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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路边遇险(1)

沙斯塔和能言马踏上了前往纳尼亚的旅程。可是在旅程中,一个乌云遮住月亮的夜晚,他们遭遇了一次险境。

第二天快到正午时,似乎有什么温暖而柔软的东西在沙斯塔脸上来回磨蹭,沙斯塔被弄醒了。睁开眼以后,他才发现面前是一张长长的马脸,马鼻子和马唇都快碰到自己的鼻子和嘴唇了。他记起了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令人激动的事,于是坐了起来。

“哦,布里,”沙斯塔喘着气说,“我好酸痛啊,全身都痛。我现在动都动不了了。”

“早上好啊,小不点。”布里回答,“我还担心你可能会觉得自己僵硬了呢。你的痛可不是跌跤的原因,你总共掉下来的次数也不到十二次吧。再说了,这些草皮这么柔软又有弹性,跌在上面可以说算是一种享受。唯一可能弄疼你的就只有那些讨厌的荆豆丛。不对,是因为你刚刚学骑马才会疼的。对了,你的早饭打算怎么办?我可已经吃过了。”

“噢,讨厌的早饭,讨厌的一切。”沙斯塔说,“我都说了我动不了了。”但马用它的鼻子蹭他,又用蹄子轻轻挠他,最后他只好站起来。接着,沙斯塔看了看马,又看了看他们待的地方。他们身后是一小片灌木丛,身前是绿草坪,草坪上点缀着白色的鲜花,一直斜着延伸到悬崖的尽头。悬崖下面是海,但因为距离太远,所以海浪的声音听起来已经相当模糊了。沙斯塔从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看过海,也从未见过这么宽阔的海面,甚至不知道原来海可以呈现出这么多颜色。他看到海岸线向两旁延伸着,一个海角接着另一个海角,海角上滚动着白色的浪花,却听不见任何声音,因为他离海实在太远了。海鸥在头顶盘旋,地面蒸腾着热气,可真是炎热的一天呀。但沙斯塔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一时又想不起来,后来他才恍然大悟,原来空气中没了鱼腥味。当然啰,以前无论是在小屋里,还是在渔网间,这种味道从未远离过他。而现在这种新鲜的气味闻起来是如此沁人心脾,使得原来的生活仿佛一下子离他好远好远,以至于他竟一时忘记了身上的瘀青和肌肉的酸痛。

沙斯塔问:“我说布里,你刚刚是不是在说早饭什么的?”

“是啊。”布里回答,“我想你应该能在马鞍包里找到吃的。马鞍包就在那边那棵树上,你昨天夜里——不,应该说今天早上挂在那儿的。”

他们检查了一下马鞍包,其结果让他们十分振奋—— 一块肉馅饼(就是稍稍有点不新鲜)、一大包无花果干、一大块发绿的奶酪、一小瓶酒,还有一些钱,大概有四十个新月币。沙斯塔还从未见过这么多钱哩。

沙斯塔靠着一棵树痛苦而小心地坐下来,开始吃肉馅饼,布里在一旁嚼着青草。

“用这些钱算不算偷啊?”沙斯塔问。

“哦,”布里一边咀嚼着青草,一边抬起头回答,“我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一匹自由且能说话的马当然是不能偷盗的。但我想这也没什么。我们是敌国的囚犯和俘虏。这钱就算是战利品吧。再说了,要是不用这些钱,我们上哪儿去给你弄吃的呀?我想,你应该和所有的人类一样,也不吃这些天然的食物吧,你能吃草和燕麦吗?”

“不能。”

“你试过吗?”

“试过。我就是咽不下。如果你是我,你也咽不下的。”

“你们人类可真是奇怪的生物。”布里在旁感慨道。

等沙斯塔吃完早饭(这可是他吃过的最好的早饭了),布里说:“我想在装上马鞍前先美美地打个滚。”说完,它就开始打起滚来,边打滚边说:“噢,这可真是太好、太棒了。”

布里的后背蹭着草坪,四只蹄子高高悬在空中,喷着鼻息道:“沙斯塔,你也该来一下。这可真是太放松了。”

沙斯塔哈哈大笑起来:“你四脚朝天的样子真是太搞笑了!”

“才不会呢。”布里答道,但它马上翻身侧卧着,抬头认真地看着沙斯塔。

“我看上去真的很可笑吗?”布里急切地问道。

“是啊,真的搞笑。”沙斯塔回答,“不过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觉得没什么关系吗?”布里回答,“但这可能是会说话的马从不会干的事——这是我从那些哑马那儿学来的又蠢又滑稽的把戏。要是等我回到纳尼亚才发现自己学了这么多坏毛病,那就太可怕了。沙斯塔,你现在老实跟我讲,别顾忌我的感受,你觉得那些真正自由的马——能说话的马——会打滚吗?”

“我怎么知道?我只觉得我要是你就不会在意这个。我们得先到达塔什班。你认识路吗?”

