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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溷藩

曾浩对陈让初步印象就是年少轻狂,加上崔子真打扰了他难得的享乐,很是不爽。

这是想了几个晚上才想出的主意,以此次午宴为由,让百戏堂抓紧过来助兴。

尤其是这胡舞更是让曾浩想得挠抓的,甚至还能借此想个理由,临幸胡族美女,如此一来,曾浩能不气吗?

不过,陈让的表现非常沉稳,虚怀谨慎,这种人不必过多磨砺,就可使用,也算不可多得的人才,曾浩这才稍稍消了怒气。

听了他的问话,陈让也赶忙直起上身答道:“此人就是湘王世子的贴身侍从,马莫安。”

正在喝酒湘王曾成,一口老酒差点就喷到右卫将军殳凯的脸上,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我这了?

还没等他想明白,曾浩便道:“湘王,你府上可有此人?”

“回大王,确有此人。”曾成马上起身回道。

曾浩继续追问道:“他可有左东园所说的表现?”

“臣子润明,确有反应,马莫安为救他而死,其他细节臣也不甚明了,臣不敢轻言。”曾成谨慎道。

曾浩也就走个形势,既然已令崔子真、陈让有些难堪,便不再深究道:“好了,既然传言如此,功劳还能误落到你的头上,说明你也有功,有功就要赏,你尽可说来听听,想要什么奖赏?”

“大王,臣所听到的情况,完全与崔大人相反。云梦苑大阵出现破裂,恐狼、巨猪肆虐生员,全因此子贪得无厌,耍威斗狠,还请大王收回成命。”兵马司按察副使刘殿臣急忙插话道。

他还等着曾浩追究几人责任呢,没想到曾浩话锋突然转向,所以他等不了了,他拼命也要把这事拦下,还要告左东园的状,让随主治他的罪。他把儿子刘文受伤的怨气,都要撒到陈让的身上。

他说完还有几个大臣附议。

崔子真徐徐道:“刘副使跟几位大人的话,臣不敢苟同。试训期间免不了比武争斗,破坏大阵也不可能是有意为之,不然左东园也不会设立阵法积极救人了!”

“那只是他心中有愧!众人比斗之时,左东园刻意攻击帝鳄,导致帝鳄逞凶,杀伤诸多学员,如此奸猾狡诈之辈,岂能奖赏,理应查查问斩。”刘殿臣是真急了。

这时兵部侍郎史恒插话道:“刘大人,休得妄言。难道大王会为奸猾之徒设宴?”

“这…这…微臣,不敢。”刘殿臣心中一跳,当即冒出冷汗。

曾浩狠狠瞪了刘殿臣一眼,可对史恒也是不满,竟敢拿孤来贴标签。

史恒之所以如此说,也是想为刘殿臣,分担分担来自曾浩的怒意。既然曾浩说这是传言,可仍要奖赏陈让,明眼人不难判断,曾浩其实心里早就有了决定。

刘殿臣纯属作死,还说话如此不严谨。其作为史恒父亲左丞相史方进的麾下,史恒不能不管,而且父亲还是因为儿子史玉弥受伤,伤心过度今天才了告假。所以尽管对父亲的理念并不认同,此时却不能落井下石。

史恒继续缓和道:“刘大人,星元大陆列国纷争,夏主为何不横加阻拦,不就是以实力为尊,遴选出更优秀的修者吗?随国又何尝不是如此。”

“子符所言甚是,正是孤所想。只要不违反《随律》,正常的比斗还是允许的,当然免不了伤亡。刘爱卿不要因为你儿受伤,就杀这个砍那个,子符的爱子不也折了一条腿吗?”曾浩适时道,“好了,虽然左东园引起了争斗,但他毕竟救了那么多人,立功封赏有何不可?”

今天曾浩这么执着地要封赏陈让,一是安卓泰提前讲了陈让的许多好话,做了铺垫;二是,陈让有本事却不狂悖,是个可塑之才。

听曾浩话的意思,还要奖赏,陈让觉得是个机会,便道:“大王,庶民不求封赏,只愿将在云梦苑所得灵石、精矿、兵器悉数捐赠府库,求大王恩准。”

“哦?你这是何意啊?”曾浩疑惑道。

陈让答道:“方今世界,列国用事,庶民愿为我大随奉献一己之力。”

“好、好、好!孤没有看错你。”曾浩高兴道,“不过,如今大随国力蒸蒸日上,岂能占用子民财物?终为列国所笑,太子觉得呢?”

