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佳宇一行人驭马快速前行,一秒都不敢怠慢,此时韩佳宇的内心是极其复杂的,历史对他来说并不陌生,陌生的是他对这个乱世的了解和认知。
钟离眛突然“诶”的一声,欲翻身坐上马背,看他汗流浃背,喘息不止。在旁边彷卫士佛被吓了一跳,抓住了钟离眛的肩膀,急忙道:“钟大哥,您不要乱动,伤口血还没有止住。”
“钟大哥,你没事吧?”韩佳宇也焦急的问到。
钟离眛喘息著,向后边看去,面色紧张而带些憔悴,突然像想起什么盯著自己的左手手臂。他低下了头,定了定神,道∶“我昏迷了多久?张数和江小斌呢?”
“他们两留下来断后,让我们先走。”其中一人回道。
“狗臣子王离,我钟离眛定要取你狗命。”钟离眛盛怒之下,“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口鲜血。
“钟大哥,你好生养伤,来日方长······”韩佳宇安抚着钟离眛。
二人正说话间,突闻山路前边边传来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韩佳宇惊疑地说道:“这些军队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我们是被他们包围了!”
钟离眛强撑着扶着马坐起来说道:“这应该是另一路人马在厮杀,我们先躲在一旁看下形势。”
原来,这两军:一方是章邯手下大将董翳所率的秦军,另一方则是刚盘踞在此的楚军。
趁着秦军定陶大战韩信带着五千精壮猛士潜入东郡,终于在濮阳找到神石,章邯探知后,遂差董翳、司马欣领兵三万屯於鄄城,伺机而攻。等了十几天,终于等到了韩信的队伍。
冲在前面的獐头鼠目,鹰鼻薄唇之人正是董翳。他恶狠狠地叫道:“我等你很久了,韩信!要么交出神石和《瓯子工序》,要么就是我杀了你们以后慢慢搜。”
“韩信!”韩佳宇一听心中一阵大喜,终于赶上了。
韩佳宇见此人浓眉大眼,两眼精芒闪烁,阔面重额,背上一柄长剑,闪烁宝光,威风凛凛,自有一股迫人的气势。
“就凭你也想得到《瓯子工序》那你得问问我背上这把七星龙渊同不同意。”韩信道。
“《瓯子工序》是什么东西呀?钟大哥!”韩佳宇问道。
“我听范军师说是铸剑大师欧冶子写的各种兵器制作和兵器如何使用的秘录,传闻上面尽录一代巧匠公瓯子冶对各种攻防武器的详细制法,共录大小巧器一百零八件,得此序者,便能造出所向披靡的各种武器。四十年前,其中十篇流落了出来,落到秦人手内后,他们的武器装备便逐渐凌驾各国之上,所以各个反秦势力都在寻找《瓯子工序》想在兵器上压制住秦兵。”
董翳跃马挺枪,首当其冲,大喊着挥舞着手中的银枪直向韩信杀来。
韩信反手一翻,身后那柄宝剑被他拿到手上,只见他胸有成竹,竟也不拔剑出鞘,只用着这天蓝宝剑在身前一挡。董翳如受重击,向后反弹了回去,脸色大变,心下吃惊,同时对韩信竟然连剑也不出鞘,对他这般轻视更是气愤。
“都给我上,取韩信首级者,重赏!”董翳叫道。
韩信右手一抛,竟是把这柄天蓝色宝剑连着鞘都抛了出去,同时起身从马上跃起,脚踏七星,站在半空中,那天蓝宝剑顿时在半空中大放光芒,蓝光覆盖了整个夜空,仙气腾腾,显然决非凡品。
眼看那曜曜蓝光铺天盖地而来,董翳大不敢怠慢,连忙喊道:“长虹贯日,一字长蛇阵,列!”
看着好些如潮水般蜂拥而至的董翳大军,韩信伸手接住的碧色的剑,一道碧光剑芒,撕破了这片寂静,宝剑奋然出鞘,闪烁的幽幽光芒,剑气如龙,汹涌澎湃,直欲择人而噬,似化作血腥屠戮之刀,所过之处即为血雨纷飞,碎骨累累,竟是在他脚下堆积成了一座小山。尘嚣过后,让人猛然心惊,却不敢有丝毫靠近。
韩佳宇这边已经目瞪口呆,这就是传说中的汉初三杰——韩信!
