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襄垣没再想下去，他如今已不想再与林家牵扯上关系了。
当初若不是老板因为早年受林家恩惠而象征性帮助地把他委派了出去，牧襄垣也是不会接这个案子的。众矢之的，必输的官司。
垂了垂眸，他一笔一画地继续填写表格，格外认真。
说到底，他一个律师而已，等林家的事情成埃落定，他便不用再如此频繁地出入警局。
************
李菲辞职后出国这件事，是夏冬终于在安宇哲的要求下重新开始调查时，才发现的。彼时安宇哲仍在档案室里，就听到门板一开一合。
然后夏冬气急败坏地出现在眼前，一脸懊恼的样子，“真没想到，她给了我们东西的当天就从S集团辞职了，然后第二天就飞往了美国。这是邮局的监控，就在我们见面的一天前，她把东西寄走的。”
夏冬说完，把一叠照片放在了桌子上。安宇哲拿起照片看了看，上面的女人仍旧穿着夜跑的那一身运动装，只是换了个黑色的平沿帽，只露出的小半张脸依旧颇为模糊。
“既然她选择把东西寄来，为什么还要和我们见面？”总感觉李菲的种种行为都充满了矛盾性，一如当初别墅区的监控那般。
夏冬想了想，道，“也许是为了拖延时间，我们不也是现在才去调查的么，在这之前已经有足够的时间让她出国了。”
“是啊，虽然我当时就让你去调查了寄件人，但是你今天才务实地去查看了。”安宇哲挖苦道，顺便给了他一个白眼。
夏冬自知理亏，只撇了撇嘴，然后转移了话题，“我还给邮局的工作人员看了李菲的照片，他们说就是她。”
“隔了这么多天的情况下，直接就认出来了？”
“几个人看过之后，就认出来了，”夏冬点头道，“他们说是因为那天寄件的时候，她把放在桌上的笔筒撒在了地上，之后寄件时又没有写寄件人的信息，所以被记住了，毕竟这种情况不常见。”
安宇哲皱了皱眉，目光转到自己桌子上放在左侧的笔筒，塑料质地，和监控中的几乎无差。
不同于档案室放在中央的办公桌，邮局供人们填写快递单的桌子放在窗户边，平时没有工作人员照看，整张桌子上也只有一个笔筒，和几张已经填写好的快递单作为参考件。
“经常会有人把笔筒弄在地上么？”安宇哲问。
夏冬摇了摇头，“那个笔筒的位置不在人们经过的地方，偶尔会有人碰到，但是弄到地下的就很少了，所以邮局的人才会对李菲印象深刻。”
“那你看监控的时候，这个过程中有没有什么异样？”
对于安宇哲的追问，夏冬又是摇头，“一切都很正常，她是在拿参照件时不小心碰到的。而且即便画面不清楚，也能看出来李菲对于把笔筒弄到地下的事很懊恼。我想也正常，她去寄匿名信件，当然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安宇哲“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