太子还在想着,这个左东园有林斐然说的那么好吗?从各方势力都与其有所牵连来看,左东园确实能增强自己的实力,但同时也会拉来不少仇恨。

没来及往下想,太子曾润昭匆忙道:“父王,儿臣以为,左东园用心一片良苦,且如今多事之秋,子民均如左东园般个个用命、出钱出力,列国之中谁还能笑话随国。儿臣觉得,父王理应恩准,令显贵与黎庶皆以左东园为楷模。”

“太子说的有理,好,孤准了。”曾浩说完又冲旁边的侍官道,“将寡人的五蝠佩拿来,赏赐给左东园。”

侍官答道“喏!”不一会儿,侍官便回来,并将五蝠佩交给了陈让,陈让再次谢恩后,安素慧等人也跪到大殿上,要捐出所得。

只有涂莹还坐在那里,不过在陈让的连番示意下,也跪到了殿中。

曾浩当然都有赏赐,布匹锦帛、金银饰品、灵草丹药,能让他们的捐献回不少本儿。不过,仍有人痛骂着陈让。

“就显你能?要捐你也私下捐,非得在大殿之上,害得我用命换来的宝物,就这么跟着交出去了。狗杂碎。”

“谁说不是,他就是狗,以后只配当个狗奴才。”

“哈哈,对,等出了王宫,看我怎么收拾他。”

宋璟、谢元仲几人用了传音的方式,外界根本听不到,只能感觉灵识波动罢了!

不知是为卖给陈让一个人情,还是其他原因,曾浩着礼部尚书屈世勋,追封马莫安一个功名,以安抚马家,令其继续为朝廷用命。

随后,乐舞再起,相比方才,曲乐柔和了许多,而且跳舞之人,衣裳宽松,彩袖悠长,明显是换了一批人。

众人开始相互敬酒,曾浩还在为胡舞惋惜,欣赏着舞乐还不时瞪上崔子真一眼,而陈让则看起了五蝠佩。

这个五蝠佩不比一般的玉佩,它也可以用作储物,不过它并不是依靠规则之力打造的,所以它可以存储等级不太高的储物袋、兽宠袋,以及低等级的宇戒。

还在把玩五蝠佩的陈让,并未留意到曾武已走到近前,差点被他突然的话语吓一跳:“有了这个五蝠佩,以后你的腰间就不必挂这么多得兽宠袋了。”

“啊?哦,小人左东园,见过王爷。”陈让稍作镇定道。

曾武道:“不必多礼,本王愿意结交如你这般的少年英雄,改日也希望你能到府上做客。”

“小人不敢高攀,只求王爷不弃。”陈让回应道,总觉得他能与曾润深、刘文等人往来,陈让心中多少存有芥蒂。

王爷毕竟是王爷,大庭广众之下,不可能再跟你低三下四,不管你此时如何说,到时真若邀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曾武走后,湘王又不知突然从哪冒了出来,也上来就道:“左东园,别以为大王对你有所欣赏,你就不知天高地厚,出了王宫谁也保不了你。本王还告诉你,你已经在马家挂上号了,好自为之吧你。”

曾成说完便走,连给陈让反驳回话的机会都没留。陈让很是不爽,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无奈的他,只能低头喝着闷酒。

而此时涂莹却被太子的人给缠住,因为见惯了殳妙青、安素慧等高冷美女,突然见到一款柴火妞,曾润昭还有点小心动。

但又不能自己亲自上,所以传音给涂莹附近的官员,了解一下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有无婚配啊!

前面涂莹还有问必答,可到了后面,感觉不对劲,便不再理会,却也见陈让在那里喝闷酒。她也如法炮制只喝酒不说话。

随着午宴渐渐入酣,一些大臣开始跑到大殿中央,与舞者一起跳起了舞,曾浩不仅不责怪,反而高兴地大笑起来。

安卓泰依旧闭目养神,谁敬酒也不喝。崔子真只能跟靳子家闲聊,并探讨着将来把陈让像哪个方向培养。

陈让不知是酒水饮得多了,还是果蔬吃得太勤,这时很想去解手。都没来得及告知涂莹,便步出了大殿。

在殿外经过一番询问,有宫人告诉他,出了便门右转,第三个门就是茅厕。陈让按照指引,出了西边的便门,只是刚迈出便门,就傻眼了。

眼前竟是一堵宫墙,哪里有门,左手边正南面确实有座大门,却紧闭着。而且指路的人告诉他是右转。

“那可能是在前面吧!”心里默念着右转后,便一直向前行去。可走了半天,也不见有个偏门、偏房,连个人影都没有。

陈让又有些憋不住,赶忙加快脚步,前方终于是出现了东西向的横街,有院有殿,可就是没有人影。

心里越是急切,腹部越是胀痛,陈让开始慌不择路的乱闯,就这么鬼使神差般地,陈让来到了云霄宫的门外。

说来也巧,这时正从宫内出来一个小女孩,长得精致漂亮,陈让来不及欣赏,急忙道:“小妹妹,这茅厕在何处啊?”

小女孩眉头微皱,茅厕?还小妹妹?,眼珠一错道:“奥,你说的是溷藩吧,喏,向前走,右转,看见个大水池子,就是了,太监宫女都在那方便。”

“谢谢,小妹妹。”陈让随即道谢,便一溜烟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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