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门外,许韵在候着,絮语站在她身后,突然,门开了。
“进来吧。”苍老的声音在里面响起,许韵踏了进去,絮语按规矩在外守着。
屋内。
一位看上去仙风道骨白发苍苍的老人负手而立,环境有些昏暗,唯有老人头上头顶有一束光,那是他年轻时云游四方时获得的宝器发出的。
“父亲,您找我?”
“韵儿,”老人没回头,苍老的声音响起,“我记得,你和沧溟楼的于二,是认识的对吧?”
啧,好一副关心女儿的慈父形象。
“是的父亲。”当初可不就是你安排我们认识的吗?现在反问,不觉得虚伪?
“那这样,你替我跑一趟沧溟楼,风歇不在,你去给于二递春秋大会的帖子。”
许韵心里“咯噔”一声,于鸷?
“沧溟楼?他们不是历来不参加春秋大会的吗?”
“不来,也得请啊,再说了,于二现在不是已经知道风歇在这儿了吗?怎么可能不来。”
许云平在许韵看不到的地方勾起一抹笑,眼底都是轻蔑。
许韵眉头轻蹙,面色微凝,也不知在想什么,心中警铃早已大振,怎么办,千算万算,这么就没算到他会打于鸷的算盘呢?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
“女儿明白了,女儿现在就去。”不能让他看出什么端倪,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对于鸷有那种心思……讲不好他会对于鸷做什么的,为了控制自己,他不是第一回不择手段了。
从门口出来,她回头看了眼许云平的背影,神色复杂,在外等待已久的絮语刚迎上去,打算向她打探一下许云平说了什么,许韵却还沉浸在刚才许云平的那几句话里,越想越紧张,悄无声息地掐了个一日千里到沧溟楼。
沧溟楼的每一道结界都是风歇没历劫前亲自设的,每一道用的功法都不同,只不过今天有些不一样,于二大概是知道她会来,特意给她留了门。
一阵突如其来的强风把紧闭的门吹开,许韵一瞬到了殿内,于鸷正喝着酒,平稳的杯盏里的酒就如一面湖水,突然春风吹过,镜面上有了裂痕,有了涟漪,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就好像那涟漪不曾来过。
他看着杯里的涟漪,直到它结束,才一饮而尽。
“怎么突然想着来我这儿了?”他嘴角勾着撩人的坏笑又不自知,如玉石般圆滑。
“于二公子,春秋大会,去不去?”她随手扔了一张请柬到他怀里。
于鸷笑道:“沧溟楼可是历来不参加你们那个什么,春秋大会的,要让歇哥知道,他一走我就去了,等他回来,还不得打死我?”
许韵盯着他直到他说完最后一个字,估摸着他是还不知道,“风歇也会参加。”
她仔细观察着于鸷的表情,这么多年,早已对他细致入微,只见他勾着坏笑的嘴角顿住,酒杯里的酒小小的晃了晃,要知道,他可是江湖人称“握酒第一稳,无刃也逍遥”的于二爷,许韵料想到,这不在他预计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