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陆非和白茶安顿好之后,我就回了家。然后我跟老头坦白了这一切,我说,我想告俞盛华,我相信法律一定了一制裁他!
可是老头却看着我,叹了口气,说,沈黎,这个世界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单纯,俞盛华的势力,已经到了我们不可想象的地步。不单单是白道,黑道上他的势力也不可小觑。深圳现在看着一片和谐,实际上已经腐败得不成样子。我看着自己也回天乏力,所以已经打算申请退休。所以,这件事情,我希望你慎重考虑。
我怔怔地看着他,问道,难道就没有办法阻止他为所欲为了吗?
老头无奈地摇摇头。
我知道很多事情我们终究无能为力,很多事情我们可以义愤填膺,可以怒发冲冠,但是永远只能像一些个小愤青一样骂些无关痛痒的话,但是却根本解决不来了任何问题。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帮白茶交了陆非的一切费用,给他们提供一个暂时安定的环境来给陆非治病。其他的,我现在不敢保证,但是我知道,不管怎样我还是要拼命一试。
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之后,我连好好静下来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只有在晚上收宁粤的邮件时,我才感到稍稍安慰一些。看见宁粤邮件上写着蔚蔚的病情渐渐好转,看见蔚蔚近日的照片越来越有灵气,我才觉得生活还是有希望的。
接下来的日子,我除了偶尔去看看陆非,然后就是闷在家里搜集一切有关俞盛华的消息。我虽然我的做法是在孤注一掷,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着看着我的朋友被他伤得体无完肤还坐视不理。我做不到。即使他是俞靖的老子,我也不能任由他再继续胡作非为下去。
只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命运还可以以这样的方式给我另外一个不小的打击。
我去看陆非的时候,看见俞靖也在里面。我不知道这小子过来干什么,但是直觉总没有什么好事。于是我故意走得很大声,俞靖听到脚步声嘻嘻哈哈地转过头来,问,哟,怎么沈大小姐过来了!
我回他一个笑容,说,是啊,我也没有想到,我们的俞大公子竟然会屈尊到这种地方,你就不怕贬低了你的身份吗?
白茶看我们两个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尽然过来劝场,说,俞靖他只是过来看看陆非,他没有什么恶意的。
我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难道她忘记了上次她是跪在谁的面前苦苦哀求却被冷漠拒绝的?她也不记得是谁把他的丈夫搞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吗?白茶躲避着我的质问的眼神,绞着衣角说,俞靖他其实是过来找你的。
我扭头看了看俞靖,说,哟,有什么事还劳烦俞大公子亲自过来找小的呢,真是受宠若惊啊。
俞靖不理会我的冷嘲热讽,只是低笑一声,说,我既然过来找你,自然是与你有关的事情,而且一定是你很乐意看到的事情。说完他就走出了房间。
我纳闷地望了一眼白茶,她低下头不敢看我,只是说,他过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你就过去听听吧。
我略带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把买过来的食物和水果往沙发上一扔,就走出门去。
俞靖把我领到天台,我看着他倚在栏杆上,脖子上戴着一条大红色的围巾。我忽然想起来,今年是俞靖的本命年。没想到,一晃眼,我们都过了两个生肖。我走到他身边,看着下面的街景,说,有事情快说吧,这里挺冷的,等下你要是感冒了说不定你老子又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俞靖说,你放心,我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我找你来,是想要你帮我一个忙。
我扭头看他,笑着说,俞大公子呼风唤雨无所不能,还有什么是你不能解决需要小女子帮忙的呢?
俞靖没有看我,眼睛一直望着远方,说,你一定会感兴趣的,是有关我的老子的事。然后他回过头看着我,我们的视线对峙,我竟然摸不透他的心理在想什么。
我从医院出来,就直接去了顾翔的居所。自从上次他们把事实跟我全部解释清楚之后,我就没有来过了。对于他们的苦心孤诣,我很感动,却是只有抱歉,因为我和顾楠,或许是真的有缘无分吧。
顾翔夫妇看见我来,都表示很惊讶。顾伯母还说,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踏进这个家门了呢。
我笑着说,怎么会,就算我和顾楠之间有缘无分,但是我会一样敬重顾伯母还有顾伯父,你们是我永远的长辈。
顾翔问我,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我想,应该不是为了楠儿的事吧?
我笑笑说,顾伯父果真洞察人心,我来的目的都被你一眼看穿了。我今天来,其实是有事情请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