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还未亮王往就早以来到青贤坊门前,作为一名依靠倒手青贤坊物品过活的小贩他比谁都清楚这一行当的竞争激烈,自打青贤坊限购后那些大商贩通过增派人手来实行扫货,他们这些小贩就只能依靠来得早、下手快才能有口饭吃。可是大商贩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干脆雇佣乞丐、贫民从大半夜开始在门前排队,这就更不被像王往这样的小贩活路,想起身边人或是抱团也开始雇人扫货或是干脆投往他处另谋生存,站在长长队伍后头的王往对于前路也充满迷茫。
有限银两决定了王往不可能在青贤坊购买很多,在从心仪的名为令娘的售货员处购买来头钗两支、吊坠两对、耳坠一双后,王往在姑娘那甜头笑容里匆匆赶往一旁糖果柜台。依旧是一样热销糖果各来一斤,在购买完糖果后王往便急急忙忙往家里赶,等到回到家悄悄猫进卧室眼见弟弟、妹妹还睡的香甜,王往这才在松了口气后来到厨房劈柴、生活、烧水做饭。
按照青贤坊新推出钟表上的时间显示现在应该是早晨九点,王往在安排好弟妹后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摊,他首先从柜子中拿出一件丝质长衫,而后在将其小心翼翼熨烫平整。这件素色长衫是王往最为昂贵一笔消费,为了能够给顾客留下个好印象王往特意估衣店花了五两银子买了这么件有钱人家公子的衣服。退下自己粗布衣换上丝质长衫,原本黑瘦青年立即显得精神起啦。随后王合从墙角拿出大木盒,他背着木盒再次回到青贤坊附近,在认识摊贩打过招呼后王往开始了熟练摆摊。
与别家商贩将在地上摆块破布将商品放在上面售卖不同,王往取出事先准备好的木质支架放在摊位上后他又将背着木盒取下放在支架上面。这是个四十公分宽正方形木盒,其上有盖打开木盖便会发现在木盒里面还有着排列整齐的方格。这件木盒是王往为了售卖商品特意请木工打的宝贝,等到木盒支好他才从身前袋子中取出糖果、饰品等物一件一件在方格中精心摆好。
等到一切就绪已是十点半,王往看了看表支起马扎等待顾客来临。说起来王往如今越发喜欢胳膊上带着这个小玩意儿,这名叫做手表奇物以及那时分秒的设定让他越发珍惜时间“希望时间慢些吧,这样一天能多挣点。”王往不由自主道。
丝质长衫、带有方格木盒使得王往成为众多倒手商贩中的一个异类,不过对于他人背后的非议王往一概充耳不闻。来黄牛摊前购买物品者多是远道而来修真门派弟子和城里富人,也只有她们能在店里没货时为了不空手来一趟会高价购买那些路边摊的商品。王往在那些小仙子挑选缀饰时候会,贴心在旁边方一面镜子。如若有妇人待着孩子前来,他还会给一些糖果。客人要是选中某样东西他还会给顾客一些建议,比如这款白色耳坠配青贤坊那款淡色旗袍很好、比如说“这位小仙子,我看你皮肤干燥,面色不佳建议你可以试试青贤坊的补水保湿霜,会对皮肤有好处就在进门右手那边。”通常这些建议都是正好说出心中所想,她们或是兴冲冲跑去青贤坊购买或者在抱怨没有货后询问王往是否愿意帮其代为购买,每当这时王往都会爽快答应。凭借着热情周到服务王往积累了大量顾客也正因如此使得他才能在这竞争激烈的倒手市场中存活下来。
除了热情周到服务外王往的另一大杀手锏就是摊前木盒,高出地面八十公分高度既方便顾客挑选商品又可以避免女性顾客在挑选东西时走光,因而王往摊位备受女性青睐。除此之外那些在小方格内码放整齐的各色物品也是比其他摊位随意摆在地上显得干净、精致,尤其是当阳光照射到方格上时那些彩色的糖纸、各色宝石吊坠散发出耀眼夺目光彩,更是为王往招揽来大量人气!