“钟大哥,那个剑什么来头,威力如此巨大!”
“七星龙渊剑啊!你······你没听说过吗?”
“小说和电视上看过,没见过真的”
“小说?电视?”
“额,这······说了你也不懂,你快告诉我这剑来头。”
“相传春秋时铸剑圣欧冶子作成宝剑三支:一名龙渊、二名太阿、三名工布,献给楚王。楚王见后非常高兴,问道:“何谓龙渊、太阿、工布?”答曰:“欲知龙渊,观其状,如登高山,临深渊;欲知太阿,观其纹,巍巍翼翼,如流水之波;欲知工布,从纹起,至脊而止,如珠不可衽,文若流水不绝。”这三把神剑只知太阿在秦始皇手里,其余两把至今下落不明,没想到龙渊竟然在韩信手里!”
“钟大哥,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韩兄弟你尽管问既是了。”
“你们这个武功是天生的还是学的”
此话一出,钟离眛差点没憋住笑出声,全然忘了自己还有伤在身。“韩兄弟,这一身本事都是练出来的呀!天生就厉害的,那天底下可能就只有我军裨将项吉公子了。”
“对呀,力拔······大无穷,听说过。”韩佳宇差点吐口而出。
这边钟离眛看着战场上的厮杀根本并没有理会他。
虽然刚韩信一阵厮杀以一敌百,但董翳三万大军这点损伤根本不算什么,长蛇阵已经布阵完成,头以董翳为首,尾以司马欣为辅,将韩信五千人围困在“蛇腹”。
韩信对身旁一副将说道:“此乃,一字长蛇阵!所谓“一字长”就是以首为佯攻吸引敌方注意力其蛇身和蛇尾才是最致命的攻击。此阵虽布得整齐,但中间还欠主持。如击中从腹下击入,则其阵必乱。蒲石你传令下去,教军士把住阵脚,命桓楚佯攻蛇阵腹下,欲意激怒在末端的司马欣,你率百名军士从东南而入,直向西杀去。我在蛇首与董翳周旋,待司马欣怒不可及冲上来迎战的时候,全军突击尾端冲出蛇阵。”
“蒲石领命!”说完他挺枪跃马,率兵径朝东南方,呐喊着杀入中军。
蒲石看约离秦兵还有几丈远时,便一挥手中钢枪,大声道:“军士们!给我沖!”众将皆兵士争先恐后,旋风般杀向敌人。
蒲石威风凛凛的纵马横枪,冲向秦兵,桓楚也毫不示弱,武艺超群,一柄剑使得出神入化,杀入敌阵。蒲石双目圆睁,一桿枪如巨蟒一般,快挑狠刺,“噗……”只见他左刺右挑,瞬间便杀死十几名秦兵。
桓楚怒叱一声道:“看我的。”话音甫落,他人已从马鞍上腾空而起,手中剑泛起片片剑影刺向敌人,“啊”惨吼之声不断传来,轻妙的纵落马上,却见其身后却躺下了十几人。众将也刀劈枪挑,斧剁锤砸杀死无数秦兵。
桓楚冷漠的“哼”了一声道:“我以为秦军多厉害呢?没想到如此不堪一击”。
蛇阵尾端的司马欣气得暴吼连声,不停地怒骂道:“该死的桓楚,我司马欣一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说完便拔马冲向桓楚,全然不顾阵型。
一见时机已到,蒲石一身令下,“众人随我突围”,众将紧随其后,众人齐心拼杀,杀开一条血路。直杀得秦兵尸横遍野,鬼哭狼啤。
司马欣这才恍然大悟,但为时晚矣。
韩信和董翳二人约战十余合,董翳料敌不过,拔马回阵。
董翳看着死伤累累的兵士,正在如潮水般四处逃窜,他气得将帅旗一挥道:“军士们,不要怕,千万别乱了阵式!”
