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济熺等人用完餐,朱济熺就离宫回府正式足禁。回府的路上,朱济熺对于一事可是一筹莫展,那就是今日宴席皇爷爷说的太子代天子西巡,彰显皇家威仪,顺便给秦王一点教训。
朱济熺刚入府,总管谢成迎了上来,恭声道,“世子,回来了啊,宋国公在书房等候多时了。”原来今天冯胜下完早朝就直接到晋王府来拜见世子,这当朝仅存的几个国公拜府可把晋王府上下弄得吓了一跳,都以为是世子又惹了什么麻烦。
“冯老将军?舅舅您可知他找我何事?”
“冯将军只说了一句话,等世子回来再谈。他也不用人伺候,自己倒了一壶茶在书房里看书。王妃说了两句话就回去了。”
“知道了,我先去母妃那里再去见见冯将军。”说完朱济熺就直奔晋王妃的住处。
“孩儿拜见母妃。”朱济熺朝端坐着的妇人行了个礼。
“今日入宫缘何如此之久?”美妇抬头看了一眼朱济熺,手里的针线活却没有停下。
“今日皇爷爷留我用膳。所以回府有点晚,让母妃担心了。”
“你这孩子,今日母妃确实被你吓得不轻,你去把冯将军摆平吧。你自己注意点言行分寸,当今圣上可不喜欢皇家和朝中大臣勾结。”说完,就摆摆手让朱济熺回书房。
朱济熺来到自己的别院,这就要与名震天下的大将军冯胜过招了,朱济熺深呼了一口气,从丫鬟颖儿手里接过刚沏好的热茶,吩咐道,“不准任何人进书房。”然后敲了敲门走进书房。
看到冯胜正在自己的书桌前写字。当即道,“宋国公好雅兴,见过冯将军这有新沏的热茶我来给老将军换换。”
冯胜停下手中的笔,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太年轻了,然后摇了摇头,朱济熺也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天下名将。将军老矣,冯胜现在已是满头银发,脸上也是满脸沟壑。“拿个椅子坐在老夫身边。”
“是。”朱济熺拿了个椅子坐在冯胜旁边,给冯胜换了刚沏的热茶。然后也不说话,等着冯胜开口。他也不知道冯胜今日过府所为何事。莫非是来问责的?那这老将军也太不知道轻重了。
冯胜看着眼前的这小子波澜不惊的样子,心里有点惊讶。“好小子,稳。哈哈,老夫可是看着你父王长大的,没想到晋王的儿子都这么大了。小子,你今日可让老夫好等啊。”冯胜喝了一口茶,“茶是好茶啊。”
“今日皇爷爷留我用膳,所以回府晚了,让老将军久等了。”
看来这个晋王世子深得圣心,冯胜心里琢磨着,“你可知老夫今日过府所为何事。”
“若侄儿所料没错,今日老将军是为了听雨轩一事吧。”朱济熺小声道。
“老夫的这个幼子确实是老夫疏于管教,今日,老夫早早的入宫给陛下请罪,陛下说让我要谢就谢晋王世子。然后陛下和我说了其中缘由,老夫欠你一个人情。”和聪明人说话不需要解释太多,冯胜说完就起身在书房走动,朱济熺赶紧去扶着。
“唉,老夫老了,也不知道老夫能不能安享晚年。”冯胜喃喃道。
朱济熺听完这话,这是老将军的试探吗?都是老狐狸啊。好像机会来了,我要保太子朱标多活几年,冯胜他们这些老将将会是自己最大的助力啊。“老将军戎马一生,开创我大明万里疆域,大明还需要将军镇守呢。”
“我们都老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荣华富贵不求,现在但求平安啊。这巨大的南京城就是一个囚笼啊。你不懂啊。”
“老将军要想破局是不可能的,太子仁慈,将军要想安享晚年,得靠东宫那位。”朱济熺小声道。
冯胜眼神复杂的看着朱济熺,“就算和东宫走近了,也无法让陛下放心。太子可是我们这些老臣看着长大的。你太小了,老夫也是糊涂,向你说了这么多。”
“将军太贪婪了,我看将军并不满足于安享晚年。只要将军与东宫走近,绝对的平安无事,当然这些都建立在我皇伯伯的身体平安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冯胜心中掀起万丈惊涛。
“今日宴席,皇爷爷透露了想让皇伯伯西巡长安。”
“这是好事啊,我大明朝的皇储自然有责任代天子巡视。”冯胜笑道。
“皇伯伯的东宫之位自然稳若泰山。但是,将军可知太子西巡之风险。将军是看着皇伯伯长大的,皇伯伯的身体将军比我清楚,皇伯伯千金之躯,君子不立危墙,皇伯伯的风险其实就是你们这些老将军的风险。”
“你可知你今日这话传到宫里,晋王都救不了你。”冯胜开口道。
“其实,今日宴席我就想阻止此事,可是考虑到我没有话语权,无法阻止这事,将军可知太子代天子西巡是何人所提?”
“不知。此事很重要吗?”冯胜道。
“大学士姚广孝,此人不简单啊。他是燕王的人”当然不简单,此人可是靖难的筹划者。此人提出此事,难免不让朱济熺心里产生阴谋论,朱济熺志向在辅佐建文帝开创大明盛世,要让大明追赶上西方的文艺复兴,要让大明朝领先于第一次工业革命。朱棣登基恐怕朱济熺的小命都保不住。所以,朱标西巡一事朱济熺必须阻止。
“燕王朱棣?陛下很喜欢燕王,但是燕王虽然受宠,比不了太子的恩宠。太子西巡是好事情吧,这也是太子彰显东宫贤德的机遇啊。”冯胜道。
“是机遇,但风险也大,陕西道多危险将军可知,一旦东宫有所闪失,皇太孙上位,主幼臣强,恐怕诸位别说安享晚年。将军,东宫之位只能是皇伯伯坐。所以,恳请将军阻止此事。”
冯胜,大明儒将,自然被点通了其中事宜,眼神复杂的看着朱济熺,道“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于你于晋王又有何好处。”
“我只是不想看着大明朝再次血洗午门罢了,于我父王的好处大概就是让他在晋地更安稳吧。该说的我都说了,将军,今日之言权当儿戏,还望将军勿泄露半点。兹事体大,将军比我清楚。今日府里没有茶水了,将军。”
“这是给老夫下了逐客令啊,好好好,今日老夫只是来感谢世子对犬子的救命之恩,别无他言,后生可畏啊。老夫走了,冯府随时恭候世子驾临。”说完,冯胜就走出了书房。
冯胜走后,朱济熺瘫坐在地上,和这个名将的交锋可是给朱济熺惊得一身大汗,“颖儿,给我准备洗澡水,我要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