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夏桀就被告知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应该存有某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比如说在自己十八岁生日的今天没有一个生日蛋糕……尽管它的体积算不上大表面也仅仅镀上了一层薄薄的奶油,但是这份心意——得了吧!自己送给自己的成人礼物还真是绝无仅有的蠢事呢!好在味道还说得过去。
吃完蛋糕,夏桀心满意足地抹了抹嘴巴只见他重新正视起了面前这一排排西装革履貌似是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们,飞速运转的大脑正在思考着应该说些什么好。而为什么要选在吃完以后才开始正式会谈呢?因为他们那种一本正经和你说胡话的样子实在是令人喷饭。
“你还记得你有一个父亲吗?”看起来这个戴着黑墨镜的大光头就是他们管事的人了。
“记得是记得。”夏桀努努嘴,好像这年头谁还没有个爹似的了。但是这也只能心里嘀咕嘀咕,祸从口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毕竟他们还没有到那种知根知底的程度。
“其实……”大光头顿了顿,厚厚的下唇好像是在酝酿些什么。
“该不会你就是……”夏桀说着说着,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这种过于狗血的剧情一般情况下只会出现在国产的家庭伦理剧里啊!
再对比起来,外貌上相差甚远的显性差异,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夏桀自我安慰到,但是他也没有排除某种特例情况。
“当然不是,少爷!请允许属下这么称呼您。”大光头突然扬起了眉毛,那两个圆溜溜的大眼珠子就是隔着墨镜都能看个明白。很显然他担当不起这个名分。
“您的父亲应该是约瑟·贝奥沃夫·红龙无误。”
“啥?巴拉巴拉……一大串?这是什么新代号吗?”夏桀皱起眉头,刚刚还在为光头佬的身份而担忧的他现在脑袋里明显是乱成了一团浆糊。用这么毕恭毕敬的语气说出这么中二的名字,你一大把年纪了难道不觉得羞耻吗?这种一针见血的吐槽正是夏桀此时此刻唯一想要一吐为快的。
“您记不得您父亲的全名也是正常的事情,毕竟他那么早就离少爷而去。”大光头继续说到,他甚至是要比夏桀这个当儿子的更加了解他老爹的情况。
“死……死了?”夏桀又是一惊,的确他从小就是一个和母亲相依为命的苦命娃,作为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他还是在母亲偶尔的絮絮叨叨里知道了自己还有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没有没有!”大光头连忙摆摆手,脸上的惊讶程度一点也不比夏桀来得差劲。要知道这种放肆至极的话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说的!换做平常人他得要多大一个胆子才敢这么直言自己家的主子!
“家父依然健在,少爷不必担心。”
“喔,所以你们和我说这些是想干什么?凡事都得有一个目的吧。”夏桀开始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因为这些涉及记忆盲区里的东西他并不清楚也不想过多的了解。
“回家,去贝奥沃夫家族!未来继承家业——桀·贝奥沃夫·红龙少爷。这是现任家主的意思,也就是您祖父的安排。”大光头说得慷慨激昂,他将天上掉下来的这么大一个馅饼毫无保留地丢到了这个乡下少年的面前——就等他自己做出抉择,尽管这个所谓的未来继承人连贝奥沃夫家族的任何底细都不知道。
“你就真的没有认错人吗?哈?”夏桀很有必要的动了动自己不算聪明的脑袋瓜,他觉得这样的事情实在过于夸张——一转眼自己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当然不会有差错,您拥有家族血统的显性特征【剑葬红龙】的特殊印记,要知道除本家成员以外再无他人所有!”大光头摘下墨镜那双眼睛却是意料之外的清亮,只见他伸出手拍了拍夏桀的肩头,他很清楚的知道在这个少年背后有他所描绘的东西,无论承认与否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夏桀并没有矢口否认,大光头说得不错,这幅所谓的【剑葬红龙】的确出现在了自己的背后。不过一开始夏桀也只是把它当做了某种罕见的皮肤病,而不知道它的缘由直到后来这幅繁杂瑰丽的绘卷才逐渐成型。
“与其说是印记,倒不如说是一种纹路,象征着【神性】的觉醒以及您与家族的联系。”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这么隐私的东西你怎么会知道?”夏桀打断了大光头的“胡言乱语”——相比起前者他还是比较在意后者的原因的。
“咳……说来冒犯……”面对这样的提问大光头灵巧的舌头此刻倒是打起了结,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还请少爷不要向家主提及此事,全当是无奈之举!”
“懂了。”被他们左一声少爷右一声少爷的叫,夏桀真的有一种飘飘然的莫名快感,心态上倒也逐渐代入角色了。
“这种事情还是不说的好。”
“那么您愿意和我们一同前往本家吗?少爷,虽说您对家父颇有怨言但您终究是家族散落在外的一员,同时也是名正言顺的未来继承人呐!”大光头微微躬身,轻声说道。
“当然,我没有理由拒绝——不是吗?”夏桀回答到,隐隐的他的脸上似乎还带着笑意仿佛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
“您的生母也可以一同前往,家主会给她一个名分来反馈这些年来她对少爷的生育之恩以及养育之恩。”大光头还是很周到的,自然不会忘记那位老爷子对自己特别叮嘱的话。
“你说妈妈?”夏桀一个人走出那间狭小的出租房,礼貌的谢绝了大光头乃至是整个贝奥沃夫家族的好意:“她已经病逝了。”
……
远处的男人握着一封书信,上面的密密麻麻的汉字看不真切,唯有最后一行刻骨铭心的写着——你亏欠了他,十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