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侧城门,前面八马大道直通遥远的城主府,那是一座宫殿式的建筑,道两旁是一座座整齐的庞大府邸。管事带着一群人行至离城主府最近的一座府邸前,门口两尊威严的石狮子分立两旁,朱红大门上一块匾额【涂府】,门前几个护院在守卫着。
管事带着墨天等人进了前院,里面已经二十多人在等候,管事的对着墨天等人吩咐:“你们先在这里等候,我进去回禀夫人。”说完便转身往前厅走去。
墨天站在人群中四下打量。这是一个足能容下两三百人的院子,两旁是长廊通往前厅,长廊上也有几个护院在看着他们,院子四周种了不少花草,阵阵花香弥漫在空气中。再看这些等候的人,有大有小,穿着普通甚至破烂,数了数,四十三个。
一个人走到墨天面前咧嘴一笑:“这位兄弟,你好!嘻嘻,我是石森。”墨天一愣,也记得他,第一个通过考核的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还是礼貌的抱了一下拳:“你好,我是墨天!”
“嘻嘻,我们都通过了考核,以后就要在一起了,交个朋友吧,也好互相有个照应。”石森显得很开心。
墨天看着面前这个年龄比自己大一岁的爽朗少年,再一抱拳,道了声:“石兄!”算是答应了。
石森甚是喜欢,摆摆手,“不用这么可气,叫我名字石森。”墨天不禁对这家伙好感倍增。
这时大厅里走出三个人,其中一个是带他们进来的管事,另一个和他衣着一样的应该也是一个管事,这两人在后,走在前面是一位衣着明显华丽不少的老者,走到院中对众人说道:“诸位,原本府上要招五十位,现在只有四十三位,相差甚远。东家发话了,诸位家中还有兄弟姐妹年龄合适的没有参加考核的,都可以请过来试试,凡是通过者,立即可以领取半月例钱,也就是十两银子。”
一听有马上就能领十两银子,人群炸开了锅,这是穷人家几年的收入了。
管事的轻咳了几声,待人群静下来后继续说:“在场的也是一样,每人可以先领十两银子,当然,也可以等到发月钱的时候一起领。”顿了顿:“现在,有符合条件的可以站出来,等会儿用过饭府里会安排马车与你们一起去接。”
一群孩子你看我我看你,好一会儿都没动静,管事的有点儿失望:“你们都没有符合条件的兄弟姐妹了吗?”
“我有个姐姐!”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走出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十岁左右小姑娘,穿着洗得发白打满补丁的衣服。
管事的和蔼一笑:“哈哈,好,你的银子想什么时候领?”
小姑娘脸红红的道:“我想先领,可以带回家给爹娘,家里需要钱。”
“好,没问题。”管事的又对着人群询问还有没有。
有人开了头,后面陆陆续续又走出十来个。墨天想了想也站了出来。管事的笑逐颜开,连连叫好,然后吩咐人带他们去用饭。
走过回廊绕过前厅,进到侧面的一座院子,院子里面已经摆好了几桌饭菜,有鱼有肉,惹得一口水直流。这些穷人家的孩子多数都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年龄小一点的忍不住,直接上去抓了就往嘴里塞,场面一片混乱。
石森拉着墨天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下,这一桌都是些年纪比较大的了。石森自来熟的介绍:“诸位兄弟,我叫石森,这位是墨天。”
对面一个胖胖的嘴里包着个鸡腿冲他们挥挥手:“你们好,我叫王小虎,十六岁,你们可以叫我小胖。”他旁边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也放下筷子打着招呼:“我是黄庭羽,十六岁”“我是李明,十四岁。”“我是刘强十二岁。”“我是赵远安,十六岁。”“我是张得钱,十七岁。”众人边吃边聊,倒也愉快。
饭后,涂府安排了十余辆马车,将要之前说回家接人的送出了城。墨天坐在车里恍恍惚惚,感觉涂府这翻有些说不过去的地方,却有想不出哪里不妥。原本那些贵人高高在上,从不把他们这些穷人当回事,难道是因为那道人的关系?着实想不透。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涂府的马车比镇上租的马车快多了,小半天功夫就回到了龙门镇,墨天跳下马车,就见林掌柜原本坐在铺子门口的躺椅上睡觉,听得马车来坐起了身体张望,看到墨天心下糟糕,以为他被淘汰回来了。墨天喊了声林爷爷,也没上前细说就转向了药铺。
墨天进门见李大夫在抓药,却没看到墨莲:“李大夫!”李大夫回过头来:“墨天啊,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墨天也没说,只是问:“墨莲呢?”
“墨莲在后面……”
墨天寻到后院,见墨莲在草药架前翻着药草,喊了声:“妹妹!”墨莲闻声,惊喜的迎上前来,“哥哥,你怎么回来了?”随即又急急的道:“是没选上吗?没关系的,哥!”
墨天好笑的看着妹妹:“没事没事,我通过啦!”
“通过啦?哥,我就知道你可以!”高兴的跳起来亲了墨天一口。
林掌柜和李大夫一起走了进来,“小天,快说说情况,你怎么回来了?”
墨天看着几个关心自己的人,感觉无比温暖,便将经过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听说要带墨莲去看看,众人也都开心,如果都能通过,也是件好事。
两兄妹拜别林李二人,将还没醒的兔子用个布袋子装着坐上了涂府的马车。坐在车上,不停的撩起车帘看外面,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