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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寒夜

操控...动作流畅舒展一气呵成,虽然只是一抓一挥,其中对于能力准确的控制和把握是很多非人种都无法做到的。能力的强弱、类别皆不相同,每一位非人种或多或少的都会有一点对身边事物的控制能力。不论能力是什么,只有把握在自己能够承受的范围内才能称之为控制。比如迪隐,笛声控制剑身展开攻击如果不加以控制笛音中的一些因素让剑乱刺一气,伤人伤己得不偿失;就算是夜晟啸那种大范围破坏的能力依然需要自身的控制来掌握强度、力度、破坏范围等等...

直接将控制这一虚无看不见的东西当做能力的博士只认识一个。操控这种能力本就是无形的,强者和弱者的区别在控制类的能力中格外分明。类似禁锢这种对个人身体完全束缚的能力和小范围只在口鼻处施展的能力都属于控制的一种,也就是将能力完整的施展在所想要施展对象的相关部分,只有在那一部分才会有效。这其中需要的准确控制是及其难以达到精准的,越是小巧的物体越是难以控制到位便是这个道理。

夜辰裳的动作大开大合,菜刀与夜晟啸的脚面的距离非常细微,将菜刀周围所有事物剥离开,在坠落的过程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菜刀本身并且让它停下来,这一切的过程需要在那坠落的零点零零几秒之间完成。在这之后让菜刀稳稳的落在案板上没有多余的声响就像是放下熟睡的孩子一般轻柔、小心。博士没有想到这个孩子的操控能力已经达到这种地步,在他们同一辈中也没有人能和她的操控力相比。

心中惊涛骇浪、表面波澜不惊是博士给人最深的印象,这时他依然将这一风范充分表现出来。坐在桌边安静的品尝饭菜。刚刚吵闹不断、从未安静过的房间此时只有咀嚼饭菜和七色偶尔发出的抗议一般甜软的猫叫声。南涧月闷头吃饭根本没有察觉过于安静的餐桌。夜芸凝这顿饭吃的战战兢兢,偶尔打个喷嚏都像是打破了餐桌和谐安静的用餐氛围,这种吃饭的感觉实在让人难以下咽。

夜辰裳一口一口倒是吃的很香,两个人四只眼睛时不时的扫向她,作为当事人完全没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吃饱喝足以后便自行清洗了碗筷,夜芸凝顺便和她一起离开餐桌。

自顾自解决肚子问题的南涧月也离开了餐桌,只剩下夜晟啸和博士两个人慢条斯理的用餐。直到夜辰裳休息的差不多从这里离开博士才光明正大的望着那丫头消失的背影。虽然不是很理解,不过博士的态度与她们两人刚回来时不一样,尤其是在见识了裳的能力之后。

夜芸凝和七色好不容易打成一片没有功夫注意这边微妙的氛围,南涧月躲进房间大门关的严严实实。一大堆疑问要问博士的夜晟啸尚未开口,博士先行说道,“她的操控力很精准,哪怕是在我们这一代也没有和她一样强大的控制能力者。”

“您认识她,以前就认识。是不是在她回到淳风之前,商齐又是谁?”夜晟啸焦急不耐的询问着,他的疑问太多,但是和裳有关的就站去一大部分。既然博士之前就认识她,也许他能解答自己的疑问。博士良久的沉默让他迫切的心情更加惶恐和不安。

“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既然是关于七儿...夜辰裳的事情,为什么我不能知道。我是她哥哥,按理来说我应该是最了解她的。可是那么长时间的空白,她回来以后又是那副样子。之后又...博士,我不会拖后腿的,我有能力...”

