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石室,虽说现在已经入夜,但这石室却并没有掌灯,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如果不是若隐若现的咳嗽声,任谁都会以为这里面无人。
“吱”的一声,石室的门口打开了,走进来一个大腹便便浑身散发着钱财气息的中年胖子,胖子走进石室后,关上门后,恭恭敬敬站在石室门口,开口道,“主人,宫里那位来了。”
“嗯?是吗?都安排好了吗?此次千万不能出差错。”黑暗深处传来几句沙哑的声音。好像在吩咐门口的胖子。
“一切都安排好了,今晚必让深宫里的那位与冯家心生间隙,君臣不一心。”胖子一口答道。
“今晚的计划我们密谋了两年,万万不可失误,我们输不起啊。好戏快开始了,你且先出去主持大局。”里面传来一句话。
“好的,主人,那属下先退下了。事成后我在来见主人。”说完胖子就退出了石室。胖子走后,石室又恢复了宁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里面若有若无传来几句,“谁说这天下只能姓朱?谁说这天下只能姓朱?”
胖子走出石室后,整了整衣冠,又恢复了自己平日的富贵气派。这个胖子正是听雨轩的大老板,南京城数一数二的大富豪钱升。如果熟悉他的人看到刚才谦恭的样子一定会震惊。那石室中究竟是何人能让钱大财主如此惧怕。
钱升打开了机关,走出了地下的暗室,来到了地下的酒窖,地窖里恭敬的站着两个身着黑衣的壮年,看到钱升出来,二人迎来上去。“走吧,今晚的大幕是时候拉开了。”
三人沿着楼梯走出了酒窖,径直来到了听雨轩的大厅中央。钱升拍了拍手掌,“感谢各位今日来捧场,我钱升在此祝各位在听雨轩玩好喝好吃好,下面让赵姑娘给大家演奏一曲。”说完,钱升就退出了大厅中央,而这时,朱济熺一行人刚好进场落座。
朱济熺好奇的打量着大厅中央的幕布,不得不承认这个听雨轩的老板很有经商头脑,也很擅长营销,这个酝酿炒作很久的前戏终于结束了,也不知道这个赵小妹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够让听雨轩花这么大的功夫来捧她。由于今晚的客人太多,很多人都已经挤到前面去了,代王朱桂在他的侍卫的保护下挤到最前面去了,朱济熺向四周望了望,发现除了三楼,其他楼都挤满了客人,挤得水泄不通,于是朱济熺准备去三楼看看。
朱济熺还在楼梯上,整个大厅都沸腾起来,原来是伴随着古筝声的响起,大厅中央的朱纱也缓缓的拉起,琴声悠扬。
“蠢蠢黄金初脱后。暖日飞绵,取次黏窗牖。不见长条低拂酒。赠行应已输先手。莺掷金梭飞不透。小榭危楼,处处添奇秀。何日隋堤萦马首。路长人倦空思旧。”
赵小妹的声音如同夜莺一样悦耳,歌声中的情意百转千肠,听着无不动容。“这是周邦彦的浣溪沙,这个赵姑娘倒是真有才艺,。”
朱济熺来到三楼,发现三楼走廊上空无一人,一时有些好奇,三楼绝佳的观赏地方竟然无一人。这是朱济熺第一次来不知道听雨轩的规矩,在听雨轩的三楼是听雨轩几个名气大的姑娘的闺房和整个听雨轩的姑娘们学习琴曲唱腔的地方,所以平日里三楼楼梯的入口都会有几个护卫把守着。然而今晚这些护卫在黄昏时分阻挡了几个不懂事的客人后,发现没人来惹事,也跑去看赵姑娘的首秀了。这才让朱济熺捡了漏。
一曲奏罢,朱纱完全拉开后,在朱纱中,赵姑娘端坐在古筝前面,身旁坐着几个弹奏琵琶和吹箫的姑娘,众人这时也看清这赵小妹的模样,一时大厅更乱了,不愧号称江南第一水灵的姑娘,确实长得一副好模样。这个赵姑娘身着紫衫,身材窈窕,宛若彩凤。朱济熺两世为人都有些看痴了。
只见赵姑娘起身,端起身边丫鬟拿着的酒杯,朝众人道,“今日小妹谢谢各位大人百忙之中抽身前来给小妹捧场,小妹饮了这杯酒来答谢各位官人。”说完,把酒杯的酒一饮而尽。整个大厅的客人都拿起酒杯和赵小妹隔空碰杯,朱济熺一时看得笑了起来,满堂客确实可笑。
“嗯?什么声音?”朱济熺忽然听到若隐若现的“救命”声。一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满厅都在庆祝,何来救命声,朱济熺摇了摇头,准备下楼喊皇叔回府。路过一个房间门口,似乎听到里面的打闹声和若有若无的叫喊声,朱济熺这时确定了自己刚才不是幻听了。
作为一个接受了高等教育的二十一世纪青年,见义勇为以前在电视上看了那么多,今日终于轮到自己了。朱济熺一脚踹开了那个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一副狼藉,打翻的桌椅,还有摔碎的瓷器杯子。在屏风背后似乎有两个人影在缠斗,朱济熺小跑过去,眼前的景色一时让朱济熺愣了神。一个男子正在撕扯一个女子的衣服。
“谁让你进来的,给本公子滚出去。”这个男子是大明朝现在的礼部侍郎罗贯蔺的儿子罗观,女子正是今日在三楼笑朱济熺的元怜儿。原来罗观垂涎元怜儿许久,只是屡次被拒绝,而这个听雨轩以前一直对元怜儿多加保护,自己一直没有得手,今日自己瞅准机会,趁三楼只有护卫都离开了,只有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在发呆,借着今晚的酒劲就跑来行不轨之事。罗观以为是自己的家丁走了进来,头都没回就叫朱济熺滚出去。
“这位公子,你在这里面行龌龊之事,只要我出去喊一声,今日你的丑事恐怕得被整个南京城的公子知道。明天恐怕就得进去吃牢饭。”朱济熺上前去要拉开了罗观。
罗观恼了,回头看是这个三楼发呆的乳臭毛孩,哈哈大笑:“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也学大人喝花酒?还不给本公子滚。再不离开,本公子就动手了。”
说着,他发现朱济熺丝毫没有离开的一时,一时火了,抡起手中的拳头就向朱济熺砸去,朱济熺冷笑了一声,一把抓住罗观挥过来的拳头,然后一拳朝罗观的脸部打去。一个是酒囊饭袋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一个是苦练功夫的热血少年,自然一拳就把罗观打倒在地,口吐鲜血,罗观被一拳打得眼冒金星,一时糊涂,居然道“大胆刁民,你可知我是谁,我爹可是当今礼部侍郎。你死定了,你全家等着被杀头吧。”朱济熺听完愣了一下,这傻货是想拼爹吗?大明朝除了朱允炆,他朱济熺拼爹可是谁都不怕。
朱济熺弯腰来到罗观面前,道,“看清我的样子没?欢迎你来取我的头。原本想息事宁人,但今天,我还真想狠狠地揍你一顿。”说完,又是一脚踹在罗观地裆部,“管好自己的这玩意,否则连累你自己的家人。”这一脚疼的罗观大叫一声“啊”,便晕了过去。朱济熺拖着晕过去的罗观,直接扔到了门口。然后自己便准备关门离开。
“公子且稍等,等怜儿换完衣服再敬公子一杯。”这时,房间深处悠悠的传来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