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种怎么死的？
霍赢不知道。在霍赢心里面，曹冲那一天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他心里面自然也有人选。霍赢觉得曹冲死的时候有人在现场。
而那个人不能被自己知道。
当然那时候他也老糊涂了？谁知道是不是偶然。
霍赢心里面反反复复，什么才是确定的答案呢？只有霍赢心里面知道。
“呵呵呵……”就算是老糊涂了，也比我们这些人强；“那你回去的时候，没有发现什么吗？”曹行知问。
“嗯，有发现。”
“既然如此，你怎么不找出凶手？”曹行知问。如果一个人知道自己的师父不是意外死亡的，一般会追究到底的。
“……如果他不希望我去追究呢？”
“……什么意思？”曹行知没明白。
“我师父何其聪明，真有人要杀他，他就算死，也会在死之前留下信息给我的，但是完全没有，他死的安详，好像就是预备如此的。”霍行舟说。
那时候，她出门，就觉得曹种有些不一样，那个动不动就淡定拿起戒尺打她的人，那一天又是煮饭又是殷勤叮咛，反常必有妖。
那一天不寻常，霍赢意识到了，只是霍行舟以为老头又要作妖就不大理会，在她的意识里面，他还能再活个十年二十年，但是曹冲就那样去了，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
回来的时候，他就安静地在榻上打坐，跟往常一样霍赢给他打招呼：“老头！我回来了，给你带了孙师傅做的烤鸡，你可要夸我喔！”
·········
然后那个老头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从榻上跳起来。
那时候，霍赢就明白了。
再也没有人迎接她回家了。
······
师父走的时候，她才十四岁，冲动过，要查个彻底，但是她知道老头子的意思。家里面什么也没有变，只是在师父喝茶的地方，有两个杯子，告诉她有人来过。
师父，他从来没有背过她见过其他人，只有那天，他让她去城里。去的的时候，师父对她说：“你要回家了。”
······
“既然如此，你怎么确定曹先生不是老死的，而是被害的。能让这么一个聪明绝顶的人，自愿去死，世上没有几个人吧？”曹行知先后问出两个大问题。
“嗯，我也这么认为的。”霍行舟莞尔一笑，这样子回答，意思很明显，她不会再多说什么。
曹行知何其聪明的人，霍赢这句话一出，他就明白了，眼前这个年轻人有疑惑，但是她不愿意多说。
曹行知打听到的差不多了，转开话题：“所以是曹太师推荐的我。”
“不然呢？那时候我才十四岁。”霍赢说。
“也是。你是怎么拜师到曹太师那里的？”
“天才需要什么理由？”
曹行知表示自己智商被质疑了，他记得霍赢从北方回来，有八九个月，一直很低调，除了回来那天的春笋焖猪肉的诗，一直安安分分的。
“说起来，曹先生一生的继承人好像没有。”曹行知想起着曹种的一生，虽然实力举世无双的，但是膝下弟子好像没有得到他的传承，他又无儿无女的，没有人继承遗愿，真是可惜。
“你把当今皇上当摆设？”霍赢反问。
曹行知一怔，这才想起，曹种也是皇上的师父。说起来，在宋老没有接手之前，皇上跟着的就是这位大儒。这样子一想，曹行知惊恐的看向霍赢，虽然克制了，但是眼神里面的惊讶还有后知后觉的冷汗是真实的。
眼前这个人是当今皇上的师弟！
师出同门！难怪很多政见上面两个人总是想到一块。
曹行知没想到自己一壶酒炸出那么多信息。同时又明白了皇上和霍赢对他的信任，朝中知道这个只怕没几个人。
曹行知如此想。
霍赢酒足饭饱就回家，冬天，夜幕降临的特别早，雪又开始稀稀拉拉的下了，路上留下一条条车痕。跟在霍赢后面的人悄无声息的跟着、看着：怎么不带伞？
霍赢走在街道上，看灰蒙蒙的天，还有落尽秋叶只能赤、裸、裸的银杏树。一辆马车由远及近的过来，到他旁边就停住了。
霍赢侧眸，看见深蓝色的车帘被一双漂亮的手掀起，漏出一个侧脸：
“你这是从哪里回来？不叫一个马车？就这样子吹着冷风？”
“这个？曹大人忘记给我叫了。”
（曹大人：还不是冲击太大忘了。）
“上来！”
“好，多谢宋先生，谢谢边杰。”霍赢跟宋羡道谢，边杰已经把凳子放好，霍赢踩着上了马车，跟着也道谢。
今天不是很冷，不然霍赢不会一早就去刑部，只是到了傍晚转冷，霍赢才觉得冷。
霍赢进去的时候，马车里面很暖，还有一个木案，案上放着一个香炉冒着气。
因为温差，霍赢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霍赢搓搓手。
“过来！”宋羡看着很不满，叫到，语气不好，脸色看不出什么，但是眼神温柔，拉过霍赢的手。
顿时一股热量就从宋羡那里传来，宋羡搓搓，一脸认真的问：“暖和点没有？”
刷～
霍赢脸红：这个有点尴尬！面上却很流氓：“很好！真羡慕你这暖烘烘的温度，要是你是女的，娶回家暖床就好了。”
“别有的没的。这大冷天，你在街上做什么？”
“没有做什么，去曹大人那里喝酒聊天。想着看看雪景，就走回来了。”霍赢回答。
宋羡看霍赢，虽然手冷但是脸却是红的，想着大概就是喝酒的缘故。
“一个人？”宋羡问。
“嗯，这几日没有事情，刑部有很多事情，我就去看看，能不能帮帮忙？”
“你还有这等时间？”
“也不是，说起来还是巧合，前几日曹大人抓了几个人，但是他们说的话，刑部没有人理解。就知道北方来的，曹大人就问了我一声，我正好闲着，就去看看。”
“是北方的胡语？”宋羡问，没想到霍赢还听得懂那边的话。
“是的，是北方来的人，他们一路来到大秦，人生地不熟的，因为饥饿抢劫被抓的，加上一路上没有人明白他们说什么，就把人送到京城来了。”
“结果呢？”
“普通人，也不妨是装的，装的可能性不大，北边来消息，女真族那里的蔓哈草原十月份大雪突袭，导致他们死了很多牛羊。他们只能往南来，但是他们的身份一路上并没有得到救助，只能只能抢。”霍赢说。
女真族是北方三大部落之一，另两个就是图哈克的胡族、蔓哈草原的莽族。曾经是联合体，后来被曹种使计反目，后来‘表面’和好了，其实各部落各有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