博士制止他继续说下去,难得正色严肃的望着他,“我不是这个意思。她今年...二十七了吧。在她这二十七年里待在你们身边的时间很短,在她成长的最重要的时期你不在,好不容易盼到她回来了又是一副病恹恹难以开口询问的状态,就算之前真的发生了什么她也不会开口告诉当时的你,那样只会让你更加气愤,无法解决任何事情。当年的事情很复杂,如果我告诉你的事情和夜辰裳所经历的出现偏差,无论是对你还是她都不是好事。她既然什么都没告诉我自然不能多这个嘴。你们是兄妹,有的事她自己告诉你最好。在此之前,你需要把你该做的都做好。让她看见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后面还有你在。”博士意味深长的捏了捏夜晟啸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提点了一句,“别忘了,别让她一个人走。”

夜晟啸呆坐在餐桌边,博士的话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不过博士忌讳和提点他的话,那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焦躁不安没有随着博士的话而消失反而更加强烈了,暂时将情绪压在心底。有一句话博士没有说错:做好他该做的,让她看见他在。

夜晚出门的夜辰裳没有固定的去处,只是一直待在夜晟啸和夜芸凝身边她不能保证自己能继续正常和他们交流。莱的事情今天一天都没有从脑海中消散,夜芸凝的去处也没有着落。就算她说不用去管,自己能够做好,终究还是不放心。不过有一点夜辰裳算是静下心来:夜晟啸是在赤色绯叶工作,博士还是靠得住的。这也算是众多烦心事中能让她安心的事情。

晚上城皇门的街道还是非常热闹的,只是她的瞳孔颜色实在不适合在街区光明正大的闲逛。坐在街边的角落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街边很多晚上才会出来摆摊的小吃,吃完晚饭没有多久的她肚子象征性的叫了起来,不是饿了、而是馋了。

忍耐着躲在角落的夜辰裳望着沉重的夜色,向天空望了望,在巷子中游荡了很久,一条昏暗无光的暗巷被两栋不知名的高楼夹在中间。她走过很多的暗巷,这条暗巷两边的高楼是走过那么多的暗巷中最高的。夜辰裳一步一步在小巷中寻找着支撑点,巷子中间昏暗,一般人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是对她来说没有任何视线的问题。

墙面上稀少的两三个支撑点对她来说足够了。轻而易举的翻身上楼站在楼房的顶层,从搞出俯视城皇门的夜色是另外一番景象。灯火辉映的街道挂着五彩斑斓的花灯,过夜生活的人才刚刚开始晚上的狂欢,街边各种小吃的香味飘香四溢。她坐在房屋的顶层,静享静谧祥和,难得心旷神怡。

坐在房檐边往下看去十几层楼的高度,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也不奇怪,一般情况下没有人会愿意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坐着,就算是为了安全也该远离危险的地区。这一说法对夜辰裳来说明显不适用,她不仅坐在屋檐边,还若无其事的躺下闭目养神...

映入眼眸的中心区只有那三栋建筑还亮着光亮。周围的黑暗更是衬托着那里格外明亮。白氏企业的落地窗透过的光亮比其他地方更亮一些,顶层微弱的灯光再次勾起她脑海中莱赶尽杀绝的情景。

运用能力将贴在衣物中的卡片取了出去,那是一张轻薄的卡片。和当初在淳风学员用的学员卡是相似的材质,哪怕贴在衣物上也不容易被发现,更不要说夜辰裳用能力专门护着。拿在手心中就像是纸片,既没有重量也感受不到厚度,只是白色卡面和上面几个字忽隐忽现的:那是一张可以随意进出白氏企业的无阻碍通行证,哪怕是顶层,白柳霖的办公间同样畅通无阻。

望着远处突然暗下去的灯光,她无意识的摸着手中轻薄的卡片,和自己的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斗争,有些事情只在一念之间。如果去了,只要白柳霖答应一定能够解决问题;如果他已经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那这简直就是在告诉白柳霖自己还记得他,她现在就能够想象出白柳霖嘲笑和轻蔑的眼神。那同样是她不能容忍的。

抓捕夜芸凝的主力军中有相当一部分是白氏企业的人,他们可以说掌握了夜芸凝能不能顺利离开城皇门地区的关键。然而掌握这一切的是白柳霖,是她最不想见的、也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凉风徐徐,吹在夜辰裳的脸上微微有些凉意。犹豫不决的她看了看手中的白色薄卡,能量成型,卡片上不清不楚微微闪烁的印迹变得清晰,一张印有白氏企业大楼图片的白色薄卡显现出来,只听见一个机械的女声随着卡片上渐渐清晰的印迹出现在夜辰裳的耳边:据您上次使用私人卡已有四千四百一十三天,感谢夜七儿小姐您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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