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顿时苦瓜脸,小姐怎么能拿她和沐郡主开玩笑呢,姑爷怎么还不出现?
蒋遥正了脸色,语气颇为严肃:“别忘了,我是你们的主子,我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明白?”
服从的结果是,小文、紫儿和绿儿留下来,蒋遥和兰儿一起,回家!
蒋遥二人找了个理由,出去和爹爹大哥会合,婚宴结束后回了国公府,马车上,韩氏见到她们差点没叫出声,她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冷静下来一车人各怀心思,倒也相安无事。
姜天没有责怪她,他更怪自己,没有考虑到妹妹的感受,他也没有想到,楚天越会如此明目张胆的闹消失。
皇上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第二天这个令人啼笑皆非的婚礼传出去以后,看他怎么面对九五之尊的真龙之怒,这回怕是卫贵妃也保不了他。
桂花林,还是以前的院子,一夜好眠。至于其他的主子,就无从得知了。
第二天,姜冲并没有来质问二女儿,蒋遥在自己的院子也有人照顾,沁阳公主得知消息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匆匆赶来陪小姑子,可见两人感情深厚。
沁阳公主信誓旦旦地保证:“有我在,没人敢对你做什么!这些天就在自家待着,该吃吃该喝喝,其他的你不用管!”
姜天也赶来安慰妹妹,他的眼底一片青色,显而易见昨晚没有睡好,但扔无法掩去他剑眉星目、得天独厚的外表。成婚以后姜天的面相中似乎多了一抹英气,不再是以前那个弱质芊芊的少年公子了。
他略带歉意地对妹妹说了句“对不起”,他预料到楚天越会以各种方式逃婚,却没有想到他消失的这么彻底。他许诺过,却没有及时找到楚天越,给一个万众瞩目的盛大婚礼,是他对不起妹妹。
不只是他,端王府也派人四处寻找,也没有找到他们的世子爷,两府都找不到人,楚天越能去哪呢。
太子别院。
某人躺在舒服的雕花大床上,睡得正香。
这两天恰是休沐的日子,太子借视察民情为由,从宫中出来,到了他的别院里,看到了睡得如同死猪一般的楚天越。
昨儿的事太子也大概听说了些,两府的人都在满京城的找他,这人偏偏在自己的别院里,像个没事人一样蒙头大睡,让人怎么说才好。
“醒醒。”太子毫不犹豫地走到床前,掀开楚天越身上的锦被,随即被他光溜溜的身子给惊呆了。
他怎么不知道,这小子还有裸睡的习惯!
太子把被子往楚天越身上一扔,用手按住额头,扭过头去,看久了他怕长针眼。
当太子走进来的时候,床上的那人就清醒了,只是懒得动而已,反正从小到大,太子就没从他这里占到便宜过。
“你知不知道,外面都在找你?”太子屈尊降贵地搬了一个竹凳,放在床边坐下,说出这么一句。
“你知不知道,昨儿是你妹妹替你拜堂的。”
“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会给端王府带来多大的麻烦?”
楚天越被一连串的“你知不知道”给砸晕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又闭上,又睁开,这才慢慢坐起来,披上内袍。
他起来的动作给人感觉很悠闲,也可能是没睡醒,楚天越狭长的双眸没有完全睁开,慵懒而傲娇的下巴微抬,露出修长比例完美的脖颈,贵族风范十足。
太子瞧着忽然觉得有些口渴,自己倒了一杯凉水饮下,屋子里的下人都哪去了,太不尽职了!
有楚天越这个小魔王在,哪个敢在他面前转悠嘛?
三天后。
端王爷亲自带了端王世子楚天越,来国公府做客。今儿刚好是回门的日子,也有请罪的意思。
世子大婚之日不在且彻夜未归的消息在京城并不是秘密,国公府守门的下人本不想搭理端王府一行人,后面的马车帘子动了一下,绿儿来到门口:“我们小姐回门,还不速速禀告老爷!”
府里的人多识得这是二小姐身边得力的婢女,这才慌忙去了。
绿儿和门口的人说了几句,又回到马车里,国公府的门敞开,马车直接畅通无阻地进去,全程二小姐的脸都没露一下。
端王爷摇摇头,恼火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也拎着他进了府内。
在门口托绿儿的福,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为难,国公爷姜冲的脸色还是臭臭的,把端王爷和楚天越在接客的厅内晾了半小时,全程不上茶水,这才施施然出现。
当然姜冲出现的时候,端的是一脸悲愤的表情,胡须拉渣颇为憔悴,这几天他确实一个头两个大没有心思去打理自己。
要不是瑶儿也有错,李代桃僵,金蝉脱壳,自己在当天偷偷跑回来,他才懒得应付端王府的人呢!
“王爷,别来无恙!”
端王爷胡子一翘:“我有恙的很!有一个让人不省心的小兔崽子!”
楚天越跟在端王爷身后,不发一言。
端王爷把皮球踢到了楚天越身上,如此一来气氛就轻松许多,随后出现的世子姜天要客气的多,面上始终挂着温厚的笑,似乎这种笑容从来就是他的保护色,但没有人喜欢别人用苦瓜脸对着自己,是以端王爷的情绪比先前好了。
客厅的氛围融洽以后,端王爷立即步入正题:“亲家……”
姜冲疾言厉色道:“谁是你亲家!”
“今儿是个好日子,莫要动气。”端王爷难得的碘着脸皮子,对姜冲说忍气吞声地说好话。
端王爷说尽好话,又把楚天越贬的一无是处,这才消了亲家的怒火,楚天越在一旁听得好笑,随之而来的是浓浓的伤感,面前的这个人为他做的太多了,在他闯祸的时候给他擦屁股,在府里所有人都顺着他,现在连娶个媳妇,还得在别人面前低声下气地认错。
做错的人明明不是他啊!
这个人是他的父亲,楚天越看着为自己遮风挡雨的那个人,他背对着自己,和姜家父子应酬,父亲的微微佝偻着背,明显比自己单薄许多的肩膀,让他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心里隐隐有着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