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一缕阳光从雕花的窗缝里穿过,“若菊”缓缓睁开眼,如水的眼眸看到宁丰侧坐在榻边的地上,单手肘杵在床边,微握拳扶着额头熟睡,“若菊”静静痴痴的看着宁丰,宁丰微闭着双眼,睫毛纤长,五官轮廓分明的脸俊雅绝伦,随着均匀的呼吸,健硕的胸膛微微的一起一伏。
片刻宁丰睁开了双眼说:“醒了!”面无表情,眼神中却露着一丝温柔和怜惜,看着正在盯着他看的“若菊”。
“若菊”甜甜的笑着回答:“嗯,醒了。”接着又说了一句:“昨夜谢谢你,昨夜你定没睡好。”
宁丰站了起来问:“为什么闯入晋王府?”
“若菊”坐了起来,坚定的眼神看着宁丰非常肯定的说:“闹鬼之事来自晋王府。”
宁丰思考了会儿,淡淡的说:“留在这里,这里安全。”
“若菊”点了点头说:“嗯,谢谢将军,我叫‘冰汐’。”宁丰眼前的这个“若菊”说到“冰汐”这两个字突然感到好熟悉,但一时又没想起来在哪儿听过或见过。
宁丰走到门边说:“好好休息,显已会照顾你。”说完便走出了卧房,随即叮嘱显已几句,便去忙公务之事。不在城中的这段时间,各种大小事宜堆积起来,宁丰又有“失忆”之症,一直忙到深夜才回到府中。
宁丰才走入院中,就被一美景所迷住,于是驻足而观,晴朗的月空,白色的月光洒满整个院中,冰汐正在对着岚木带回来的小苗喃喃自语,身披白色月光的冰汐,周身像泛着光芒,不时认真的对着小苗细细私语,不时低头浅笑,仙姿玉貌,楚楚动人。微风中,小苗翠绿色的叶子和蓝白色的小花不时瑶动着,仿佛在回应着冰汐。
这景,这人……宁丰看的出了神,俊颜虽冷,眼底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情思。
突然冰汐转身看向宁丰娇柔的说:“将军回来了。”
宁丰顿了一下,走到冰汐身边轻声问:“还没睡?”
冰汐认真的盯着宁丰那冷峻的脸庞说:“嗯,在等将军回来,将军应有话要问我吧!”
宁丰回避着冰汐如水的眼神说:“捉鬼的事,以后再说。”
冰汐用她那柔情似水的眼神追着宁丰躲开的双眸说:“将军还和以前一样,不多言。”
宁丰疑惑的抬起眼看向冰汐说:“我们认识?”
冰汐噗嗤的捂嘴笑了出来说:“嗯,我们认识。”
宁丰不语,因为“失忆”他也不便多说,便问道:“你伤口怎么样了?”
冰汐高兴的笑着说:“已好很多,谢谢将军如此牵挂。”
此后几日,“鬼”未出现,宁丰接连派人夜间值守也并无收获。
此后几日,宁丰依旧很忙,但依旧每晚忙完都要来看望冰汐,言语不多,多在听冰汐叨叨。
此后几日,冰汐依旧每晚等宁丰回来,依旧总有和宁丰说不完的话语。
一个安静的听着看着,双眸露着温柔的光;一个开心的说这道那,满心欢喜,一脸甜蜜。
恍惚间宁丰眼前这人仿佛就是若菊……
冰汐喋喋不休的说着:“将军,可知我能和小草小花对话。”
“每次都是这株小苗告诉我你来了。她的名字叫‘小枝’,她说她很喜欢将军府。”
“其实我和‘小枝’早就熟识。”
“将军可会音律,会何种乐器?”
“将军抚琴,我起舞如何?”
……
皎洁的月光下。
一个身着一袭墨绿精致暗纹左衽长袍静雅抚琴,容姿雅致俊逸,纤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雕刻云纹的古琴,行云流水般的琴音从优雅的指尖轻拨而出,偶尔抬起的头深情凝望随舞之人。
一个随音而动,粉面粉唇,墨发如瀑,一身淡绿色长裙,袖口和下摆用银丝线勾勒出的云纹随舞飘逸,柔美灵动,翩若惊鸿,不时对着抚琴之人回眸一笑。
如画的美景,曼妙的情思,时光就该停留在此时!
《冰汐》
白月泛光披玉身,眸如灵泉静若冰。
窈窕身姿舞随影,朗夜欲平却如汐。
《萧寒》
静风停月抚琴音,低首凝目似遇萧。
雅音激荡心中起,冷面不语误以寒。
这样平静安详的日子过了几日,王爷府的下人送来了请柬,晋王爷邀请各位大人过府一聚。
冰汐看着宁丰认真的说:“将军,我要随你一同去王爷府。”
宁丰想到了些什么,担心的问:“你也要去?”
冰汐认真的说:“将军救我那日,我在王爷府看到了那‘鬼’,王爷府戒备森严,还有道家法师助阵,而那‘鬼’却来去自如,非常蹊跷,我想跟随将军进王爷府再仔细查查。”
宁丰不语,眉间飘过一丝忧虑。
冰汐接着笃定的说:“我与那‘鬼’交过手,此‘鬼’不易对付,能深藏王爷府,定不简单,只有我能看出那‘鬼’。”
宁丰虽不放心,但心里也有了主意,道:“好,让吟风他们也一起去。”
今日的王爷府,一早便热闹非凡,宾客之间互颔首问候,奢华的前厅中晋王爷坐于正席,各位官宦大人坐于侧席。晋王爷谄笑着举杯道:“近几日城中安宁,百姓安定,萧将军功不可没,敬萧将军。”众人一并举杯附和声声。宁丰无语,举杯示意了下,一饮而尽。
冰汐和吟风几人散漫的在王爷府四处走着,王爷府亭台楼榭,雕栏画壁,小桥流水,曲径通幽,奇花异草,岚木赞叹不已:“早就听说王爷府的花草稀奇少见,今日可算有缘一见。”岚木惊叹中又满足的到处看。
冰汐很疑惑的问:“同一城池,你们不曾来过王爷府?”
忘尘解释到:“晋王爷胆小怕事,王爷府整日大门紧闭,大小事宜王爷也不经常过问。”
青于接着解释到:“王爷夫人体弱多病,需静养,不易见人,很少有人能进入王爷府中。”
听到“夫人”二字,冰汐看向其他五人问:“夫人?夫人住于何处?”几人明白的对过眼神,分头又散漫的游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