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大概眼前的老人，是南姝凰唯一感受过的温暖了吧，南菁叹了一口气，慢慢走到摊子旁蹲下寻找簪子。
苍老的手忽然落在南菁头顶，一股暖流自头顶流向心里，南菁茫然地抬头，看到了一张慈祥的脸。
老人的眼睛并不浑浊，带着慈爱和悲悯，静静地看着南菁，半晌才开口，“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了，奶奶给你准备了礼物。”
说着，老人像变戏法一样掏出了一个烟盒大小的木盒子，塞到南菁怀里，又从杂物堆里拿出了一根簪头微微弯曲，拧成奇异的弧形的黑木簪子。
“盒子等生辰那日再打开。这簪子，早就看你注意它了，你倒好，从来没和奶奶提过要它。”
奶奶无奈地笑了笑，眼角的褶子更重了。
南菁如遭雷击，愣愣地看着那根黑木簪子，难言的情绪漫上心头，憋得她几乎喘不上气。
你为之丢了性命的，却是你一句话就能得到的。
难过了几秒，南菁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生怕老奶奶发现不对劲。
她仰起头，真诚地道谢，“谢谢奶奶。”
“跟奶奶不用客气。我没有亲人，你就是我的孙女。”
老人咧着嘴笑，干瘪的嘴唇包着豁了牙的牙龈。
一瞬间，南菁心里一动，陌生的的情绪在胸口发酵，她忽然有了决定。
在回去之前，我就是南姝凰，我会替你活下去，也会好好照顾你在乎的人。南菁在心里说道，陡然间，她觉得浑身一轻，有些特别的感受。
没等她弄明白，就听到老人说道，“本来想把东西给你送过去，可巧着你就来了。”
老人拍着她的手，一下又一下，眼里慢慢染上不舍，略带哽咽道，“囡囡啊，奶奶要走啦。”
南姝凰张了张嘴，终究没问原因，奶奶不说肯定有她的原因。
“那您，什么时候回来？”
老人颤巍巍地抬手，宠溺地在南姝凰额头点了几下，轻声叹息道，“奶奶不知道，可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去吧，去做你一直想要做的事吧。”
南姝凰知道她的意思，把木盒贴身放在腰处，拿着木簪沉默着站起来，冲着老人轻轻颔首，慢慢朝反方向走去。
在走到街头的时候，南姝凰忍不住回头看，却发现老人所在的位置空无一人，也没有那块蓝布和杂物。
如果不是手里的簪子和腰间的木盒，刚刚的经历恍若一场梦。
“看来奶奶不是普通人啊，几秒钟收拾得干干净净，不见人影，绝对不是一个普通老人能做到的。”
南姝凰猜想着，对老人的担忧稍稍放下了些，心情也明朗了一点，快步向白韵府邸走去。
绕过这条街，最靠里的那个院子便是了，南姝凰走到门口，忐忑地叩门。
“进来。”
冷淡的女声响起，门自动打开，吓了南姝凰一跳。
自动感应门？声控门？
南姝凰思维乱飞，记忆中她被南定天带过来，门都是已经开着的了，白韵只许她进去，南定天是要在外面等的，所以她从未经历过这场面。
修士？
南姝凰灵光一闪，恍然大悟。
“还不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