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于二爷啊。”她就坐在他对面,与往常一般淡淡的笑着,只是这笑看上去更轻松,心里在一抽一抽的痛。
“嗯……好你个许韵,原来你还记得我啊,那你不来找我玩儿!”他冲许韵挑挑眉,又垂眸,睫毛投下一片阴影,遮盖了他眼眸里的深邃。
“我忙,再说了,我不来找你,你不也会来找我吗?”她忍着痛假装无所谓的笑了笑。
于鸷啊于鸷,如果不是风歇,你会来找我吗?
“还是我们韵儿最狡猾,你这叫什么?欲擒故纵?”于鸷肆意地笑着,一杯酒下肚,许韵微微皱皱眉,却没拦着他。
“我是真忙!”她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
“忙什么?”他又一杯酒下肚,装作不经意的的样子,“武魁赛?我可听说阿歇也参加啊。”
果然……是为了他啊……
“我们于二爷消息够灵通啊,没错,他也参加,既然给面子来我这儿体验生活,我可不得让他体验丰富一点?这武魁赛,可是我们这儿的一道风景,哪儿能放过他?”
说完最后一句,她也笑了起来,这笑比于鸷的笑更肆意,要是让絮语她们看见,会大吃一惊的吧?她继续笑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笑到眼睛里噙满了泪,可她又死活不敢让它流下来,要么抬头忍着,要么低头不留下泪痕。
早在这个阴谋的最开始,她就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从小到大的感情啊,不就是为了有这么一天吗?她又在难过什么呢?
于鸷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又接着笑着说:“嗯,说得对,这小子平时最欠揍,可还不得给他点教训!”说着,又靠近了许韵几分,“嗯不过啊韵儿,你可得注意些分寸,好歹也是沧溟楼的楼主呢。”许韵埋着头,他口里的酒气喷在许韵的侧脸,距离有些近,他刚好看见了许韵眼睑下的微红,皱了皱眉。
他是在拿沧溟楼来威胁自己吗?
“嗯。”她神色淡然的应道。
“行,那我走了,下次再来找韵儿喝酒!”他们这伙人从小一起长大,唯独于鸷喜欢学着父亲的样子叫她韵儿,她也不恼,以前于鸷每次叫的时候会尾音上扬,叫得许韵心里发痒,可现在,她再这样听他这样叫,却每每都觉得心痛。
什么也没发生,可味道就是不一样了。
没多久,初赛日子就到了。
“下一个,阎墨林对战胡康才!”
“阎墨林胜!”
“阎墨林对战赵文业!”
“阎墨林胜!”
“阎墨林对战王岐明!”
“阎墨林胜!”出声的是一日。
风歇还没有上场,这个阎墨林就已经连赢好几场了,满场都是他赢的吆喝声,连一日都会了,按照规定,他已经可以参加春秋大会了,可显然,这个去年的最高纪录保持者,打算直接拿下武魁。
一日其实隐隐担心,她一点儿也不希望阿歇遇上这个人,倒也不是怕他输,只是,怕阿歇受伤。
她垂眸沉思着,再一抬眸,发现那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眼神,赤裸裸的,不带任何修饰,盯的一日很不舒服,她清楚这种眼神意味着什么。
阿歇已经去排队了,还要好一会儿才能上台,她扭头就走,却不料身后的阎墨林看见她走了,也赶紧追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