可兵败如山倒,他哪还喝得住那些正逃命都来不及的队伍呢?士兵们依然四散逃窜……只见蒲石众等人如猛虎下山,直杀得秦兵们哭娘叫爹不迭。
在山坡观战的韩佳宇和钟离眛等人皆面露喜色,佩服不已。
钟离眛连连颔首道:“呵呵……董翳军队已大乱,‘一字长蛇阵’已被我军攻破。韩信果然厉害。”
韩佳宇也掩饰不住喜悦的心情,忙向钟离眛道:“钟大哥!依此情形看来,这场胜利是我们的了。”
“韩兄弟,走,咱们去“锦上添花”!”钟离眛好像已全然忘记自己还身负重伤。
“钟大哥,你这行吗?”韩佳宇担心的问道。
“韩兄弟不必担心,随我来便是。”说完,便策马而去。
钟离眛兴奋的一挥手中剑,喝道:“儿郎们,杀呀!”将士们乘胜向前沖杀,冲向秦兵。
钟离眛微微一笑道:“副将钟离眛!奉军师范增之命前来接应韩执郎!呢!刚在一旁看着韩执郎用区区五千人击破秦军数万人,真是神机妙算!”
韩信谦恭的道:“大人过誉了,虽然,我军可胜。但这‘一字长蛇阵’也甚是厉害,不过被我窥出它攻守人员分配薄弱的位置,就容易攻破了。”
钟离眛用手一指旁边的韩佳宇,对韩信道:“执戟,这位是从定陶天上来小兄弟,韩佳宇。”
“天上?”
“说来话长,待安顿好以后我再向你详述。”
“在下韩信。”韩信边说边挺挥剑砍向一名军士,将他挑落马下。
韩佳宇说道:“在下韩佳宇,见过韩将军。”
“小兄弟,我哪是什么将军,区区小吏一个。”
韩佳宇心想着心直口快的毛病何事才能改掉呀!
众人眼看就要冲出长蛇阵了,忽然,有一杆长枪大向们他击来,一抽一抖手中枪将最前面一名兵士刺了个透心凉,抖起一团枪花,他又刺向那二人……只瞬间,二名兵士便惨啤一声,横尸马下。
原来是董翳改了阵型,收尾调换,韩信给众人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大家调头,自己一抖缰绳,向董翳那边驰了过去。
“韩信,你是跑不掉的,识相的话就交出神石和工谱,速速投降,我可免你一众人一死,不然的话,待我大秦五万援军一到,你们就是插翅也难飞。”董翳恶狠狠地说道。
听董翳说完韩信不禁大笑起来道:“就凭你?!”
董翳气急败坏,双眼圆睁,两只手紧握长枪,发出低沉的‘咯咯’声音。仿佛感应着主人愤怒情怀,那长枪缓缓发出了玄黑色的光。
“铮!”
清脆剑吟,韩信的‘龙渊’剑再次出鞘,登时碧光大涨,剑芒如化作青龙一般,腾空而起。刹那间山野中狂风吹起,韩信手持神剑飞身而起,白衣飘飘,英俊潇洒,当真便如人中龙凤,飘然出世。只是此刻他眼中杀气之烈,却仿佛堪比阎罗。他人在半空,龙渊剑便已一剑斩下,虽然隔了颇远,但剑芒奔腾而来,如青龙般势不可挡,在地面激射出深深沟痕,直冲向董翳。
董翳面上依旧是那般疯狂的有些狰狞的神色,眼看着碧芒扑来,忽地身子竟如鬼魅一般,瞬间消失。
龙渊剑剑芒劈下,打在董翳原本站立之处,登时将地下坚硬石块打的四分五裂,生生击出了一个大坑出来。
下一刻,董翳诡异的身影突然现身在韩信身前一丈之处,长枪轰然而出,黑光耀耀,飞啸而来,劲风扑面,也是一般更无一点留手之意了。
韩信惊而不乱,身形陡然拔起,躲过了势若千钧的一击,回身御剑已经是冲了上去。董翳长笑一声,更不躲闪,迎面而来,向着韩信冲去,这一招之内便会决出胜负。
瞬间,四周狂风骤起,以半空之中二人为中心,无形音波向外涌去,靠得近处的树木纷纷是连根拔起,倒飞而起。
而在风暴中心,董翳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颜色,而韩信脸上更掠过了一丝隐隐的金色异芒,随之,董翳突然身子一震,向后飞出数十丈,众将士连忙上前搀扶他们的将军。
“蒲石,桓楚带大家撤到对面山头!”韩信说完,跳上自己的马,一提缰绳,追了上去,突觉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无形却似有质,身子竟有些僵硬,愕然回头,举目远眺,那远方处,却是一片漆黑深邃的后山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