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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伯提及他侄儿去了南蛮荒地,我很好奇,问道:“南蛮子那里的风土人情是什么样的?”
吴大伯说到:“听我侄儿讲,南蛮终年炎热,四季不明,物产倒是丰富,大米一年四熟,更有珊瑚,香料,我侄儿每年都要去南边收购珊瑚香料,卖给达官贵人。”
刘三听了意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应当让他们重回教化!”
吴大伯说到:“汉家天下时,南蛮还有朝廷官员管辖,叫做交趾,再往前翻一翻,都是百越部众,靠北的归了王化,那南边的却是被赶到南边以后自立朝廷,如果中原鼎盛,那南边小国还时不时前来朝贡,我们去南边还能受到尊敬,如果朝廷无力,这些小国就闹翻天了,视我们做生意的为肥羊。南蛮之地不仅有人祸,还有天灾,毒蛇猛兽无数,树林茂密,遮天蔽日,如果进了那吃人的大树林里面,没有当地人带出来,不是被虫蛇咬死就是被瘴气毒死或者就是喝了有毒的水毒死。”
我接话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话说的很大啊,你可知道这天下有多大,现在的朝廷连北边都无力争夺,还想南边的事情呢?”
吴大娘插话:“那南边有什么好的,都是不毛之地,穷的很!我看就我们青元庄最好,吃喝不愁。”
我笑笑:“风物不同吧,南蛮有南蛮的好,一年四熟的稻米,产量惊人,有了那个地方的稻米天下百姓都不愁吃喝了。大娘你这做酒的生意可以更加兴旺了!”
在这个年代,什么最重要?别和我说人才,人才当然重要,人才每个时候都重要,但现在生产力发展还不充分,物质生活还不丰富,没有粮食怎么培养人才?先填饱肚子才能谈发展。
夜色入暮,本就阴沉的雨天黑的早。我起身告辞,吴大伯站起来,往柜台里摸索出一个黄色的纸灯笼:“天黑了,拿个灯笼照着。”
我很惊讶老伯的贴心。
我伸手接过,灯笼很精致,只是黄纸,看起来很有质感,黄色的烛光由内而外把周遭映的透亮。手柄是根木头,散发着檀香,摸上去手感细腻光滑,竟然还有让人凝神静气的效果,我奇怪到:“这木头似乎也不是本地的木种,难道也是南蛮的东西?”
吴伯笑道:“先生好眼力,还真就是南边的木头,也是我侄儿带来的,此木香气有安神的功效,叫做花梨之木。”
我笑道:“这灯笼用了这个木头当值百金啊!”
吴伯笑到:“左右不过一段木头而已,在南蛮都是不值钱的东西,拿了我们的茶叶丝绸还有瓷器能换来好多。”
我的心情有些激荡,我边走边跟刘三说“别看这吴伯守着小小酒肆,毫不起眼的样子,但深入聊一聊才发现,也是深藏的富户啊!”
刘三笑到:“那是,别看刚才他言必提他侄儿,其实这生意最出的路子就是他趟出来的,只是年岁逐增才把生意交给他侄儿打理,这么多年南来北往的,家里好东西真不少,只不过谁都没见全过。话说回来,这是庄主之恩,我们前朝汉室贵胄衰败了多年,一直未能再起龙争,也就是刘庄主北上南下的做起了生意,这一份好大的产业都是庄主带着大家挣出来的,本来这庄子还没有庄子,叫作龙溪村,这顺流而下的江河叫作安龙江,刘庄主在此建庄,近三十年来,带着大家茶马起家,走南闯北也是风风雨雨,如今庄子上的人得了刘庄主的恩惠,多少都有些小生意,这吴老伯也是最先跟着刘庄主的,现在不干了,就隐退在这个小酒铺里。”
我听了赞到:“刘庄主真可以说是一代豪杰。不过从商起家,根基不稳啊!”
刘三说到:“朝堂之上的事,全都仰赖谢家支持了,不过刘家的生意渐渐的和王家恒家有了牵扯,又和在北地胡人那里也是有着很深的牵连,不管是哪个王庭在位都少不了要求到刘家身上,在谢家的帮助下,刘庄主也有了官身,被封为青侯,如今又有了护卫队,在这纷乱的天下里也有了自保之力。”
我疑惑了“刘家还做连各个朝廷都要求到的东西?”
刘三笑到:“这天下还真没有我刘家不做的生意,也没有我刘家买不到卖不出的东西,我们刘家的商铺遍布南北,东海,北地,南蛮,西蜀,甚至吐蕃天高之地,都有我刘家商铺的人在。”
我被刘三的话给震惊了,一副很大的版图在我面前徐徐展开,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刘伯庸绝对是天下首富了!
了不起,我轻叹到。
刘伯庸经商起家,我总觉得根基不稳,三十年耕耘,自家气运不足,到处借力,汲取他人气运,如果要争龙,未必顶用啊!这天下争龙,要的就是有正义的名号,刘家自称是汉室宗亲,但毕竟是前朝旧事,百年过去,天下百姓认不认刘家这招牌还两说,不过听刘三说北边的胡人还改姓刘,用的就是刘家的招牌,建立的国号也是汉,以求名正言顺。争龙天下,逐鹿中原,光名正言顺还不够,更要人力物力财力比拼,首要的就是有人有军队,伟人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如果这天下真有可能更加乱下去,不把队伍拉起来是没可能参与这场大戏的。
嗨,想什么呢,刘伯庸是何等精明,说不定就有秘密部队藏在这崇山峻岭里呢!
我回到我那小宅子,把这花梨木的灯笼小心地挂起来,然后蓄水泡澡,不管外面的世道如何纷争,关上门窗屋内风平浪静,安稳的很。我全身浸泡在澡盆里,打开窗子,看着外面风雨。
我凝神静思,心想,我这仙身未复,仙道艰难,如果要重回正轨,少不了要寻找天地灵物来补全,光靠自己碰运气的乱找也没个准头,少不得要寻找一批人马来替自己跑腿。
我想到了那个手拿鸡腿嘴叼肉的鬼畜和尚,会心一笑,这天下间的仙佛鬼怪,抱歉了,既然我来了,少不得要麻烦你们一番,是福是祸,就要看各位缘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