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阿雷多带着卡尔鲁奥公爵在路斯砍夜晚的街道逃跑。
他们的身后还有追兵。
纳尔逊将军和冰海家族的尼米兹将军带着他们的士兵和港口卫队在背后追赶。
“怎么办？殿下，要不要向冰海家族求助。”
“看起来我们在路斯砍并不受欢迎。”
“起码在五大统帅之中，刚刚还有一个想要杀我们。”
“路斯砍再怎么自大，也没有傲慢到跟全北境敌对。”
“除非他们对精灵们的统治非常有信心。”
“那就对了，”
阿雷多和卡尔鲁奥公爵一边向着下城区逃跑，一边讨论路斯砍的政治倾向。
“邓尼茨将军的戒指您看到了吗？”
“当然，”
阿雷多怎么可能会忘记，王子宴会之上的背叛者们——西弗勒斯公爵手中的那枚树形戒指。
“伊格德拉修的指环，来自精灵们的手笔。”
“路斯砍的五大统帅一直都有不和，这是北境人们都知道的事实。”
“而路斯砍负责情报的邓尼茨将军，在五大统帅之中最为神秘。”
“但是他再怎么说，都是路斯砍家族的喉舌，他投靠精灵的目的是什么？”
“一旦他行刺我们的行为被冰海家族知道，这个挑起路斯砍和终卫要塞与尖峰要塞的矛盾行为，一定会接受路斯砍城主赛坦希斯的制裁。”
“最起码冰海家族和尼米兹的港口卫队会对他惩罚，而且他还是掌握路斯砍重要情报的情报总管。”
“其他统帅更是乐意见到邓尼茨将军的倒台，他这么做不怕得罪冰海家族，不怕得罪路斯砍吗？”
“除非……”
“除非是路斯砍已经投靠了精灵，或者这根本就是路斯砍城主赛博斯坦的授意。”
“路斯砍的舰队一直在艾斯特罗尔的剑湾地区活动，的确挨着精灵们曾经生活过的月影岛。”
“但是路斯砍不可能投靠精灵。”
卡尔鲁奥公爵推翻了路斯砍与精灵勾结的猜测。
“殿下您要知道，冰海家族的历史中，之所以他们能统治路斯砍可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家族历史悠久。”
“路斯砍称霸剑湾的海军，原本可是要比现在的庞大十倍，而且路斯砍的统治过去也是只由冰海家族单独统治。”
“现在的五大统帅，是冰海家族大减员之后的事情。”
“而他们减员的原因，就是月影岛的海战。”
“月影岛？他们与精灵开战了？”
“是双方的战争。”
“殿下，您要知道，北境拥有全艾斯特罗尔最著名的风月场所——贩卖精灵的玻璃银窝，而玻璃银窝的精灵中，有很多都是从月影岛贩运过来的。”
“能够提供精灵人口贩卖的海运枢纽，路斯砍的金库一半来自世界之脊的矿产和宝石，一半就来自精灵的人口贩卖。”
听到这里，阿雷多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高贵洁净的精灵一族，沦为权贵贩卖和玩弄的工具，这将带来精灵们多大的怒火。
积怨已久的精灵们把整个路斯砍夷为平地，阿雷多毫不怀疑精灵们的怒火。
“殿下，您要知道，精灵们对路斯砍的痛恨，丝毫不比对伊力斯瑞，哦，就是黑暗精灵来的少。”
“路斯砍的冰海家族不会傻到把自己的命运交到精灵们的手上。”
“所以，邓尼茨将军的做法，并不能证明他是否真的投靠了精灵。”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路斯砍的统治之位并不稳固，尤其是眼下精灵们统治王都永辉城，而且邓尼茨也说过，精灵们重新建立的银月联盟，也对北境造成了非常大的威胁。”
“如果你是路斯砍的城主，你会怎么做？”
“那就跟尖峰要塞建立盟约，一起抵抗精灵们的势力。”
“并不可行，”
卡尔鲁奥公爵摇了摇头。
