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白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上穿了件的宽大的男式棉衬衫。
四周是陌生的环境。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撒在干净整洁的桌椅上。
她坐起来,发现左手边床头柜与床的缝隙里卡了一支口红,她随手捡起来一看是她喜欢的牌子的情人节限量款,当初没能抢到还遗憾了一阵。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她趿着拖鞋往房间外面走去。刚打开房门就一头撞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
“你醒了?”
夏知白头顶响起干净温和的嗓音。
她抬起头,是一个陌生的少年,几绺微蜷的碎发遮在额前,轮廓分明的面庞仿佛上了釉的白瓷,锋利的嘴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是张好看的脸。
“这是哪里?”
“这是我家。”
夏知白闻到他身上冷冷的香味,头一阵疼,想起昨晚的派对,她喝了太多的酒……
觥筹交错,电音夹杂着尖叫与欢呼,刺激着人的耳膜。
夏知白和朋友玩转酒瓶的游戏,被灌了一杯又一杯……
新的一局,瓶口再次悠悠得停在了指向夏知白的位置,大家起哄让她去搭讪派对上的男生。
派对上来了学校里大半的留学生,甚至有许多她其实压根记不得名字。
她的环顾四周,最终目光停在角落里独自坐着的少年身上。他手里握着一只透明玻璃酒杯,手指苍白纤长,骨节分明。带着与周围喧闹气氛格格不入的禁欲气质。
夏知白一步一步向那人走去,带着几分醉意。
“你好。”
“有什么事?”少年转头来。
他有一双幽深的眸子,叫人产生陷进去的幻觉。
“今天我生日,祝我生日快乐!”
记忆与现实融合到一处……
“吃早餐吧。”男子将夏知白带到餐桌边,拉开椅子。
桌上是很常见的美式早餐,牛奶鸡蛋面包,唯一奇怪的是盘子里的蔓越莓仿佛强迫症一般被摆的整整齐齐。
“等一下,我昨晚为什么会在这里?”夏知白坐到椅子上。
“你不记得了?”暧昧的语气,“昨晚……”
“昨晚我喝多了。”夏知白装傻。
夏知白有些无语,忽然却注意到墙上的挂钟,时间不早了。
她匆匆往往门口走去。打开门,又顿了顿脚步,转过头来:“对了,你带别的女孩子回来,你女朋友知道吗?”
“什么?”他愣了一下。
夏知白端详着这家伙的脸。确实是过分英俊了,招桃花。
“别介意,没有别的意思。”她将那支床边捡起来的口红稳稳得竖在门边的桌上,“不是女朋友的话……是之前在这里过夜的女孩子落下的吗?”
落在卧室这种私密地方的口红,难免引人遐想。
“不是……”男子有点被噎住了,反应过来时夏知白已经出了门。
他若有所思得望着知白离去的方向,勾了勾嘴角……
夏知白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家,路过闹市,司机突然一个刹车,夏知白的手机差点飞出去。
前面是反对新的移民新政的游行队伍,人们举着花花绿绿的牌子,上面是各式标语,其中一块上写着:“I care.Do you?”
司机按着喇叭,发出刺耳的“滴——滴——”的声音。大厦的电子大屏幕上,西装革履的社会学家正尖锐得着批评消费主义,性自由和成功学。
……
回到住的别墅,夏知白打开门,深吸了一口气,里面一片狼藉,仿佛龙卷风过后。
地面上全是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儿,她那座专门从英国空运过来的那座五英尺高的蛋糕也倒塌在地上。
夏知白脑海里闪过一些昨晚零星的片段……
闺蜜赵洛舔了舔手指上的蛋糕,摇了摇头“不好吃。”
夏知白用嫌弃的眼神瞥了赵洛一眼,刻薄得说道:“我一直以为这种高热量的东西只是生日的传统装饰品,装饰品,OK?。”
……
乔简把杯里的酒泼到了夏知白的脸上。
起因是乔简觉得夏知白是个婊子
她们互相拽着对方的头发。众人都后退围成一个圈,防止被误伤。
然后乔简一脚把夏知白踹到了那座蛋糕下面,蛋糕轰然倒下,砸在夏知白身上。夏知白站起来就抓了一手奶油往乔简脸上怼。
她们扭打到餐桌边,带倒了餐桌上的食物和蜡烛。火苗从餐桌上窜起来,借着从碎掉的啤酒瓶里流出来的酒蔓延开来,火舌一下就舔到了房顶。
众人恐慌尖叫乱窜,夏知白被推倒在地上,有人从她身边跑过还踩到了她的手。防火系统开启,整个客厅里仿佛下起了大雨。前一秒还衣冠楚楚的众人一下子都成了落汤鸡……
一个个破碎片段像走马灯一样在夏知白脑海里循环播映,搅得夏知白脑仁儿疼,昨天真是疯狂的一晚。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她打开门,门外是两个穿警服的壮汉,一黑一白仿佛两座大山,给她一种窒息般的压迫感。
警察局,黑人女警察面无表情得往夏知白面前的桌子上扔了一堆照片。
照片上一辆红色敞篷法拉利停在草丛里,车头在冒烟。
这是夏知白上周刚提的新车,她有些心疼得忍不住嘴角抽搐······
据警察说这辆车昨天肇事逃逸,今早被发现停在了郊区的路边。
黑人女警询问夏知白昨晚做了什么,她只觉得头一阵一阵得疼,昨晚和乔简打完架后的事情她一点也不记得了,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捡尸的。
警察告诉夏知白,如果酒驾和肇事逃逸罪名成立的话,她将面临罚款或者六个月的监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