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道路上,行路两侧的树干刷刷越后,霓虹灯幽黄的映射在玻璃窗,时间过半后,车驶进了一条宽阔道里,路灯变得稀少。最后,停在了别墅区外。
江飞白下车,让司机在这稍等。
司机有点不明所以,但对方加了价,也就没说什么了。
不一会,别墅区内匆匆赶来一位女人,裹着披肩,盘着发。面貌看起来很知性,温婉。
袁舒芬步子慢慢缓下,看到不远处被灯光拉长影子的人,腿长人高的身廓,哽咽喊了句:“飞白。”
江飞白垂着的眸,抬起,看清来人从黑夜之中走近他的面前,将手机放进裤带。
袁舒芬眼中闪着晶莹,她天生一副愁容相,眉间自带蒙蒙细雨的优柔,这种女人本就是柔软。
她伸手,欲要触碰江飞白的脸。
江飞白撇开了眼。
袁舒芬手僵在半空,知道了他在抵触自己,她又讪讪抬下。
她微笑:“你在你爸那,过得好么?”
江飞白沉下眼眸,嗯了声。
袁舒芬自嘲扯了扯唇:“也是,你是他儿子,他应当对你好。”
无边的黑,在蔓延,明明久别重逢的母子,在这刻,变得无话可说。
江飞白说:“你结婚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袁舒芬惊慌抬头,江飞白眼神很平静,有一刻,让她心慌,她觉得抓不住他。
“不是的…”袁舒芬语结,又重复:“不是的…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
江飞白沉默。
袁舒芬很痛苦,心又酸,他是他的亲生儿子,她也不想这样。
她怕让他以为自己不要他了。
江飞白望着垂头掩面的袁舒芬,她声音泣出来,“你不知道,你被你爸爸抚养权争走后,我每天有多难受。”
“你是我的全部啊!”
“他怎么可以那么忍心。”
袁舒芬抬面,泪水挂满整张脸,“我知道,你没了我,至少还有你爸爸。”
“可是,可是我……我只有我自己了。”袁舒芬的声音哽咽到模糊
江飞白眼神更黯淡几分下来。
夏风挽过,袁舒芬披肩上的流苏毫无章法乱吹起,更杂碎的柳絮。
袁舒芬不求他体谅自己,只求他不要恨她。
她轻声啜泣,掩着面。
江飞白稍抬起的手,微蜷起了指尖,放了下。
最后,两人的重逢,停在了司机的打断。
回去的路上,司机在反复想,是不是他刚刚做得不对,打断两人的叙旧。
“那个人是你母亲嘛?”
江飞白低头,滑着手机界面,半晌,“嗯。”
司机从后视镜瞄了一眼,这人的五官被手机微弱光打亮出几分面貌,五官十分挺立,也挡不住他清隽的颜面,可惜了那深黑的眸无亮彩,阴气沉沉。
刚那位妇人跟他的语言交流,半路还哭了起来,就说明此事不简单。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这湉水庭还是有钱人家住的别墅区。
有钱人也会有难斩的情。
终究逃不过日子的苦涩。
江飞白没有心思得刷了会新闻动态,直到跳出来一条信息。
“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爸,给我回来!”
江飞白蹙眉,直接熄屏,放进口袋,头靠后仰,一只手搭上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