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客栈住下以后,竹运天和风由无所事事,两人的内功都是通过经脉转化内力,而不是积蓄在丹田,就在客栈了打坐练功,不停的转化内力,然后散去,让经脉更加的宽阔,这是水磨工夫,几天下来经脉也并没有强劲多少。竹运天不停的往剑里注入内力,然后让其散去,然后再注入内力,如此反复,经脉没有强劲多少,但是对手中的剑越来越熟悉,与人战斗时,一时间能存入多少内力,一刻间又能存入多少内力,慢慢熟悉起来。
等到第三天大清早的时候,一个青年男子来到客栈找竹运天和风由。
‘终于来了’二人心想。
男子一身华服,腰间别了个上等玉佩,活脱脱一位富家公子哥,要不是他自己报上名来,是止杀会何长老手下的杀手,名叫华峰,谁也想不到这位竟是杀手。而何长老正是遇到竹运天和风由的那位眼睛有细疤的人!江湖人称:小刀。
小刀听起来不是那么的霸气,但偏偏这个人,一手刀法神乎其技!没人知道他的师承,没人见过他的刀,只知道,他的本名叫做何周义,少年时便加入了止杀会,闯出了“霜刀开碧玉,小斩破苍龙”的名号。因为平常见不到他的刀,也不知道他把刀放在了身上的什么位置,所以都推测他杀人用的是很小的一把刀。江湖人便一直称其为“小刀”。
华峰见到竹运天和风由,心想‘果然如何长老所说,这二人面相俊雅,才脱稚气,武功看起来平平凡凡,细细感受,其实练的是某种古武,气流自体外向体内不停的循环往复。这样两位会一点武功的陌生少年,正是合适人选!’
他说道:“想必何长老已经和你们谈过了,要请你们帮一个忙,这个忙很简单,只需要带个信即可。”
竹运天虽觉得何长老实力高强,不会欺骗二人,但是如果仅仅带个信,怎么会出十两!更何况他自己为什么不能去,正准备问话。听华峰说道:“不必多疑,只是要二位给禁宫里的一位带信,禁宫中有高手,防我们止杀会防的很严,你们只需扮成公公,随采办一起进宫即可,我们已经打点好,不会有危险,只需把信带到就好了。”
止杀会虽是杀手组织,却也是江湖门派,总部就在苍城西边的点途山,止杀会信奉‘杀亦有道’成为专杀恶人的杀手组织,对于江湖门派来说,虽然正道门派不屑于同流,但毕竟止杀会杀得都是恶人,也算替天行道,对于歪门邪教来说,止杀会的实力又太过强大,再怎么说也是杀手组织,只要能为我所用,不来杀我就好了,并且如果没人下重金,止杀会也不是免费的打手,天天追着恶人跑。所以止杀会作虽为杀手组织,却几乎是半隐蔽半光明正大的。
朝廷与江湖从来不合,好在嘉朝朝局稳定,没有内患,北边打仗的昏子国又实力弱小,与几座大城又是分封的关系,各城中封王治理好自己的城,中央只需大统政局,省时省力,皇权减少,少了很多不必要的纷争。但俗话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皇权再减少,真命天子的地位依旧高高在上,禁宫之内大量的高手守卫,有些以前江湖上的狠人,为躲避追杀,投靠朝廷;有些是锦衣卫等皇帝身边的护卫,从小培养,合朝廷之力,资源往往超过大部分的门派,锦衣卫中自然也培养出过一些名震江湖的人物。
对于其他江湖门派来到禁宫,自然要处处受到管制,要是止杀会更是不必说,虽没有下力围剿,但随意杀人,依旧是朝廷的大敌!皇城之中很少有止杀会的人,禁宫更是如此。
止杀会的人大部分都在朝廷有过案底,所以不方便混进禁宫,虽然可以易容化妆,但万一查出也多少是件麻烦事,最不留痕迹的还是找两个清白的人好,锦衣卫也不会随便为难人。竹运天和风由了解到,他们此行进宫,就是要找锦衣卫统领,叶满!