“您站在王室的立场上，或者是对精灵仇恨的立场上，但是路斯砍的城主和我都清楚一件事，家族的利益永远高于一切。”
“而这会让我们做错事情。”
卡尔鲁奥公爵略带深意地看着阿雷多，继续说到。
“路斯砍的城主为何要设立五大帅，负责情报的邓尼茨将军是城主的喉舌，负责路斯砍的脸面，明面上不会和赛坦希斯伯爵过不去。”
“独角鲸弗米尔则是和事佬，路斯砍的大事小事这位将军都不太关心，五大统帅意见产生分歧的时候，总是少数服从多数。”
“手握重兵和艾斯特罗尔西部海域第一舰队的阿格里帕将军和纳尔逊将军，则是典型的激进派，常常与城主的意见不和，矛盾重重。”
“而最后一位，则是冰海家族的尼米兹将军，看似路斯砍的权力都在这五大统帅身上，但是……”
“邓尼茨将军和独角鲸弗米尔将军，制衡着纳尔逊和阿格里帕将军。”
“所以五大帅真正的平衡，取决于尼米兹将军的抉择，这意味着路斯砍依然掌握在冰海家族的手里。”
“邓尼茨将军当然也清楚这一点，掌握无数情报的路斯砍情报总管，那些秘闻既是利剑，也是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你是说，五大统帅都想完全控制路斯砍？”
卡尔鲁奥公爵叹了口气。
“权力总是让人着迷，无论是远古的群龙，还是小小的一个海港。”
“就连巨龙们都无法拒绝争夺伊格德拉修的王冠，更何况我们这些凡人。”
“伊格德拉修的王冠？”
“说来话长。那是世界之树时代的一个古老传说。”
“没有人能抗拒力量的诱惑，权力刚好能满足他们的欲望。”
“说多了，总而言之，”
卡尔鲁奥公爵清了清嗓子，总结到。
“五大统帅都想独占路斯砍，无论是冰海家族的喉舌邓尼茨，还是冰海继承人尼米兹。”
“而城主赛坦希斯则让五大统帅各自斗争，这样他就能永远坐在他城主的位子上，看着五大统帅勾心斗角，自己则暗中操纵路斯砍的房展，坐享其成。”
阿雷多明白了老公爵的意思。
曾经要在院子里“养鲸鱼”的路斯砍城主，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疯疯癫癫。
设立五大统帅，然后让他们互相斗争无暇顾及城主的位置，真是十分聪明的做法。
但时间一长，统帅们自然也知道了赛坦希斯伯爵的小算盘。
所以，纳尔逊将军借口“保护”路斯砍把全部的舰队都停泊在路斯砍港口，意图用武力征服路斯砍。
邓尼茨将军则借口在剑湾巡航，实则借由情报的便利显然与精灵有什么勾当。
“独角鲸”弗米尔将军则更是狡诈决绝，儿子和孙子各自代表了人类和精灵的势力，无论路斯砍落到哪个势力的手里，“独角鲸”弗米尔将军都可以独善其身，舍弃其中一子而让家族长存。
阿格里帕将军，阿雷多和卡尔鲁奥公爵却猜不透他的想法，这个路斯砍甚至剑湾“第一海将”的将军，在这个局势下竟然借口伤病带着他的舰队“跑路”，对外宣称在罗瑟姆岛养病。
最后一位尼米兹将军，看起来没什么头脑，这个冰海家族的继承人完全听命于他的父亲路斯砍城主赛坦希斯伯爵的命令。
路斯砍的状况几乎就是现在精灵统治下艾斯特罗尔全境的缩影。
“我想我们还是尽早离开路斯砍，前往雾堡与拥王者们汇合。”
卡尔鲁奥公爵建议王子。
阿雷多点了点头，继续往港口区走去。
而此时，一队港口卫队的士兵们出现在阿雷多的眼前。
这队港口卫兵正押送着一个中年男人。
阿雷多·柯文纳斯的声音穿透黑夜。
“很高兴见到你，骑士。”
“不。”
沃里克抬起头来，这位由王子亲自册封的第一位骑士，此刻摇头拒绝。
“不，大人，您认错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