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相府,马世君坐在回府的马车内,想着对纳兰端说的一番话,说之前没什么感触,说完后觉得别有一番触动,原来,他想要的东西早已另有想法。
等待在府中的大房李氏和马翩舞等着他回来,告知好消息。
下了马车,走进马府,直奔大房李氏所住的院落。
“娘,妹妹的事有希望了。”他掀开衣袍下摆,说话间坐在了椅子上。
一看马世君脸上的神色,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大房李氏忙开口询问。
“陈元霸竟然一口答应了?”这好比是捡到了大便宜,“他怎么说呢?”又往下接着问儿子。
马翩舞此时的神色也有了几分紧张,双手绞着手绢。“大哥,你倒是快说啊。”她忍不住情急之下开口催促。
他不过是神秘一笑,认为他们绝对想不到,去求的并非是陈元霸,而是南朝国位高权重的丞相——纳兰端。
“小舞,这次哥哥不只能让你平安无事,化险为夷,更有可能会让我们日后飞黄腾达。”他一脸的神采飞扬。
听完他的话,马翩舞露出了怀疑的目光,认为马世君所言并不可信,他看穿了妹妹的心思,不怒反笑。
“我去找的不是陈元霸,你们猜猜会是谁呢?”他们一定猜不到。
果然,大房李氏的目光多了几分疑惑,看着马世君的神情,她半信半疑的开口。
“不是陈元霸,那是……”
面对大房李氏的人欲言又止,马世君马上说道:“此人正是纳兰端。”那眉宇之间满是得意。
纳兰端的名字确实让大房李氏和马翩舞吃惊不已,两人面面相觑,没想到眼前这不学无术的人,突然有天不只彻底开窍,并且办事能力比以前更甚,可见马墨言的存在对他而言,是不可多见的劲敌。
“世君,你怎么能轻易见到相爷呢?他并非等闲之辈,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是不是又闯祸了,快快告诉娘。”大房李氏露出担忧神色,生怕儿子又做出什么难以收拾祸事。
见她一副怀疑自己的样子,马世君也不生气,神秘一笑。
“山人自有妙计。”他的视线透过马翩舞转移到了大房李氏那边。
总之,纳兰端答应了,只要送上账本就把马翩舞在钱庄留下的证据给销毁掉。账本一时之间很难的手,他需要想一个万全之策,只要到时候账本手到擒来,交给纳兰端,那么日后就有机会成为他面前的大红人。
大房李氏和马翩舞见马世君这般笃定,双双没了声音,认为他能够见到丞相,认为至少有点本事,再多的担心很快就消散无踪。
身在王府的秀才,翻阅着陈绵绵交给他用来拓的账本,他不经意之间看到了一个名字,顿时双眼眸光变得晶亮,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房门被敲响,秀才赶紧合上账本。“进来。”
满怀戒备静等着来人进来,平常他的厢房根本不会有人找上门来,会是谁呢?带着不确定的心情,他屏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出,双眼紧盯着人门的方向。
只见进来的是夏侯靖和陈绵绵,他们走进来,站在了圆桌前,沉默无语的望着秀才。
“不知王爷和王妃来找奴才可有要事吩咐?”秀才站在原地,询问他们。
陈绵绵眸光流转,“是这样的,关于账本一事,想听听你的意思。”
总有人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
不是觉得秀才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或者背叛他们,她只是想听听他对账本的看法。
原来是为了此事,秀才本来倒也没什么想法,当翻阅过之后,见到一个名字,便有了小小的吃惊。
“启禀王妃,奴才的愚见,这账本似乎不单单是记录取银两的证物,还是一种见证。”说话间,秀才拿起了账本。
走到了陈绵绵面前,将账本翻开。“这里取银子的人,还望王爷和王妃过目。”
他们的目光被秀才手指点的地方所吸引,当见到账册上写的名字后,陈绵绵怔了怔,夏侯靖面无神情。
“这张本很明显是证物一件。”秀才说话时,目光落在了账本上面。
只要把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拓下来,那么到时候这东西就会成为无价宝,想必陈元霸一直在找的,其中之一应该包含了他拿在手上的这东西吧?
