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秋风捎带着悲伤的寒意,街道上所有的路灯都闪烁着暖黄色的光,街头巷角不再像白天那样拥挤,凌晨时分一切都变得寂静,除了一些社会上的不良青年,没有其他什么人。清冷的夜市中,唯有霓虹的灯在闪烁着。
张恒坐在街道一旁的长椅上,抽着一根味道不怎么好的烟,那浓郁的苦涩充沛了整个肺部,他忍不住咳嗽。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呢……张恒闭目想着。
时间悄咪咪地逃走了,他迷迷糊糊的似要睡着,但奈何燕城的冬天也过于寒冷,北风吹着他头有些晕眩。
他不想回家,他哪也不想去,也没有哪里可以去。
他就这样靠在椅子上,到最后似乎还是睡着了。
他是在一个温暖的物体中睡着的,那温暖温柔地将他托起,将他拥入怀里,这种感觉,似乎有些熟悉……
“魏奕……”他闭眼呢喃着这个令他难忘的名字。
不知是因为睁不开眼,还是因为被北风吹呼着头,那沉重的恶心感布满全身,又或是其他,从他那嫣红的眼角划出一条晶莹的线条。
将他抱起的那人微微一愣,微微叹了口气,便把默默流泪的张恒带走了。
也不知过了许久,张恒只感觉头疼欲裂,喉咙干得似要烧起来,他勉强抬眼,却被明亮的灯光照的被迫又合上。
很难受,全身体现出的是属于弱者的无力感。
“你醒了?”身旁响起一道低沉磁性但又不缺少青年爽朗气质的声音,语气担忧。
张恒的大脑处于暂时的待机状态,一时分辨不出是谁的声音,想张嘴询问,却因为喉咙酸痛,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一处上不来,唯能哑声地挤出一个字:“……水……”
那人赶忙从桌上拿起一个乘着温热的水的玻璃杯,一手将人轻轻扶起,又把灯关了,开了个小台灯,之后才将水递到张恒那干裂的唇边,轻声道:“慢点,有些烫。”
张恒抬手抚了抚杯身,不小心触到了对方的手指,只觉得对方的手指炽热,有些被烫伤的错觉,但还是轻轻将唇贴近杯口,贪婪地喝着这甘露。
青年待张恒喝完水后起身,问到:“还要吗?你发烧了,我给你买了药。”
看到张恒摇头他才转身走出了卧室。
光线不那么强了,张恒缓缓抬眼,适应着周围的环境。
这地方他没来过。
可那人是谁他却想起来了。
他就在床上安静地坐着,低头又不知在想着什么。
对方拿了一袋药走进卧室,刚进门就与张恒四目相对,他走到床边,将药和水递到他面前,道:“吃吧。”
张恒勉强平复心情,看着面前这副嘴脸,缓缓点头,将水和药一并喝了下去。
太像了,这幅嘴脸,真的太像了。他现在很想逃,他并不想再看到这副面容。
“哈哈……祉敬……谢谢。”他低声道谢,后无力地垂下眼。明明知道那两人并不是同一个人,但他竟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另外一个人。
魏祉敬摇头,他看着对方那痛苦的表情,心里有些发闷,道“恒哥,你别想了。我和魏奕不一样。”
张恒闻言先是一愣,吸了一口气,想要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想多言,道:“我知道……”
魏祉敬显然没看出他并不想多谈那人的事,亦或是看出了却假装不明白,继续道:“真的,恒哥,请你相信我……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我真的喜欢你……”
“别说了……”
“恒哥,别再想那个伤害你的人了,我会真心对你好……”
“我说别说了!”张恒怒吼道,瞪着青年,他并不想谈论关于“魏奕”的事,这个名字不知什么时候成为了他的雷点,一点就着。奈何他现在口干舌燥,也不住用那干哑的声音吼出来:“你能不能别说了!他的事我自己心里清楚!你他妈能不能别瞎掺和!”吼完又是一阵目眩,他合上眼睛向床头靠去,微微喘着气。
魏祉敬愣愣地看着他,张了张口却又闭上。这样的张恒不免让他感到心痛。
“对不起。”在内心纠结了半天,最后他也只能从嘴里挤出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