在客栈换上公公的衣服之后,华峰带二人到了禁宫的西门口,没有见到何长老,见到一个年老的太监,笑容满面。
那太监说:“华公子,这就是您的两位胞弟吧。”
华峰上前说道:“是啊,让公公见笑了,我们商贾之家,没见过世面,我这两位胞弟更是好奇的紧!没机会得皇上召见,想见见这禁宫中的景色,也不枉此生了!”
太监说道:“只要我打点一二,不能去的地方别去,这去禁宫转一圈,也不是什么大事。”
华峰忙上前递了个沉甸甸的荷包,笑说:“劳烦海公公费心了。”
转身对竹运天和风由说道:“你们就好好跟在海公公后面,不要乱跑,见识见识就安安分分的回来,听到没有。”
竹运天和风由答:“是”。
在来的路上,华峰便交代过,锦衣卫统领平常住在禁宫的南边,“每日大臣们上朝下朝,都会经过,不是什么去不了的地方,等跟着采办公公进去以后,想办法到南门附近去,将一块锦布包裹的小小包袱交给锦衣卫统领叶满。说老朋友在城中同福客栈等他。”
跟着海公公进到禁宫以后,可谓“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宫殿金顶、红门,这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气派宽敞,建筑极多,要不是有海公公带着,可能没转多久便迷路了!
竹运天上前说道:“海公公,我们这是在哪呀,能不能见到万岁爷呀!”
海公公回复说:“万岁爷那是你们能见得嘛?能进来看看这禁宫就已经是你们的福气了!”
风由拍拍竹运天的肩膀说道:“是啊,弟弟,我们今日能进这禁宫走一圈,多少人都羡慕不来呢!”
竹运天笑说:“是,海公公,咱们什么地方去不得,您先告诉我们,我们兄弟自己转转就可以,也不用劳烦您了。”
“还可不行,没人领着你们,稍有差错,脑袋怎么掉的都不知道,连我也要受牵连,正好我今天没当班,你们就跟着我转转,看完了早早回家去。”海公公说道。
‘一脸笑容可掬的模样,不知道想些什么的老太监’竹运天与风由心想‘如何才能转到南门,见到锦衣卫统领呢?’
一路上,没看见多少太监宫女,海公公引着二人尽往偏僻的人少的地方走,心想着:‘虽然收了华家不少的钱,可禁宫处处都要小心为妙,带着他们二人在人少的地方转一转,转到下午,就说其他地方都去不得好了。’给风由和竹运天说道:“这禁宫啊,和外面不同,说什么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一路上你们二人不要多说话,只跟在我身后看,就是了。
竹运天和风由暂时脱不开身,也没有摸清叶满具体在什么地方。一直转到正午时分,风由直呼:“饿了,饿了!”
海公公笑容可掬的说:“华公子只说带二位在宫中看看景色,可没说要管二位的饭菜。要是两位转的饿了,我便带二位出宫去吧,这禁宫啊,毕竟是禁宫,能看的咱们都看的差不多啦!”
竹运天怀中装着那包裹,也不知是天太热还是着急,身上直发烫。这时听见宫樯边值班的禁军说道:“我刚换班的时候,看见叶大人在院子的地上打坐,锦衣卫的叶大人为什么要在正午时分练功,这天多热啊!”
另一个禁军兵士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据说这叶大人性格太过冷酷无情,可能是要多晒晒太阳,才能阴阳结合。”
一开始问话的兵士:“不会呀,我有个兄弟在锦衣卫里当差,说所有的锦衣卫都敬重叶大人,对手下极好。怎么会是冷酷无情呢。”
另一个禁军兵士有一点不开心的说:“那你倒是可以去问问你那锦衣卫的兄弟,叶大人为什么要在正午练功,到时候也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风由碰了碰竹运天,竹运天看海公公也在侧耳听两个兵士的谈话,自己上前一步,尖着嗓子,对兵士说道:“叶大人也是你们能讨论的?再说我刚明明看见叶大人在西边城门转着呢!”
