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瞧这曼陀罗,再有百年就开花了。届时我亲手为你缝一件彼岸裙。”河边是诡绿的曼陀罗花叶,两名女子坐在其中,一着白衣,一着红衣。
“王上,灵皇邀您共赴忘川之宴。”暗红的宫殿内,一名红衣妖冶女子玩弄着手指。
“倾颜,北霜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他?”“赤色,我从未答应北霜,何来背叛?”白衣女子和红衣女子相对而立,天空中云墨翻滚,地上血流成河。忽然,二人出手,天雷滚滚。
楼陌猛地惊醒,神识还停留在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中,心跳不止。良久,楼陌才回过神,观察起自己所处的环境。
黄梨木雕花床,绡纱床幔,款式简单的小圆桌,皂枫木的。明显的客栈格局,可昂贵的家具又不像是一个客栈该有的。楼陌心中好奇,想起身出门去看看。
“小陌!”门被突然打开,楼钰冲了进来。楼陌一怔,立刻掀开被子扑过去,又生生止步在楼钰前面。眼前,楼钰左手打着绷带,很明显的骨折。
“二叔,你没事吧。”楼陌的声音有些哽咽,想碰又不敢碰。
“小陌乖,二叔没事。倒是你啊,有没有什么事?”楼钰轻笑一声,上上下下打量起楼陌。
“二叔,我没事。你瞧,我好好的。”楼陌擦了擦眼眶中的泪,在楼钰面前转了一圈,笑着对楼钰说,“有高人救了我们。”
“楼二少,楼小姐,喝杯茶再叙也不迟。”清冷的声音响起,楼陌一惊,直觉有些熟悉。等她转过头,看见奚灏临坐在桌边喝着茶时,更是愣在原地。沉水宫宫主?沉水宫救了他们?用什么做报酬?霜露丹吗?能给吗?
楼钰看楼陌愣在原地,笑着说:“小陌,带着面具都能把你迷成这样,要取了面具,你岂不是连魂都丢了?”楼钰只看见楼陌的侧脸,没看到眼神,以为小侄女是被奚灏临一身出尘气质迷住,可正对着楼陌的奚灏临却是清清楚楚地捕捉到楼陌的每一缕神情。震惊,戒备,谨慎,挣扎。她是以为自己是为了一颗霜露丹才救他们的吗?奚灏临有些好笑,又想,那她会不会给呢?
“是你救了我们?”楼陌冷声问。
“那二人正是我沉水宫的猎杀对象,恰好碰到你们,便顺手救了回来。”奚灏临抿了口茶,解释。
“沉水宫不做没有收获的事,宫主救了我们二人,可是有什么要求?”楼陌站在原地,戒备地看着他。要钱还好,若是人情可真的欠不起,尤其对方是沉水宫。
楼钰则疑惑地看着二人,记忆中并未给小陌提过沉水宫,她也从未见过沉水宫的宫主,今日一见,他们倒像是老相识。
“二位先坐下喝杯茶,如何?”奚灏临没有回答。
楼钰被这一声拉回了思绪,过去拍了拍楼陌,说:“宫主相邀,自然是好。”小陌对这沉水宫宫主十分戒备,其中必有隐情,但此时不能冲动。“小陌,来坐。你受伤了,不要久站。”
“好。”楼陌压下心中的情绪走过去坐下。
“宫主此次救了我和小陌,我们感激不尽。如果有能帮到宫主的地方,还请宫主明示。”楼钰喝了口茶,对奚灏临说。
“楼二少怎么如此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宫主说笑,救命之恩怎能不报?”楼钰笑了笑,只是笑未达眼底,“这是我楼家令牌,外人做不得假。宫主若是需要,手执令牌到斗木州楼家,便可得楼家一助。”说着,推过去一个青色令牌,是三缄月华为主,木叶笙为辅,加以其他材料炼制而成的圣阶中级灵器,越奢。这是芷烟用雪族术方所造,楼家人独有。
奚灏临看着越奢,眸色暗了暗,随手收下,道:“楼二少如此坚持,本尊就收下了。这里是权武国宜州。二位收拾收拾,本尊已经点了餐,很快就送到。”说着,奚灏临出去了,留下楼家二人心中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