“什么时候可以完成?”陈绵绵询问秀才。
要是尽快拓完,夏侯靖就可以还给钱庄的掌柜。
毕竟这是别人的东西,他们自然是不可以据为己有。
“回王妃的话,这么多账本,少说也要一月时日。”那还是不眠不休的情况下赶出来,秀才做好了挑灯夜战的准备。
她点点头,“那么接下来就靠你了。”
交代完毕后,夏侯靖和陈绵绵走出了房间。
当初救了秀才真是做对了,现在他对他们如此卖命,千依百顺,全靠当初,她想到的好计谋。
事情差不多解决后,陈绵绵的心情变得出奇的好。
“王爷,我们去找孟威垣。”她主动牵着夏侯靖的手掌,朝另外一个方向的院落前行。
低头看了一眼被陈绵绵握住的手掌,他觉得手掌传来小小的暖意,她的手很软,很白也很小,握在大掌里,能够很自然的被包裹住。
走进厢房,孟威垣见到他们进来,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恍然。
“你们怎么会来找我?”他一脸心虚的样子,陈绵绵看在眼里,却没有揭穿。
夏侯靖也是一目了然,好友不擅长撒谎。
坐在椅子上,他们对视着坐在床榻上的孟威垣。
当陈绵绵眼尖的发现床榻的里面有些不妥,连忙从椅子上起身,走上前看了一眼床榻里面。
此时,孟威垣的一颗心高高吊起。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她开口,一手拿在了有些拱起来的锦被。
很显然,这里面另有他人。
看陈绵绵还想下手,孟威垣连忙出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高抬贵手。”没办法,再不求饶就会变得越发难以收拾的地步。“我坦白招供。”
坐在椅子上的夏侯靖唇角弯弯,好友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模样看上去,要说有多好玩就有多好玩。
陈绵绵停下了动作,“别说的可怜兮兮的,能进入王府,可见本事不小,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短短一番话,满满都是试探。
她话音刚落下,锦被掀开,躲在里面的幕婉清翻身下床,站稳后怒视躺在床榻上的孟威垣。
“他的腿会受伤,皆因我而起。”当时他受伤是因为她沐浴的水造成。
理由相当充分,陈绵绵岂会看不出来孟威垣的心思。
眼前的幕婉清绝对不是男子,不过是女扮男装而已。
夏侯靖看了一眼陈绵绵,“爱妃啊,本王突然想起,昨儿画了一幅图等着你来评价。”
领会了他的用心良苦,她顺藤而上。“那么王爷,臣妾现在就和你回去欣赏。”
话音刚落下,两人走出了孟威垣的厢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对于幕婉清的出现,没有落井下石,更没起哄。
走出厢房,这次夏侯靖牵着陈绵绵的小手,两人慢慢地在王府里漫步行走,下人们见了牵手的他们,纷纷投来目光。
陈绵绵不过是笑笑,夏侯靖都不在乎,她又何必在意呢?
“都是你害的。”幕婉清责备孟威垣。
要她躲藏在被子里,出这馊主意的人正是他,结果还不是被眼尖的陈绵绵给发现了。
他倒也不生气,“好好好,都是本将军的错。”
见眼前的孟威垣承认错误承认的这么快,幕婉清也不好抓着小辫子不放,一直训斥他。
“我的腿没事,你还是回去吧!”
想了很久,不情不愿的下了逐客令。
面对孟威垣说出要自己走,幕婉清自然是有些意外。
这该死的,居然敢这么说话。
“好,走就走。”说罢,什么都没留下,便从厢房离去。
望着她离去的倩影,孟威垣有种被人欺骗的感觉。明明是她的错,到头来却什么都是他的错,想想就觉得十分离谱。
夏侯靖和陈绵绵走进了凉亭,他们想到幕婉清,颇为意外,想不到孟威垣倾慕的人竟然是她。
“王爷,不如我们暗中撮合?”陈绵绵玩心大起。
要是孟威垣和幕婉清能够好事成双,那么那个讨厌鬼就会少来王府了,如此一来,她做梦都会偷偷笑出来。
“别添乱,威垣绝对不是你所见的那么简单。”知友莫若他。
好友是什么样的人夏侯靖知道的最清楚,幕婉清长的确实美,然,孟威垣图的不是美色,他和一般人不同,要的是一个能独自撑起孟府的女眷。
看来,想要成为孟威垣的妻子,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那么依王爷的看法是什么呢?”总该有办法,他又不是那么难以下手,何况幕婉清也不差。
见陈绵绵一副要帮到底的样子,夏侯靖知晓没的逃避。
“只能细水长流,循序渐进,水到渠成。”
一句话,彻底将陈绵绵想做的事直接给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