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华裳与竹清尘谁也没有说话，两人手指相扣，沉默地往千机阁处走。
千机阁。
白泉正捉了小果，把它的大尾巴扯住，一脸笑眯眯的。
小果转身不屑地瞟了他一眼，龇牙咧嘴地笑了笑，然后一口喷出一团火焰。
白泉闻到一股焦臭味，呆呆地看着自己被烤焦的头发。
小果右爪摆了个鄙视的姿势，拔腿就跑。
苍何怀抱着一把长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心下嗤笑。
华裳和竹清尘回来的时候，白泉怒气冲冲地追了出来，小果急急跳去她的怀中。
竹清尘皱了皱眉，一把将小果从华裳怀中扯了出来，径直扔给了白泉。
白泉抱着小果，又看了看华裳，悄悄使劲地捏了捏小果的爪子。
小果正要哀嚎大叫，白泉急忙拦住，表示两人和解。
小果大爷似的摆摆爪子，白泉识趣地抱着它进屋。
回到卧室，竹清尘把古籍取出来：“这是大长老给的古籍……”
华裳摆了摆手：“既然大长老让你考虑清楚再看古籍，必然有他的道理。你暂时先保管吧。”
竹清尘眼底的纠结她没有忽视。
她侧过头看他，轻轻笑了笑：“我并没有学过清心咒，不如你教教我？”
竹清尘的整颗心都沦陷在这一明媚的笑中，不自觉地笑了：“好。”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口诀简单，难的是周身灵力的运转，竹清尘边念边仔细指导。
华裳闭着眼睛，感应着体内灵力的运转……
渐入佳境，竹清尘轻轻带上了门，走出卧室。
手镯上的光晕缓缓散开……
仍是一对新人成亲的场面，这次又比上次多了些内容。
殿外，明珠与珠玉相映成趣，明亮如昼；侍女侍童鱼贯而行，锦衣华服，气质卓然。
宾客尽欢，喜气洋洋。
……
新房中，烛光摇曳。女子等了半夜，男子终于推门进来……
男子右手持起酒壶，视线落在桌面上的鸳鸯杯时，神色恍然，心上似裂开了一道细缝。
“天命姻缘，生生世世，生死与共，你可后悔？”静默良久，他问，飘渺之声似从天外而来。
“世人皆道，六界之主秉天道，创世帝姬掌乾坤，命定姻缘，天造地设。”神色如故，她颔首。半杯酒入腹，百花的清香在舌尖化开，氤氲着淡淡的回甘长久不散。
“如此……甚好。”
男子清冷之声携着千钧之力，她心上泛起丝丝涟漪。
她垂眸掩去眼底的异色，走向梳妆台。
他一如既往、安静地帮她摘去头上琳琅满目的珠翠，再一一放在首饰盒内。
……
华裳醒来时，天色大亮。
她指尖轻轻拂过手腕上的镯子，低眉思索。
天命姻缘、天道之主、创世帝姬……
她口中喃喃念着这几个字。
她走出卧室的时候，千机殿中只有白泉一人无聊地和小果一起大眼瞪小眼。
白泉答应了要近身伺候一个月，绝不食言，这时一直留在千机殿等她。
看到她出门，他才迎了过来：“主上出门了，已吩咐人备好了早点。”
白泉又取出一封信：“这是昨晚有人送过来的信，主上吩咐我交给您。”
华裳接过，信封上印着逍遥峰的图案，没有署名。
华裳拆开信，是有一段时间没见的沈红妆师姐送来的。
那天虽然没有打架，但是华裳仍旧规规矩矩当了一回小师妹。
云锦时排行第一，沈红妆排行第二，还有位不知名的师兄排行第三，何锦时排行第四，华裳最小，排行第五。
沈红妆信中说两人有一段时间没见了，约她有空见一面。
其实大家手中都有通讯器，沈红妆要的，就是这一种仪式感。
华裳回房写了封信，让白泉派人送去沈红妆留下的地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