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看看,她还在叫着你哥哥,明明,明明,她都不一定是真的晓风,对吧,我说的对不对啊?”)
(“不,她就是晓风,我的妹妹,晓风!”)
(“不不不,你为什么能这么肯定?不如,我们先把她杀了,然后……”)
(“闭嘴,我不允许你这样!”)
(“哈哈哈,对啊,这不身体的掌控权你有一半的吗?我当然不能一个人说了算了,不是吗?可是你事到如今,你还这么相信她吗?万一,万一她是个假货,你真正的晓风已经死了,你难道不应该立刻去为她报仇吗!假想出来的,就这么好吗?”)
(“不!晓风不会死的,她不是好好的在这吗?啊?对不对,对不对!你告诉我啊!”)
(“终于肯相信我了吗?你早点相信我不好吗?一定要这样大吼大叫的干什么呀?”)我焦急地等待着他的下文,对于面前的晓风,我已经开始有些躲闪她的目光了。
(“对嘛,这才对啊,整天看着一个假货对着你眉来眼去的,你不觉得恶心吗?”)
(“我没有说不相信她!”)
(“哈哈哈哈哈,你是想把我笑死吗?我肚子现在好疼啊,哈哈哈哈哈,你没有不相信她,那你干嘛不敢看她啊?好了,好了,我们现在穿过墙壁,去见真正的墨晓风,怎么样啊?”)
(“你,不许骗我!”)
(“当然,当然,我为什么要骗你呢?因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
(“别把我和你混为一谈!”)
(“好吧,你不愿接受就算了。”)
“走。”
“哥,我们这是……”看着被我横抱在手上,一脸娇羞之态的晓风,我真的无法相信她会是一个凭着我的想象而构造出的假货。
(“你这是干什么?”)
(“就算她是假的,也要等找到真的晓风以后再做决定,我不觉得她是假的就应该否定她的存在。”)
(“哈哈哈,很好,我希望你能一直维持住这样的想法。那么现在,你是否看到了什么美妙的景象呢?”)
“这是……”
“哥?”
“没时间了,等会再说吧!”
“等等,哥,你这是!”晓风见我径直撞向了墙壁,立马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高声尖叫起来。
原来意料之中的撞击并没有发生,晓风小心翼翼地把手慢慢放了下来,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正认真观察着四周的,闪烁着如鬼魅般光芒的双眼。
这还是哥原来的样子吗?晓风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一种不祥的预感却是在瞬间浸满了她的心头。
(“怎么样,这种洞悉一切的感觉怎么样啊?”)
(“有什么意思?我又不去做安检。”)
(“那你怎么不去尝试下呢,有你这样的人在,说不定世界就和平了呢。”)
这么一打岔的功夫,我赶紧向后撤了一步险险躲开一辆疾驶而过的轿车,车上的驾驶员连句骂骂咧咧的话都没说完,就消失在了十字路口。
“哥,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就是不小心走神了。”低头向着晓风笑了笑后,看清了左右来往的车辆,我也不管是不是红绿灯了,直接就冲了过去。
(“其实你不躲也是一样的,你被认定是不能死亡的,或者说不能被消灭的,所以,不躲也不要紧的。”)
我继续根据自己的判断在车流和人群中穿梭着,根本没有把那个声音的话放在心上。
(“我说,我好不容易可以找一个人来说话,你干嘛不理我?你再不理我,我就让你,不,让你所谓的真正的晓风被车给撞死怎么样!”)
我仍旧不打算理“他”,可走在大马路上的我突然停下了脚步,再也不能往前走出半分,往来的人们都奇怪地看向了我和晓风,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行色匆匆的人群哪里有时间会去管一个“神经病”。
等到人行道的绿灯转为红灯,我还是被迫站在了原地,无奈地看着四周往来的车辆。
正所谓祸不单行,就在我尴尬于这种窘境的时候,一辆大客车直直地向我们这驶来,“快让开,前面的两个人!”大客车上的驾驶员从窗户里伸出头来,对着我们挥着手,急急地吼道。
我眼睁睁地看着车辆向我们径直地撞来,耳边驾驶员焦急的提醒依然不能让我动得半分,“快闪开啊!车子失灵了!”
周围一些发现这里情况的群众,无不屏气凝神,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的紧张,有的甚至已经害怕地闭上了双眼,不敢来看这意外的发生,实在太突然了,哪怕现在立马有人跑过来也已经来不及了。
我和晓风互望了一眼,面临着这样的死亡境地,我感觉时间的流速都比平时慢了许多。看着眼前越发逼近的大客车,拼尽最后的力气想要殊死一搏,“动啊!”