“我认识去塔什班的路,在那之后是一片沙漠。哦,千万别怕,我们会顺利通过沙漠的。到那时,我们就能看到北方的山脉了。想想吧!然后就到了纳尼亚,到了北方。到时候可什么都阻挡不了我们。但我更乐意绕过塔什班,远离城市,这对我们俩来说都更安全。”

“我们能绕过吗?”

“要不我们就只能沿着内陆走,那样我们就要走大路;但我不认识路。不,我们就沿着海岸线走,从这儿走到那边的丘陵去,那样我们就只会碰到绵羊、兔子和海鸥了,还有很少的几个牧羊人。我们还是开始走吧!”

沙斯塔的腿疼得厉害,但还是忍痛装好了马鞍,爬了上去。好在布里对他很好,整个下午都走得很轻很慢。当夜幕降临时,他们已经沿着峭壁走到了一个山谷里,在那儿看到了一个村庄。进村前,沙斯塔便下了马,步行去村里买了面包、洋葱和胡萝卜。而马则趁着余晖在田野里溜达,然后跑到村子的另一头等沙斯塔。这成了他们接下来几个晚上约定俗成的做法。

这些日子对沙斯塔来说可真是不错,他一天比一天感觉好,因为他的肌肉越来越结实,摔下马的次数也越来越少。训练差不多也结束了,但布里还是说沙斯塔坐在马鞍上就像一袋面粉。“小伙子,哪怕你现在能坐稳了,我还是怕在大路上被人瞧见你骑着我,那可太丢脸了。”尽管布里讲话难听,但它确实是一位耐心的老师,没人能比马更会教骑术了。沙斯塔已经学会了小跑、慢跑、跳跃,学会了在布里突然停下或完全没有预料的情况下向左或向右转时保持平衡——布里告诉沙斯塔,这些都是在战场上随时可能遇到的情况。当然,沙斯塔一直求布里给他讲驮着泰坎安拉丁在战场上厮杀的故事。布里就给他讲急行军是如何行进的、如何迅速穿越激流、如何冲锋以及骑兵与骑兵之间如何激战,同时战马又是如何与它们的主人并肩作战的。因为那些都是经过训练的战马,知道怎么咬、怎么踢,知道在双方刀斧交酣时,应该什么时候跳起来才能让马和骑兵的重量刚好压在敌人的头颅上。沙斯塔对这些故事相当着迷,但布里并不像沙斯塔希望的那样愿意讲打仗的故事。它总是说:“别问了,年轻人,那不过是蒂斯罗克的战争,而我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奴隶和一匹愚蠢的牲口。要是在纳尼亚的战争中,我将作为一匹自由的马,和我们自己人一起战斗!那样的战争才值得谈论呢。纳尼亚和北方!布啦——哈——哈!布噜呼!”

沙斯塔很快就学乖了,只要他听到布里这么叫,就得准备好,因为它又要疾驰了。

他们连续走了好几个星期,穿过了许许多多的海湾、海岬、河流和村庄,多得沙斯塔都记不清了。之后,在一个皓月当空的晚上,他们正在赶路——因为白天睡了觉。他们把丘陵远远地抛在了身后,正穿过一片广阔的平原。平原的左边——大约半英里远处,是一片森林。而右边,大约也是半英里远处,大海隐藏在低低的沙丘之后。他们慢跑了大概半小时,突然布里停了下来。

“怎么了?”沙斯塔问。

“嘘——嘘!”布里边说边伸长了脖子,转着耳朵仔细听着,“你听见没?仔细听。”

“好像是另一匹马的声音——就在我们和树丛之间。”沙斯塔听了大概一分钟后回答。

“是另一匹马。”布里说,“这正是我不喜欢的。”

“会不会刚好有个农夫骑马晚归呢?”沙斯塔打着呵欠说。

“你信吗?”布里回答,“压根就不是农夫在骑马,那也不是一匹农夫的马。难道你听不出这声音吗?那可是一匹良种马。而骑马的人是一个真正的骑士。我来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吧,沙斯塔。林子那头有一个泰坎。不过他骑的不是战马——战马的脚步比这重多了。我敢说他骑的是一匹纯种良马。”

“好吧,不管是什么,现在它停下了。”沙斯塔说。

“你说的没错。”布里回答,“为什么我们停下了,他们也停下了?沙斯塔,我觉得是有人跟过来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沙斯塔问,声音比之前更低了,“你觉得他们能看见我们、听见我们说话吗?”

“只要我们不动,在这种光线下,应该看不到。”布里说,“不过你瞧!天上有块乌云。我们就等乌云遮住月亮的时候,使劲往右边走,跑到岸边去。就算再糟糕,我们至少可在沙丘中藏身。”

他们等到乌云遮住了月亮,就朝岸边走去——不紧不慢地走,后来改成了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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