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原来古代皇宫是这样的,今天真是开眼界了。以前我的醉仙楼也算富丽堂皇,跟这里比起来,微不足道啊。”白薇薇跟着百里无忧进了准备好的偏殿,一应陈设都是自己喜欢的,便十分满意。
“薇薇是本宫的贵客,你们要向对待本宫一样对待薇薇,不可怠慢,现在没你们的事,下去吧。”百里无忧嘱咐完内侍又吩咐他们不许打扰,才放心与白薇薇说话。
“薇薇,你来了,醉仙楼可是交给青姨打理了?”百里无忧给白薇薇倒了茶,一副准备和他促膝长谈的样子。
“是的,交给青姨我也放心,青姨也说会把醉仙楼扩大,以后开遍三国。”白薇薇说起青姨,脸上的信任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我走后,听风楼的事查的怎么样了?”百里无忧切入正题,便开始询问听风楼的事。
白薇薇想了想说道:“国师也没有全然告诉我,我也不太清楚,大概就是朱尚书背后还有人,听风楼只是一个幌子,近来似乎与北燕的联系断了。听国师说北燕会转向与东离结盟,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百里无忧想,怪不得北燕要与东离联姻,原来是和南朔结盟不成。如此厚颜无耻,若是与他们联姻,又能如何?说不准将来哪一天,又会兵戎相见。
“对了,无忧,我听说你要成亲了。是谁呀,你们怎么认识的?”白薇薇说完正事,不免又八卦起来。
百里无忧想起舒瑾,也不知怎么说,认识倒是认识,可每次见面说不到十句话,想了想说道:“你也知道我的身份由不得我做主,他是舒太傅嫡孙,我父君的外侄儿。虽然寡言少语,不过他是个温柔识礼的人,想来以后不会有什么争执罢了。”
白薇薇听了,心中倒是有些同情百里无忧。自古富贵险中求,天下更是没有白吃的午餐,无忧纵然身份贵重,可连选择所爱的资格都没有。只愿这舒公子是个良人,以后能琴瑟和谐就好了。
两人谈叙一番,白薇薇觉得有些困倦便歇下了。百里无忧便去内殿处理事情,晚些时候又去安华殿拜见国师。师徒二人长谈一番后,百里无忧方才知道听风楼背后竟是南朔女皇。怪不得听风楼自建立起,几年间迅速发展壮大,没有源源不断的财力支撑和朝廷背景是不可能的。这秋莘少年壮志,不得不防啊。
“朱尚书为私利扣下了一部分送往北燕的钱粮,可柳太尉却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再者北燕觉得南朔兵马不强,便与南朔撕破脸。如今北燕有意和东离结盟倾灭南朔,想来他们的使臣已经到了吧。”国师说完朝局,又说了一件秘闻:“传言南朔走失了一位皇子,不知真假。”
百里无忧对也没太上心,只是问道:“这朱尚书如此,秋莘是如何处置的?”
“秋莘以朱尚书贪赃军粮,御前失仪等罪,处以腰斩。”国师听了缓缓说完,看着百里无忧震惊的表情便知道她是在衡量沈御史的事。今日百里长风也说了这事,同时嘱咐自己要好好扶持百里无忧。想必是觉得无忧过于仁慈,怕她将来无法执掌东离。便又开口提点到:“为君之道,固然不可优柔寡断,可是一味的苛政厉行惹的天怒人怨也不可。”
百里无忧听国师这样说自然知道国师是已经知晓沈御史的事了,便求教国师:“师傅,沈御史按律当斩乃至株连九族。可是不能伤及国体,必然不能已谋逆罪论处。我本想让大理寺安插个御下不严,目无法纪之罪给他,然后撤职查办即可。但母皇的意思,似乎是她非死不可。”
“你的这些罪太轻了,自然站不住脚,若是再重一些,便可堵住悠悠之口。”国师也不名言,随意说了两句便让百里无忧回去了。
且说百里无忧辗转反侧,一夜无眠,终是想出了个对策。天将微明时才稍稍睡了会,便又起来洗漱更衣随百里长风上朝去。
朝堂上,大臣们一如既往的奏报,百里长风一一处置。正欲散朝时,百里无忧刚想说话便听沈御史上奏道:“臣有本奏,太女殿下举止不端,行为有失。幼年不曾教养与上书房,而今回宫一无功绩二无贤能。封为太女更是恣意妄为,有诸多内侍看见,太女殿下昨日与一来历不明的男子在内宫举止不雅,行为亲密,实在有失礼教,有失国体啊。”此话一出,御史台诸位台谏纷纷附议要求百里长风贬斥百里无忧。
百里无忧心想,我不处置你,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便出言道:“沈御史连内宫之事都如此清楚,不知是那个侍奴如此多嘴,还是沈御史有千里眼,顺风耳呢?敢问人证,物证何在?”
沈御史听百里无忧这样说,自己便有了与内宫勾结之嫌,便开口辩解:“所谓人言可畏,太女殿下堵得住微臣的口,又如何堵的住天下之口呢?”
上坐的百里长风见沈御史和百里无忧争执,也想看看百里无忧的应对之道,便不开口,示意百里无忧继续说。百里无忧得了百里长风眼神暗示,便又说道:“沈御史身为言官,自然要出言劝谏。可本宫觉得你并非劝谏,而是造谣生事,想来平日里御史台一众台谏也是看了沈御史的做派,才纷纷颠倒是非,办事不牢,引来百姓不满,朝堂不安啊。”
沈御史听了百里无忧这么说,心中犹豫了片刻,又看看身后一众御史,方才说道:“此刻是朝堂而非后宫,太女出言要慎重。”
一旁的尹丞相见两人争论不休,便询问百里无忧:“不知太女殿下口中的百姓不满是何意啊?”
百里无忧笑笑,拿出一份万民书说道:“御史台仗着东离倚重言官,向来横行霸道,欺上瞒下,鱼肉百姓。这份万民书乃是京中百姓联名请愿,状告御史台李中丞强抢民女,樊中丞霸占民宅,朱监察收受贿赂,草菅人命……”
百里无忧一口气念了御史台大大小小二十多条罪证,最后又治了沈御史一个御下不严,纵容窝藏,顶撞圣躬的罪名。便向百里长风请求革去沈御史官职,流放边境,再由大理寺审查御史台一众御史。
百里长风看了百里无忧的做法也很满意,便不再给沈御史辩解的机会,当庭拿下,一一应允了百里无忧的请求。一下子,这御史台便去了一半人,整个朝堂即刻间风声鹤唳,人人胆战心惊,生怕祸及自身。只听百里长风一句散朝,方才放下心来匆匆离去。临走之前,对百里无忧这个新任太女,无不叹服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