发自内心深处的怒吼冲出了喉咙,身子却仍是动弹不得,真的没有时间了啊!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大客车没有经过任何的阻拦,毫不留情地撞了上来。
(“我说过了,你是永生不灭的,这世界上任何一切的东西包括我,没有任何一种力量可以让我们死去。”)
空白的大脑重新开始运转,闭上的双眼也应时睁开,在大客车就要撞上的那一瞬间之前,我清晰地看到了车身碰上了我的身子,但我的身子仿佛灌了铅一般,连这样结实的撞击都不能撼动。而大客车也像是从没有用这么快的速度向我们冲来一样,贴着我的手臂停了下来。
(“现在,明白了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到底,或者说,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记得以前的时候,他们总称呼我为混沌,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你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这么快就冷静下来了吗?你的心理素质其实不错啊。”)
恶狠狠地咬了咬牙齿,我抱着晓风在众目睽睽之下,继续快步向着自己的目的地方向跑去。
(“你到底想干吗!”)
(“我问你,如果有人想要攻击你,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逃。”)
(“哈哈哈,对,没错!逃,真是有意思的选择。”)
怀里的晓风似乎还没有从惊吓中脱离出来,时间紧迫,我也不便安慰她,如果“他”给我看的那些景象真是通过所谓透视的特殊能力而展现出来的,本来应该赶去老妈所在学校的老爸正驾着车去往一个案发现场,而通过那里对讲机传出的声音中,我可以得知那三个人已经被校方的人员发现,并且向警方报了案。
那么,我必须得在老爸赶到那个案发现场之前跑到那里,要快点啊,再快一点啊!
高楼耸立,身处于这样一个良好的地段,存在着一个十分盛大的广场。数一数二的购物中心,平时的客流量简直可以用绵延不绝来形容,然而在一阵激烈的枪战声后,除了大呼喊叫的声响,就是还在向外狂奔的民众,如果这里还能算得上是百姓的天堂的话,那么,地狱又该是什么景象呢?
匆忙赶到的我,不顾警方拉出的警戒线、和正在疏散人群警员的阻拦,凭空穿过了就要撞上来的人群,在一阵顿时愣神的民众之间径直地跑向了一个方向。
“哥,太危险了,你不能去!”晓风抓了抓我的袖子,让我突然意识到那样的枪林弹雨中,我未必能保护好她,折回头把晓风交到一名警员的身边后,自己再继续向里面跑去。
“哥!快回来!”听着晓风的声音渐行渐远,再加之人群的阻碍,她根本不可能追上我,这倒是让我几乎放下了心。
(“好了,向我证明吧。”)
正所谓枪弹无眼,我刚刚跑到这家出事的珠宝店门口,一颗子弹我连看都没看清楚就打了过来,而后像撞到什么硬物一样弹飞了出去。我赶紧贴上一旁的墙壁,再也不敢冒头乱看,坐等着“他”拿去我身体的控制权。
(“你怎么回事啊?”)
(“我还想知道你怎么回事呢?不是和你说过了,不会死的!”)
(“你快给我证明啊,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所看到的一切本来就是真的啊,干嘛要证明?”)
(“你!”)
(“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你一旦遇上了关于你的三位家人的事后,你会,额,就是你们人类称之为紧张的一种情绪。”)
我顿了顿,想要思考他字里行间的意思,“他”却没能给我这个机会,(“好了,停,别说话。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服务孩子,你的家人我已经都给你救过一遍了,如果这一次我依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受,那我将再也不插手你的事情,除非,你能让我重新感受到不一样的东西。”)
我还想再问些什么,身体的控制权就已经被夺走了,我哪怕是在心里都不能再发出声响,“静静”地看着“他”操控着我的身体悠哉哉地走进珠宝店。
最先发现我的,是对面正在与警方火拼的一众外国人。他们有的脸带冷笑,黑洞洞的枪口直接对向了我,但令他们意外的是,自己的子弹明明瞄准了对方,但总是到了我的身边就像突然失去了前进的速度一样,“叮叮当当”地掉落在地上,而我的双眼则呆呆地看向那些落在地上的子弹,停下身子,慢慢弯下腰,开始近距离察看起它们。
“欸?这就是你们人类用来杀人的武器吗?”
极个别的劫匪依然不死心,趁着警方射击的空隙往我这补上两枪,可它们不是弹飞,就是凭空消失在空中,再不然就是失去速度掉落下来。
很快一个警方的人员也发现了我,他立马出声向我喊道:“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我来掩护你,请你快些跑!”说完,一边向我这跑来,一边通过射击掩护自己。
然而劫匪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警员俯着身子也依然逃避不开他的头颅逐渐暴露在劫匪视野中的事实,千钧万发之间,一个身躯直接挡在了他的面前,“这就是手枪吗?”这位看上去年纪并不大的青年正握着一把手枪,上下打量着,眼中说不出的兴奋。
“小心!”虽然不知道自己的枪为何会飞向那个男孩,警员出于职业的本能,现在只有冲上前去扑倒这位青年,来替他挡去子弹,可是等他接触到这个青年的身体后,他发现对方根本就按不动,而打向他的子弹都因为不明的原因没能伤到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