又放回到了托盘中,一只手拿着另一杯,一只手挽住了萧纪的胳膊,“帮我介绍一下朋友吧!”
萧纪随着素意的脚步走了两步之后停下来,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你确定不去医院吗?”
素意一脸的笑容,故意提高了一下音调,“有医生在就可以了,我去了也没有什么用啊!走吧,一会儿都要散场了。”
萧纪虽然心里不解,还是带着素意走向了内场。
萧纪把光州市黑白两道的人士都给素意介绍了一边,然后开始着重的和几个极为重要的人进行了简短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