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领着无双就溜去了新搬的小院儿。
次日,按着小摊贩所说的,有人将凌篁的东西送到了府上。
“小王爷,东西给您送回来了,您清点一下,另外,这些请您笑纳,是王管家的欠礼。”为首的人,身形不高,佝偻着背,笑起来有些猥琐,递上了一支盘子,上面一对玉镯。
凌篁嘲讽一笑,说是歉礼,本人却不在场,这也未免太过于敷衍。
瞧都没正眼瞧那对质地上好的玉镯,径直去翻看自己的东西,琴在,东西都在,完好无损,凌篁问道:“我那支金钗不在,我贴身摆的,是我母亲的东西,我只有那一件母亲的东西,那日被绑去了之后就没了,那支金钗呢?”
刘良愣了一愣:“可能是下人们遗漏了,敢问小王爷是怎样的金钗。我好差人回去找找。”
“你可一定要给我找到,那支钗子于我之重同我父母一般。”凌篁说得声情并茂,见刘良已经入套,倒也不废话,差人拿了纸笔,画了起来。
“嗯,差不多是这样,你拿去看看。”凌篁将画好的手稿,给了刘良。
刘良看了看,又看了看,咽了口口水,问道:“小王爷,您确定这画的是支钗子?”而不是长毛的筷子?后半句,硬生生给忍了下来。
“你这什么意思,是说小王画的差了,还是要蒙骗你?”凌篁仗着自己身份,怒目而对,像只炸毛的公鸡。
刘良也是个看人脸色行事的人,知再问下去只会惹恼对方,憋了一口气,谄媚道:“小王爷莫要气坏了身子,小人这就差人回去找,这就去。”
语毕,刘良便领着人走了。
待到人走远,凌篁唤来无双:“把这些搬去我屋,自己的东西收好了,下次可没这么容易找到。”
无双低眉顺眼的道了句“是”,便去做事了,凌篁又给了他一个面具,一个和自己类似的面具,不同的只是凌篁的是上半截的,无双的是右半边的,正好可将丑陋的胎记和烧伤给遮住。
“戴上它,以后你就是我王府的人了,与小王一般了。”凌篁勾起唇角,心情愉悦,终于有人能感同身受自己的处境了。
无双不知凌篁的想法,只是觉得眼前的小王爷是真的怜惜他,不曾被温暖以待,如今却有些手足无措,感动,多年以来见惯世间丑恶之后的感动。
如今在无双眼中,凌篁是善良的,极善的,他不信神佛,在他落难之际,神佛不曾出现,在他受尽苦楚之后,也不曾救他,他去过寺庙,拜过神佛,却问他要香油钱,他没有,便被人赶了出来。
而眼前人带他出深渊,不曾打骂斥责,不曾嘲笑讽刺,他唯一值点银钱的东西就是那把琴,从不曾离身的琴。是凌篁为他找回来的,他知自己容貌丑陋从不愿抬头见人,如今金色假面,是他小王爷的标志之物,小王爷就这样给了他一个一般无二的,这是让他改头换面,重新开始。
无双颤抖着的唇,只道出:“谢王爷。”
凌篁也不知无双的想法,这些事于她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况且,自己人理应善待,加之自己被嘲讽多年的金色假面,如今有人与她一同担着,她也喜闻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