今日上门第一位顾客是位前来取走预定面霜的女修,在收完银子向其介绍“黄小厨”今日有八八折又会后,王往就忙着整理散钱,然而还未等到王往将银子收进口袋,就见着一女子领着一帮壮汉哭哭啼啼的来到自己摊前。
女子见着王往先是一通奸商、黑心商人的叱责,而后则哭哭啼啼向围观路人讲述起自己在王往摊位上上当受骗的事情,具女子所言其乃阳城五里外百花店人,昨日本欲在青贤坊购得几只新式宝石耳坠回去售卖,谁曾想等到她来青贤坊购买商品时早已卖光,无奈之下只得从王往处购买来五对结果拿回去后人都说是假的。当心受骗妇女当即大早带着家人来到城里拿给西城宝石商人鉴定,果不其然都是假的。得知上当受骗后,伤心欲绝妇人立即前往王往摊前要其给个说法!
在妇女哭诉完后立即有自称西城宝石商人的年轻人站出来拿着妇女购买东西现身说法,经由他的指点围观众人都已看出东西是假。随后群众与妇女家人一起义愤填膺要求王往赔钱,而且依照少年之前所说的假一赔三说法,妇女要求王往赔偿他三百两银子否则既要砸了他的摊子还要扭送王往去见官!
甲“没想到这么俊秀小伙子居然干售假的勾当!”
乙“该!老娘最恨这种卖假货奸商,活该他被人打上门来!”
面对围观群众的指指点点王往毫不在意,反而是沉静向着妇人问道“我家东西在售卖之后都会交给购买者一张凭条,并且严明如有不满可五天内退货,证明是假三倍赔偿。敢问这位大姐你的凭条呢?”
听闻索要凭条?妇人先是一愣随后则哭的更加悲切,她涕泗横流向着众人哭诉道“在被骗后慌了神儿,已经不知道将凭条扔到那里,可东西确实是在他家卖的,请各位父老乡亲为小妇人做主啊。”
没有凭条那就是死无对证,王往自然对此不予承认。可这下妇女家人不干了,抄起手中家伙就是对着王往和摊位一顿打砸。
关于王往售卖东西有凭条这回事一旁摊位摊主都知道,因而他们纷纷向着王往说话。而在围观路人看来一个妇道人家大老远赶来不找别人偏偏找这家摊位自摊主有鬼,因为意见不和两方甚至发出激烈的争论。
再将王往毒打一顿后妇女家人继续声称要么还钱要么报官,却说王往擦去面部的血渍从地上艰难爬起后向着围观众人质问道“你们谁见过一个来自农村妇女,穿着一件最为时兴襦群身上还配戴有青楼女子特有的香囊?还有这位西城宝石商在下不才请问下地上散落的宝石各是那种@阁下如能全数说出在下将尽数奉上。”
眼见那位宝石商人支支吾吾不愿接话,王往望向妇人身后高大男子继续言道“听闻城西有位许六爷,乃是新出名的青皮。其人最擅长市井之道,想必您就是这位六爷吧!道上的我规矩懂,交孝敬钱也可以。但毁坏买卖名声的事儿,我王往绝不答应!”
在众人听闻许六名号后皆是一阵恍悟,然而鉴于对方恶名此刻更是无人敢袒护王往。许六见阴谋被点破先是一阵惊讶而后则开口言道“不错这局是老子设的,识相点就快点把钱叫出来否则定要你不得好死!”随后他又恶狠狠的扫视一边周围群众嚣张言道“今日人证、物证具在老子就说是这小子造假、售价,老子你们谁敢反对!”
地痞流氓谁人敢惹,就在众人竞相沉默之时一个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哈哈,我反对!”
嚣张的声音一经传出,后方人群便主动的给声音主人让出条道路。等到众人齐齐回头这才发现声音主人居然是青贤坊的主管周辰周大人!
许六久居西城对整日在青贤坊的周辰自然是不熟悉,之见有人搅局他举起手中棍棒在骂了一句“他妈的少管闲事”后就领着手下奔着周辰打杀而来。
不用周辰出手在其身后钱大年就已经跃跃欲试在在活动筋骨,在给钱大年留下句“剩下半条命”后周辰来到王往面前。随即他拍着满是惊愕的少年肩膀开怀言道“哈哈,好!干的不错!少年、有没有兴趣来青贤坊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