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沉闷的石门被打开,一阵灰尘浮起,来人的脚步声在这个安静的空间里面格外的清晰。
石室里面的空间狭小,但是设施却一应俱全,只是暗沉不见光,只有几盏蜡烛微弱的火光在跳动,床边一个梳妆台上,一个女子的身影渐渐浮现出来,乌黑的头发散落在地上,一身白衣,铜镜里映出一个女子苍白的脸,消瘦而又妩媚精致。
来人身形修长,一身气派华贵优雅,嗓音温凉,墨发垂腰,手中提着一壶酒。
“你的吩咐我已经照做了,骨痕蛊如今已汇入水源之中,那延河流通皇城之内,皇城之中所有农庄,百姓,世家望族,皇氏宗亲,酒楼,甚至御膳房都是从中取水,骨痕一旦汇入其中,皇城必将大乱……你这次玩的有点过了”
女子不言,苍白的手,骨节分明,可见青筋,缓缓地拿起一柄玉梳梳着自己的头发,幽幽的音调带着死寂,“那又如何,天下怎样与我何干,我只要东岚皇室的命,至于其他人,只能怪他们自己命不好,受了别人的拖累。”
“你就这么有信心,确定骨痕蛊可以让他们丧命?”
女子闻言脸色有些不虞,眉宇间涌现出一丝戾气,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声音尖利在石室里回荡,“你什么意思?我亲自培养出来的骨痕,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够解出来,蛊族被他们灭了,可见他们东岚皇室这是自取灭亡。”
“你不必动气,此事若成,那么你大仇可报,此事若不成,我要付出多大代价,相信你也不是不明白,到时候一一与你一一清算,你也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你的酒,我带来了。”那人把酒搁下,烛光照在一个黑色精致的面具,露出了来人白皙精致的下巴和泛白的嘴唇。
石门渐渐关闭,女子慢慢转过身来,身子微微颤抖,脸色狰狞,已然松弛的皮肤上突然游走着一条黑色的斑痕,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将要破体而出。
洛王府。
“回柄王爷,属下连夜查探出,那久已不用的枯井里,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挖通,引进了延河水,延河流经地广,是岚都里的一条大河,几乎所有岚都居住的人都会在里面取水,属下等人已经阻拦住延河流向,只是恐怕撑不了多久。”
叶胥浑身湿透,一身黑衣紧紧地贴在身上,水还湿答答地往下滴,朝羲见此,抱着陶罐来到他身旁,捏起他浸水的衣角,拧了一小股水进罐子里。
仟赭洛瞥了她一眼,脑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移开视线,看着叶胥。
“水中被人下了骨痕蛊,此蛊凶险,顷刻可让人丧命,必须得把整条河道改道,所有人不得再从延河取水。”仟赭洛坐在书桌前,手指屈起,指节敲击着桌面,“此事重大,还得靠皇上颁布命令,宜早不宜迟,本王现在就得立刻入宫。”
“你立刻出城,从未被污染的河道中运水进城,能运多少运多少,调集全部人手,今日府中即可停止一应用水采买不许进出,违令者斩”
“是!”
仟赭洛叫住了起身的叶胥,“你身上的衣服即可脱下来,让那小丫头为你把把脉。”
叶胥懵了,“王……王爷……在在这?”
朝羲晃荡着怀里的陶罐,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这个男人发号施令,看着他仍旧一派从容,气定神闲,一瞬间便能想出应对之法,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确很有魅力。
看着脸色通红的叶胥,大眼睛弯弯,坏笑道,“那延河中蛊虫肆意,你身上还带着延河的水,小心蛊虫进入你的身体哦~”
看着叶胥脸色骤变,又提醒他,
“记得脱完衣服后,把衣服在一个空旷的地上拧干,然后把衣服烧了吧。”
待叶胥僵硬着身子,一下子消失在书房后,朝羲跳下座椅,来到他身旁,用胳膊肘撞了撞他。
“给你看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