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园,你、你怎么回来啦?”涂山满脸疑惑与不可思议。
逃都逃了,怎么又折返回来,莫非前面有什么凶物不成。
看着一脸难以置信的二爷,陈让也愁苦道:“下面有条大河,我过不去。”
“你那鸟呢?”
“受伤了过不去。”
涂山深知,这两个人这么任由陈让来去,主要是陈让根本就没跑出他们的感知范围。
他们只要解决了一方,或者陈让即将跑出他们的控制圈,就会立即被摄取回来。
到那时,涂山只要拼死干扰,就有可能帮助陈让逃出生天。
当然这都是二爷的个人推测,事态朝不朝预想的方向走,根本没有定论。
一个结丹想拦融破或者碎化,开玩笑一般,或许真像陈让说的“又破费”,把全部身家买的宝贝用上。
那还不是一般的财大气粗,得像王百万、杨半街这样的大财主……
自从莺歌羽会后,涂二爷一直以这样的身份标榜自己。那宝物想来也是按照这样的标准准备的。
只是,陈让太不争气,连条河都过不去,他只能改变那个没有定论的计划,跟着陈让向山下的那条河行去。
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两人便来到了山脚谷底,看着奔涌河水,滔滔拍岸,涂山不自主地吞了口唾沫。
难怪陈让说过不去,河面虽然不是特别宽,可这水势汹涌,有吞噬生灵的威能。
“东园,这水里有东西呀!”涂山忍不住地感慨道。
“这水流,还能有什么东西。”陈让显然阅历要短涂山一些,“我会水的话,便游过去了!”
涂山咧了咧嘴心说,‘游,怕是过不去,只能被冲走。’
河对岸是陡峭的岩壁,根本没有落脚之地,附近也没什么小兽,连飞鸟都不曾见得,很符合凶水的特点。
“往往下游去,再看看情况。”涂山只是顿了片刻,就做出了决定。
他们还在两个超级高手的股掌之中,一刻也停不得。
向下游行了不知多久,那水势不曾有一点变化,急的涂山都有下水去探探情况的想法。
只是那么一丝侥幸,又叫他向下游奔去,万一前面水势变小了呢!
与此同时,涂山他们方才所在的山岭上,又来了一批修者,一水儿的岳山宗短褐麻衣。
只有为首的那位戴着方巾,穿着青袍,与空中的邢文昭传音几句,便向叶老七岳涛使了眼色。
叶老七与岳涛,便以抓陈让为名,喳喳呼呼向四下散开,不多时,艮、坎、巽…几个方位灵力大起。
又过了一息时间,一个透明光罩凭空生成,将邢文昭与那鳞羽全都扣在了里面。
“好!”邢文昭高声道,“罗镜,今日不炼了你这分魂,老夫邢字倒着写。”
“哼,那你便倒着写吧!”罗镜耻笑道。
因为这种鳞羽水火不禁,风也只能吹得到处都是,却也灭不了它。
不过有阵法在,它想飘出去,也有难度,只能这么谁也奈何不得谁的相持起来。
好在邢文昭是阵法的操控者,手掐诀口念咒,转身就飞了出去,感应了一番,大概在东北方向的河谷里,具体在哪里还得飞下山岭,到附近进一步确认。
涂山与陈让此时,都开始绝望,这么长的距离,恶水的征兆一点没减,莫非这河里是条龙不成?
什么凶兽、恶兽也不可能,操控这么长的水域,顶多是掌管一段河流罢了,不可能令全部河水都有威能。
“还走吗?”陈让终于忍不住,一屁股坐在石头上道。
“走吗?不走在这等死?起来跑。”涂山狠狠瞪了陈让一眼,也不去拽陈让,就自顾自地向前跃去。
陈让看着二爷破败的衣裳,心中略有不忍,手一用力,窜下了石头,还没来得及拍拍手,就感觉后脊梁骨一股寒意,直冲发梢。
“二爷!”陈让打着狠儿地叫了一声,“怎么办?”
其实,涂山也已经在前面站住了,那超级高手的魂识扫过来,有点修为的人都能感应到。
涂山当然不能例外,缓缓转过头,低声道:“不如我们游过去吧!”
“这水,看着还有些怪异。我们还是分开逃吧!”陈让三下两下就跳到了涂山的近前,好像要涂山知道,他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不过,涂山怎么可能答应,捋捋那破败的衣袍道:“不行,这时再分开已经晚了。一会儿实在不行,我再带你游过去,是生是死便听天由命,如何?”
“呃,二爷,您又何苦将自己陷于险地?”陈让都有些心疼涂山,一直跟着自己不说,遇到什么凶险都要主动靠上来,好像要为陈让排除一切烦忧,解决所有困难。
涂山拍了拍陈让的肩膀道:“东园,二爷喜欢你,真把你当成家人看待,所以你什么也不用说了,除非二爷死了,不然一定不会丢下你。”
“二爷,如果可能,您找机会还是走吧,您得为涂家考虑,为师父考虑。”陈让眼中有光,略有颤抖地说道。
涂山并未说话,他不想再矫情下去,若丢下陈让,他大概率能逃出去。
活着谁不想啊,妻子贤惠,儿子们也算孝顺,最近又认识了一位可心的女子,打算纳为二房。
这也是涂二爷迈向大财主身份的重要一步。
如果不是陈让这事,最近都要办喜事了。
不过,他不能丢下陈让,不说内心过不去,他爹都不会放过他,也如他所说,‘他没法面对涂展雄与涂莹’,正这么想着。
邢文昭已经凌空而来,大笑一声:“左东园,看你还如何逃出本尊的手掌心。”
“如果要逃的话,我早就到对岸去了,还会让你探查到我。”陈让故作镇定道。
邢文昭眉头微皱,不过还是轻笑道:“哦,你不逃,是在等我喽!”
“可以这么说!这袋子里有你们要的虫子,如果你答应放我们离开,我现在就可以交给你。”陈让扬了扬手里的兽宠带道,“你若不答应,我马上将它丢进河里!”
“你敢?”邢文昭两眼放火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着令旗凭空而起,并快速转动起来,灵力也跟着翻动,一个阵法正要迅即生成。
就在这时,涂山猛然冲向令旗,以自己的肉身,破坏阵法的组建。
嘭~
一声闷响,令旗偏离了位置,涂山也崩了出去,并在空中画了一道血线。
“二爷!”陈让大声叫喊道,且拼了命地向那残影跑去。