还没等海公公反应过来,一开始说话的那兵士说道:“胡说!我刚过来看到叶大人还在南门锦衣卫厂练功,怎么可能突然到了西城门,不信你自己去看。”
海公公看了一眼竹运天,面无表情,虽然他是宫中管理采办的有实权的公公,可是也不怎么和禁军,锦衣卫这样的部门打交道,听到有人谈论锦衣卫的统领,难免好奇了一下,但是海公公心想‘华公子的这个族弟为什么说在西城门看见了叶大人?刚才明明没看见什么人,更何况宫里都很少有人知道叶大人长什么样。’
海公公淡淡的看着竹运天道:“宫里少说几句,可以免去很多不必要的祸事。”虽然没明白竹运天为什么那么说,但是想来也只是对叶大人比较好奇罢了。
竹运天和风由听了海公公的话,有一些惊慌,害怕被发现进宫是为了帮止杀会送信。等顺着宫樯走了一截,竹运天上前去说道:“海公公见笑了,我们也是听了叶大人的故事,有些好奇。可要是直接问叶大人在哪,那两个兵士肯定觉得我们不是宫里的人,而差生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我就开个玩笑说叶大人在西城门。”
海公公面无表情回头说道:“还有点小聪明。不过叶大人不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问了也白问。”
风由连忙上前说道:“海公公说的是!其实我们根本都不敢见叶大人,那可是锦衣卫统领!我弟弟从小就对锦衣卫好奇,能在外面看看锦衣卫厂吗?”
海公公听了笑说:“还有从小就对锦衣卫好奇的富家公子呀!锦衣卫那可干的都是不招人待见的事。”海公公觉得竹运天有趣,一时口无遮拦说了出来,说完又补充说道:“不过朝廷没有锦衣卫还真是不行,那也是帮劳苦功高的人呐!就带你们远远的看看锦衣卫厂吧。”
竹运天和风由暗自对了眼神,心底稍微有点开心,虽然不知道怎么把东西送出去,可好歹离叶满更近了。
沿着宫樯往南门方向走了一小会儿,便看见一座普通的院落,在禁宫南边的小角落,非常的不出众,与宫中的雕梁画栋相比,既没有大气磅礴也没有富丽堂皇,与想象中的威严森森也相差很大,整个锦衣卫厂的建筑群就两个字:低调。
据说前朝的锦衣卫飞扬跋扈,专权专断,弄得朝堂乌烟瘴气,于是在编制上延续了前朝的锦衣卫,绣春刀,飞鱼服。但是收回了刑罚的权利,有办案缉拿权,但是没有审讯权,更不能滥用私行,更多的是依靠情报机构成为皇帝的耳目。久而久之,锦衣卫没了杀人的权利,非常的低调,并且在叶满的带领下,专心办案,大家对锦衣卫的印象也没那么的差了。反倒是为国为民的好机构。
远远的看见中间的一座院落门口上面有一块深黑色的漆暗红色乌木大匾:锦衣卫厂。笔迹有利,仿的是瘦金体,但是又自成一派,不光有瘦金体的骨干,更有厚重锋利的刀的感觉。只是颜色较暗,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什么。
竹运天看见那挂匾的院落中,有一人盘坐在地上,五心朝天,浓眉状如刀剑,鼻梁高挺,菱角分明,闭着眼睛,大概就是二十八九岁的样子,虽说有些年轻,可想必能力出众,他就是锦衣卫统领叶满。
风由也看见了那人,在这禁宫中兜兜转转大半天,早就不太耐烦,处处都是规矩。问海公公到:“咱们能进去参观参观吗?我也对锦衣卫非常的好奇,听说里面全是高手。”海公公看了一眼院中闭着眼盘坐的叶满,显得有点害怕,对风由说道:“那可不行,走了走了!”风由听完,朝着那‘锦衣卫厂’的院落,运转轻功,“呼~”的一阵风声,快速接近。
海公公早就傻眼了,他自己也不会武功,没拦住风由,竹运天虽然惊讶,但是想必风由有什么好想法了!
只听风由大喊到:“叶大人,叶大人!救我啊!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