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坏人。”北月琪踢着可爱的小腿猛踹眼前的男人。
武佛兮盯着北月琪,看把人家小家伙气的,张牙舞爪的,真的是一点都不可爱,但嘴里却昧良心的不停夸她可爱。
秦兰芳一看自己女儿把丞相揍得鼻青脸肿的,非但不怕事后怪罪,心里竟还生出了一丝欣慰,她的小琪终于学会欺负人了。
欺负别人总比被别人欺负了的好,秦兰芳站在一旁不管不顾,任由北月琪对着武佛兮拳打脚踢,藏在袖管里的双手慢慢收拢成拳,若不是场合不允许,她都忍不住给她家宝贝鼓掌了。
匆匆赶来的北月龚差点吓晕过去,殴打朝廷重臣,那可是要坐牢的,偏偏你还打了最惹不起的那位,估计家都能被人端了,我滴小祖宗呦。
他急忙把他家小祖宗从武佛兮手里抢了过来,宝贝似的赶紧让下人抱了下去。
北月龚弯下腰施礼道歉,北月淇趴在奶娘的肩上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叔叔撩袍给那小子下跪,小手捏的死紧,脑中忽然闪过一段回忆。
当年在蛮荒葬了母亲后,在犀角城门口撞见的一个身受重伤的中年乞丐,而那个乞丐她一眼便认出来是二叔。
二叔这些年一直四处寻她们她都知道,她一直刻意避开不愿与他相见也怕牵累了他,二叔过荒漠时被土匪劫了钱,苟命活下绝非偶尔。
那是北月无衣在警告他,莫要再多管闲事。
那日她执剑匆忙离去,哭的撕心裂肺也硬是没敢回头看一眼在身后唤她小名的二叔。
可是今日她到底干了什么?她竟然又连累了她的二叔,他快三十的人了竟然给一个小鬼下跪,说到底还是她弱,她没用。
回廊的转角处,一切都被阻隔,视线忽然没了焦虑,趴在奶娘的肩上一滴泪就这么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武佛兮,很好,咱们走着瞧,武佛兮还不知道自己就这么被小家伙记恨上了,他得多无辜啊。
而在北月琪看不见的时候,少年抬手有力的拖住北月龚的臂弯,眉眼含笑,“龚叔你可别给我整这出,我可受不起。”
“小琪年幼无知冲撞了您,还望……”
武佛兮抬手禁声,“龚叔严重了,我怎会和一个孩子计较这些。”
赵灵珍平躺在软榻上,屋子里烧着碳火,暖烘烘的,她半阖着眼睛,一脸哀戚,“秦兰芳生的好女儿,杀我亲人,如今还要害我们玄武山。”
北月鸿天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娘,您为什么就是接纳不了兰芳和小琪呢。”
赵灵珍冷哼一声,“你瞧瞧秦兰芳跟我说话那态度有把我这老骨头放在眼里吗?环儿多知书达理,环儿死的早当真可惜。还有她生的女儿,那孩子跟生人连句话都讲不清,没用,和无衣茹儿怎么比?”
秦兰芳站在房外欲推门的手就这么顿住了,这说来说去?好像还是她死皮赖脸要嫁进他们家的?
越想越气,秦兰芳一脚将门踹开,外面冷风直灌,赵灵珍忙打了个机灵。她边往里走边说,“当初进这家门,我若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你的宝贝儿子拿我家人的命要挟我的吧。”
北月鸿天眸光一沉,刚要开口,却被秦兰芳打断。她站在北月鸿天面前盯着他,可话却是对着赵灵珍说的。“您若是不喜大可让你儿子休了我,想让我给你前前后后的拍马屁让你心情舒畅,永远都不可能。至于小琪,您若是在一口一个杀人凶手,您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