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再后面的场景,太过香艳,不便细述。只道是……
月上纱橱,烛昏罗帐,锦幄初温。
将军酒醉,情寄英雄冢,不记佳人情归何处。
莫莫莫……
夜未央,无人知,烛灭温香软玉灯。
青丝乱,心已冷,意悲凉。
风消雨霁,余温尚在,彩凤逐帷低。
日出东墙,光斜回廊,烟横庭竹,鸡鸣头遍。
五更天一过,宿醉的君墨染便就微微转醒,不过觉得头昏,还觉得头有些痛,摇摇颤颤的,就连起身都有些要倒下了一般,他起身揉了脑袋,被子滑落,寒风吹来,他倒是觉得有些冷,脑海中仿佛还能闪现起昨日里的片段,侧过身来,杜若果然还在身旁。
这是杜若的房间。是他酒醉之后让墨点扶了他过来的。
看着杜若,他好像才明白了,什么叫做酒壮怂人胆。
他说不出自己的心里究竟是怎样的味道,像是甜的,却同样又是苦楚的。他怎么就在这么个时候,做了这么一件糊涂的蠢事呢!
杜若还没有醒,眉间还依旧像昨日里一般的皱着,他悄悄的伸出手来,划开她眉头的那一抹忧虑难过。越是这样,他的心就越被触动,觉得自己真是罪大恶极,怎能这样对她呢?
他怕自己会再陷入在这温柔乡之中,掀开帷帐,起身,自己穿好了衣服,却见那桌上的红色的鸳鸯戏水的锦囊,是昨天杜若看书的时候,放在桌上的,正应景。他走过来,将那锦囊拿起,一笑。可惜剪刀是不能够在这个房里出现的东西,他只好扯了自己的几根头发,装进那锦囊里,又将那锦囊封好,走到床边。
掀开被子的一角,将那锦囊塞在杜若的手里。
希望,又谈什么希望呢?可是他却又忍不住在这些细微的地方对她好些,就算她感受不到,或许以后她会恨他,可他,也是不知道醉了酒的自己,竟是这样子的糊涂,这样子……胡作非为。
他本来还想要等她回心转意,却可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一切做好之后,他又想着,自己起了身,空着了好大半床的被子,也怕杜若会冷着了,站在床边,又将那被子替杜若盖好。被下,红梅点点。
这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吧。他浅笑,看向杜若,却发现杜若的眼边流下两行清泪来。他才发现她的身子颤抖着,像是着了凉,却也像是忍了哭声,却忍不住的难过。
“杜若……杜若?”
他上前,坐在床边,轻轻唤她名字,不一会儿,她才缓缓睁开眼来,眼中一片清明。像是什么事情都知晓了一般,不像是才醒来的那懵懂的模样。
原来她早就醒了,在他醒了之后点上她眉心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只是她却不知道该怎样醒来面对现实的世界,也就一直躺在那里,假装睡着了,没有醒得过来。
她深咽了一口泪水,道“君墨染,昨日里的事情……”那句让他不要放在心上,她却始终说不下去。那是她侥幸存有的,最珍贵的东西,却就这样被他剥夺。可是昨日里,却是他喝醉了……该怪罪他吗?
“我欠了你一个洞房花烛夜,昨日里,算补上吧。”
杜若起先还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心里难受,却又不知道她是不是应该将气撒在君墨染身上,听得他这么说,却不由得怒上心头,管制不住自己的怒意和恨意,只道,“那时候是你骗我,骗了就是骗了,不是欠的,我也没有要你还我。”
“你先休息着吧。”君墨染不想与她争辩。
见他要走,她只好按捺下心里的那股恨意,说了她一直想要问的事情,“我的休书呢?”
“你就那么想要我休了你吗?”
“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了,包括我的命。”
“那么,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