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落寞渐渐消失了,孤烻迎接到了新一天的太阳。同父母和珑敬好简单的吃完早饭,孤烻便带着珑敬好去找胥一硕了。
把珑敬好安顿给一硕,孤烻便独自走在了回小城的路上,已经与父母说好,再一起去小城看看亲戚,父母应该会比自己早到,但孤烻也并不着急。
路并不长,可在她眼里却像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车水马龙,而她的心里却没有一丝的热闹。走着走着,速度却越来越慢,她心里想着,大约是因为马儿也会累吧。
不知过了多久,孤烻终于到达了小城,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门口,不知道是怎么坐在了华姨家,她已宛如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这一次的来访,与上一次可是截然不同。很快,这个消息就传遍了小城。以前的邻居,朋友全都闻讯赶来。不过在他们见到孤烻之前,孤烻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孤烻了解这个地方,她知道哪里冷清、哪里热闹、哪里有人、哪里没人。
宏伟的白色大礼堂,冷清的连一丝风声都没有,自从牧师死后,应该很少有人来了吧。这里是孤烻为数不多的庇护所,从小她在这里学琴,这里没人欺负她,老牧师对她也很好,悉心地教她弹钢琴。
“吱喳”紧闭的大门被推开,洁白明亮,首先映入眼帘。
这里没有想象中的糟糕,看来应该总有人在打扫。她轻轻地走着,礼堂中,安静的只能听见她一个人的脚步声,她环顾礼堂,小时候的事情一一在眼前闪现,仿佛她从未长大,从未离开这个地方。
缓缓踱步到钢琴旁,摸着有些古老的钢琴,孤烻情不自禁的坐下弹了起来,她是很迷茫的,很多事情她想不明白,以前当她有困惑的时候,她也是这般,一个人忘我的弹琴。
她一遍遍地弹着,一遍遍地弹着。琴声欢快而悠扬,却掩盖不了曲子本身的忧伤。
与此同时。
“紫雅姐,你快点!在磨蹭下去,烻烻就走啦!”樊少承抱怨着说着。
紫雅面不改色,但心里也是很急的,她心中有无数的疑问,她想亲自问问她。正在一行人着急的奔走,却听见不远处的礼堂飘来阵阵乐声,此刻的心已经完全明白了。
门未关,他们悄悄的进入礼堂大厅,看见了她的侧脸,她闭着双眼,俨然一副沉浸在音乐世界的样子,白色的宽袖大衣未系扣子,黑色的长裤无任何装饰,鞋子也是纯白的,看不出样子,或许是距离太远吧,也看不见她的神情。
没人去打扰这个迷人的氛围,默默地听着她的演奏,虽不知曲名,可也不妨碍他们在心中为她赞叹。曲声欢快悠扬,他们似乎忘记了心底的悲伤,正在他们听的忘我时,她说话了。
“紫雅姐,这首曲子可好听?”
“好听,让人听了身心愉快,忘记烦恼。”她的发问让紫雅有些吃惊,不过还是如实回答。
还未等孤烻再次开口,许辰萧接着说:“是啊,很好听,不过从未听你弹过,这是什么曲子?”
乌兰孤烻睁开双眼,难掩痛苦,轻轻说:“这是我老师的遗作《想》,老师他创作完这首曲子,就(和谐屏蔽)”
其他人震惊的样子不用多说了,沉默不语。
很长时间的静默后,紫雅开口了,“我真不明白你们这些艺术家,总能让人欢喜,又让人悲伤。”
孤烻停止弹琴,叹了一口气说:“他是我很敬重的人,生活不停的在逼迫他,不停的伤害他,他想开了,就给予反击,这再正常不过了,他也是人,不对吗。”其他人低下头,不难想象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孤烻站起身来,系上扣子,朝他们走来,说:“我想看看养育我12 年的地方,陪我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